他忍不住流下淚來,“爸,求求您,給我一個機會,我想留在您身邊孝順您,替我媽贖罪。”
“不用了,你以后不再出現在我的面前,就是對我最好的回報了,”祁承言的聲音冰冷堅定,毫無轉圜的余地,“還有,以后不要再叫我爸,以后,我只有小酥一個兒子,你是張佳欣的兒子,不是我兒子…你走吧…”
祁景寧跪伏在地上,心痛如絞,難受欲死。
這一刻,他是恨他的母親的。
為什么要那么狠,那么毒,做出那種讓他繼父無法原諒的事,讓他繼父連他都不認了。
以他媽的條件,如果不是祁承言的母親獨斷專行,不是祁承言糊涂愚孝,他媽根本沒機會嫁給祁承言。
他媽可以嫁給祁承言,已經是燒了高香,撞了大運,可他媽卻貪心不足,想要獨占祁承言和祁家的一切。
偷雞不成蝕把米。
現在,不但他媽要鋃鐺入獄,他也要失去一個疼愛他、保護他的父親。
他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是祁承言給予的,祁承言將他趕出祁家之后,他就什么都不是了…
他以后的人生和以前的人生,將截然不同。
這一切,都是他媽貪心造成的。
如果不是她自私惡毒,自作聰明,祁承言將永遠是他的父親。
就算祁酥回了祁家又怎樣呢?
祁酥的性格根本不適合進體系,即便祁酥回了祁家,祁承言在體系內的人脈也都只是他一個人的。
只可惜,這些,他媽全都不懂…
不管怎么哀求,祁承言還是讓人將他趕了出去,并且讓人告訴他,明天去民政局,要把他的姓氏改回他親生父親的姓氏或者張佳欣的姓氏。
至于改成誰的,他可以自己選擇。
站在祁家大門外,他渾身冰涼,連心都是涼的。
他繼父說,他可以自己選擇以后是隨他親生父親的姓氏還是他母親的姓氏,可是,這種自由的選擇并不是他想要的。
他只想姓祁,做祁承言的兒子。
只可惜,這輩子他怕是沒希望了…
當著祁酥的面,祁承言讓人把張佳欣母子倆的東西全都扔出了大門外。
他讓祁酥親眼看著,讓手下人將房間里所有屬于張佳欣和祁景寧的痕跡全部清理干凈。
他讓人隨便弄了兩個小菜,拉著祁酥坐在客廳里,一邊看手下人清理東西,一邊喝著酒和祁酥談心。
喝著喝著,他就喝多了,說到傷心處,他痛哭起來,“兒子,千錯萬錯,都是爸的錯,是爸蠢,爸懦弱,爸愚孝,爸不是個男人,害了你媽又害了你,爸是個罪人,爸對不起你,更對不起你媽…”
祁酥手足無措的看著他,不知道自己該做點什么。
“小酥,以后家里就剩下咱們兩個人了,以后爸活的每一天,都是屬于你的,”祁承言把祁酥抱進懷里,拍著他的后背說:“兒子,以后和爸相依為命好不好??爸爸一定好好照顧你,你讓爸干什么爸就干什么,以后你和爸親,見了爸就多笑笑,爸喜歡看你對爸笑,好不好?…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