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歪頭看向邵蘊澤:“你愿意和我做朋友嗎?”
邵蘊澤的臉一下紅了,他用力點頭,原本因為失血而慘白的臉色一下紅了,險些說不出話來,“我、我愿、愿意的!”
特別特別愿意。
快要高興地瘋了。
他心里像是有巖漿在燃燒,可他不知道怎么表達,臉色通紅,臉上的神情是僵硬的。
隋綰綰看出他的緊張,微微蹙眉,輕聲問:“蘊澤,你有朋友嗎?”
邵蘊澤渾身都僵硬了,“沒…沒有…”
他是在家人的虐待和冷漠中長大的,他不知道怎么和人相處才能讓人喜歡他。
越在意,他就越不會表達自己。
也曾有陽光開朗的男生向他示好過,他也很想和他們交朋友,可不知道怎么的,漸漸地,他們就都不和他玩了,還議論他,說他高冷什么的。
那些議論,并不全都是惡意的,有的甚至是遺憾。
遺憾他太高冷了,不能和他成為朋友。
可他真的很努力了。
他很努力的想擁有一兩個朋友、知幾,可是到最后,他仍舊一無所有。
漸漸地,他便習慣了一個人。
永遠都是一個人。
他知道這是不對的。
這世上怎么會有人沒有朋友呢?
他卻沒有。
隋綰綰會不會覺得,是他這個人不夠好,所以才交不到朋友?
他頓時很緊張,整個人都繃緊了,心如鼓擂,聲聲敲擊他的鼓膜。
“蘊澤…”隋綰綰走到他面前,認真看著他,“以后,我們做朋友好不好?”
他們兩個站的太近了,一步之遙,邵蘊澤下意識的把他的手藏到了身后。
他手上的第六指早就手術切除了,但傷疤仍在。
他不想讓隋綰綰看到他手上的傷疤。
他怕她…嫌棄他。
甚至是…討厭他。
隋綰綰注意到他的動作,眉頭皺的更緊了。
她走回盥洗臺前,洗干凈手,把手擦干,回到邵蘊澤身邊,伸手把邵蘊澤的手從身后扯出來。
被隋綰綰抓住手腕,邵蘊澤不但臉紅了,連脖子都紅了,耳朵更是紅的像是要滴下血來。
他僵在原地,像是被凍成了冰雕,一動都動不了。
隋綰綰抓住邵蘊澤的雙手,低頭仔細打量:“就是這里嗎?”
她摩挲了一下邵蘊澤小指外側的傷疤,“這里生過第六指?”
邵蘊澤只覺得渾身的血液涌到頭頂,腦袋一下懵了,身體不受控制的微微顫抖。
她知道。
她竟然知道他生來六指。
他會不會嫌棄她、厭惡他?
他想把手從隋綰綰手中抽出來,藏到身后,可不知道怎么的,渾身發軟,生不出一點力氣。
他像是被誰用定身咒定在了原地,全身上下都被定住了,一動都不能動。
許久都聽不到他的回答,隋綰綰抬頭看他,清澈的目光注視著他:“是嗎?蘊澤?”
邵蘊澤如同一個機器人一樣,僵硬的點了點頭。
“首先,我要向你道歉…”隋綰綰說:“剛剛,我在洗手間,問了北北一些關于你的事,沒有經過你的允許,就去打探你的過去,是我冒昧,蘊澤,你原諒我,不要怪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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