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天沒戴那個。”
“嗯。”江織給她順了順亂翹的頭發,“你燒得特別厲害。”
周徐紡:“…”
她不說話了,悶頭喝水。
“許家五爺找了第四任,明天擺酒,老太太讓我去送賀禮,你去不去?”
第四任?
好渣啊。
周徐紡點頭說去:“我偷偷地去。”以職業跑腿人的身份,不去應酬,她就是去保護男朋友的。
江織隨她。
下午,方理想邀周徐紡去逛母嬰店,周徐紡第一次來這種地方,覺得特別新奇,左摸摸右摸摸,對那些小衣服小鞋子愛不釋手。
“徐紡。”方理想拿了雙嬰兒鞋問她,“這個好不好看?”
“好看。”
毛茸茸的嬰兒鞋,特別可愛。
方理想挑了兩雙同款不同顏色的:“藍色好看,還是粉色?”
“粉色。”周徐紡是粉色控。
方理想聽她的,拿了雙粉色的小鞋子,她也跟著拿了一雙。
“你要買?”
周徐紡摸摸小鞋子上柔軟的毛:“嗯嗯。”
方理想詫異:“懷上了?”
周徐紡說不是:“我看它好看。”她有藏漂亮東西的習慣,光吊燈,她就有好多個了,棉花糖盒子,她有一柜子。
“那我們一起買,反正早晚也用得上。”
周徐紡羞澀地抿嘴笑:“好啊。”
兩人逛了一圈,小衣服小玩具買了一堆,周徐紡這個粉色控,全部要了粉粉嫩嫩的顏色。
逛到嬰兒床區域的時候,方理想走不動腳了。
“這個好看,那個也好看。”她糾結癥要犯了,“徐紡,選哪一個?”
周徐紡看著別處,在發呆。
“徐紡。”
她扭頭:“嗯?”
方理想順著她剛剛看的方向望過去:“那是誰啊?你認得的人?”
也不算認得,周徐紡只見過一面:“那個是溫白楊的媽媽。”
這棟樓,賣的全是母嬰用品。
方理想有點小近視,把墨鏡拿下來,瞇著眼看:“她手里拿的好像是孕婦奶粉。”
是孕婦奶粉。
周徐紡視力好,看得清楚上面的字。
方理想過摸著:“看來喬南楚的后媽要給他添個弟弟妹妹了。”
那頭,溫雅付了賬,提著東西出去了,剛走到外面臺階上,等在車旁的男人立馬迎上去,伸手去扶。
“夫人,小心。”
他是喬慎行的司機,四十出頭,長相憨厚。
溫雅推開他的手,態度很不好:“不用你扶。”她上了車,“去家景園。”
家景園…
周徐紡皺了一下眉,家景園的話,是去找溫白楊。
方理想提了一嘴:“我聽薛寶怡說,喬南楚的爺爺很不喜歡溫白楊,都放話了,說除非他進棺材,不然絕不讓溫白楊進喬家的大門,因為這個事情,喬家老爺子醫院都進了幾回了,溫白楊的媽媽跟喬家也鬧得很不愉快,可能會離婚。”兩人填了送貨地址,邊往外走,“現在懷孕了,離婚不太可能,估計會給溫白楊施壓吧。”
已經走出母嬰商城了,方理想伸手在周徐紡眼前晃了晃:“徐紡。”
她又在發呆。
方理想跟瞧過去,也看見熟人了:“那不是蘇嬋嗎?”雖然戴了口罩眼鏡,但方理想跟她演過很多次對手戲,一眼就認出來了。
蘇嬋站在路邊,一個男人旁邊。
方理想看不清男人的臉,只是那身高、那穿著都不想普通人:“她身邊那個男人是誰啊?”
是蘇卿侯。
周徐紡認得蘇卿侯的時候,他沒長成大壞蛋,是個小壞蛋。
他左右不分,她第一回見他給他指了路,可指錯了,只隔了一天,他就找上門來算賬了。
平時那幾個面無表情的博士見了他,都躲著眼神,戰戰兢兢。
為什么怕他呢?他看上去只是個漂亮的少年。
少年進了關著她的那間病房,手上戴了一次性的醫用手套,拎著她的衣服把她拖下了床:“膽子不小啊,敢騙我。”
“沒、騙。”她不常開口,說話磕磕巴巴。
她的左邊,與他相反。
她沒騙人。
少年蹲下去,惡劣地捏著她的下巴,目光落在她光溜溜的腦袋上:“聲音真難聽,我瞧瞧,是男還是女。”他嫌臟似的,用手絹包著食指,勾住她的領口,往下扯——
少女一把掌打在他臉上。
她氣紅了眼睛:“不、要、臉!”
她那時候不會罵人,不要臉是她覺得最惡毒的話。
少年被她一巴掌扇紅了臉,他頂了頂腮幫子,眼里一層一層的陰翳往上涌:“原來是女孩子。”
跟只野貓似的,還會撓人。
他看著她,說:“女孩子不聽話,一樣要罰。”
話音一落,他抬起手,一針扎在她脖子上。
光頭的少女倒下了。
少年扔了注射器,脫掉手套,用指腹摩挲著臉:“把她綁起來。”
兩個金發碧眼男人拿了繩子進來了。
隨后,穿著白大褂的黃皮膚男人也進來了,顫顫巍巍地勸道:“小治爺,011還是實驗中,要是讓致爺知道——”
少年慢悠悠地打斷:“蘇鼎致不敢動我,他怕絕后。”
小治爺是老致爺的獨子,是不會動他,倒霉的只會是夾在這對父子中間的人。
“你叫什么名字?”少年問。
一句話,讓男人慌了。
少年沒聽到答復有些不耐煩了:“叫什么名字?”
“張、張顯。”
他把注射器和手套扔在了男人的臉上:“等老致爺下臺了,”
等老致爺下臺,一朝天子一朝臣。
后面的話,少年沒有接著說。
張顯重重呼了一口氣,整個人汗流浹背,這位小治爺,比他父親還要毒辣恐怖。
他拖著少女出了病房,在門口的時候,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哪邊是左?”
就像第一次見她,也是這樣問。
被注了藥而昏昏沉沉的少女,指了一個方向。
少年笑著在她腦袋點了一下:“再指錯,剁了你的手。”
光頭少女:“…”
小壞蛋!
他把她吊掛在了一棵樹上,不給水喝,也不給飯吃,這一吊,就是一天一夜。第二天的晚上,他又來了,坐在吊著她的那棵樹下,吃著五分熟的牛排,喝著紅酒,問她:“死了沒?”
過了很久很久。
她睜開眼睛了:“沒…”
這野貓,還挺犟。
他切了一小塊牛排,慢條斯理地吃著,品酒的動作很講究、優雅,穿著白襯衫,像中古世紀的小紳士:“說點好聽的話求我,我就給你喝一口。”
被吊在樹上的少女一聲不吭。
還是頭一回,有人不怕他,專惹他生氣。
他拿了紅酒瓶,走過去,捏住她的鼻子就灌。
殷紅的紅酒從她鼻子里嗆出來:“咳咳咳咳咳…”
惡劣的少年心情好極了:“以后就讓你領路,領錯一次,就罰你一次。”
她被他折騰得奄奄一息了,根本沒有力氣回答。
少年玩夠了,就把她放下來,這才看見她褲子后面有血,暈了很大一團,他湊近去看。
“啪——”
又是一巴掌,她使出了渾身的力氣,面紅耳赤地瞪他:“不要臉。”好生氣,又罵,“你、這、只、豬!”
又打他。
少年舔了舔嘴角的血,一把抓住她的領子,掄起拳頭,她眼一翻,暈了…他的拳頭硬生生停住了。
這種抓心撓肝的感覺,讓他想殺人。
“兩巴掌了,我記住了。”他把暈厥過去的少女重重扔在地上,回頭用英文道,“叫個醫生過來。”
一會兒,實驗室的醫生就來了,開始來的是男醫生,后面又換了女醫生。
“小治爺。”女醫生診斷完,出來。
少年極度不耐煩,喝了一口洋酒,語氣很危險:“傷哪了?怎么弄的?”他可不記得他打過她,是誰,誰敢動他的獵物。
女醫生回答:“沒受傷。”
“沒受傷怎么流血了?”
女醫生結巴:“是、是女孩子來月經了。”
少年杯子里的酒蕩了一下,愣了很久笑了,他把杯子放下,起身走到病床前,語氣玩味:“過幾天再教訓你。”
病床上的少女眉頭皺著。
那是周徐紡第一次來月經。
馬路邊上,蘇卿侯突然朝后回頭。
幾乎同時,方理想問:“徐紡,你認識那個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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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0章被屏蔽了,你們先看后面的章節,屏蔽的那章是徐紡‘嚴重發燒’的事,不影響后面閱讀。
已經在申請解禁,放出來了再看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