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就到了八月底,學校即將開學。
峽灣中學教職工已于上周一開過碰頭會,這些天都已陸續上班。
徐隨珠學校、福聚島兩頭跑。今年招生又上了一個新臺階,新竣工的教學樓投入使用,學生擴招了,老師勢必也要擴招,這么一來就要安排面試。
今年來投簡歷的應屆師范生比往年所有年份加起來的還要多,學校名氣大了,吸引力也更強了。這就是忙并快樂著啊。
陸馳驍也一樣,九月要起航南下,最近又是招人又是培訓,沒太多時間去管齊輝在忙什么,倆口子這方面想法挺一致的:沒什么消息就是好消息。
小包子也馬上要開學了,擔心開學后要住在鎮上而不是島上,著實要有一段時間看不到他師父,這些天都悶悶不樂的。
齊輝得知后,摩挲著下巴幫他出主意:
“就說病了不能上學?”
“…”小包子瞥了眼不靠譜的師父,“病沒病我媽媽比我還清楚,再說還有劉大夫呢,她的醫術老厲害了,經常扎一針就把人治好了。我可不想挨針,關鍵挨完還得去上學。”
“那…就說學校教的你全會了。”
這個就更不靠譜了。
他成績還沒佑佑好呢!佑佑上學期雙百分,他語文才95,光看分數似乎也不錯,可全班90分以上的有二十多個,據說是期末考的卷子比較簡單。這么一比較就不顯優了。
爹媽雖然沒批評他,但他自己覺得難為情。就這樣的成績好意思說小學的知識全會了?誰信啊!
“師父…你就不能想個靠譜點的理由嗎?”小包子幽怨了。
齊輝撓撓頭:“這個我不在行啊!”
聯邦星系也有幼崽學院,但那個和旮旯星的小學不太一樣,幼崽學院每年都會對符合學齡的幼崽進行測驗,測驗過關才能進去讀;沒過關的來年繼續,直到過關為止。除非成年了還沒通過入學測驗,那說明智商有問題。一般來說,兩三次測驗之后都能過關。
幼崽學院是全封閉的,在讀的幼崽,每個月才被家長接回家放松一天,學習時間是不能私自出校的;學的也比較雜:天文、地理、人文、歷史、體能、機甲…總之一切都是在聯邦學院輸送優質人才。
當然,幼崽學院的機甲課比較簡單,就是最基礎的認識機甲、觸摸機甲,操控、修理等高級課程要進聯邦學院后才學習。
所以難的反而是人文、歷史,尤其是歷史課,能把幼崽們氣得嗷嗷哭——聯邦星系的歷史太久遠,考點太多記不住啊!
想他當年就是飽受歷史課的摧殘。
為了逃歷史課,偷偷躲進機甲室,一待就是一天,閑極無聊就抱著那里的專業書籍打發時間。班導老師找過來了就抱著書躲進機甲模擬臺,玩兒似的學起實踐操控。
被班導老師逮住后,認為他是個機甲天才,于是遞交申請書,開始著重培養他,最終以十二歲的幼崽身份參加了一場高級別機甲賽,被聯邦星系機甲學院慧眼識英雄地優先錄取…
咳,扯遠了!
齊輝拉回思緒,拍拍小包子的腦袋:“小昱,你有沒有興趣跟我學機甲?當然,現在只能學學理論、練練模型,實體操控得等回到聯邦星以后,到時候我送你一臺最新款的星航機甲。”
小包子歪歪頭:“機甲是什么?”
“機甲啊…”齊輝拿出紙筆,給他畫了起來,邊畫邊解釋。
小包子立馬說:“我要學!我最喜歡變形金剛了!”
頓了頓,又自我補充:“奧特曼也喜歡,其實奧特曼和變形金剛是一樣的,對不對師父?都來自外太空,都會飛,都很厲害…”
掰著手指枚舉了一大串兩者間的相似之處,就是想表明:他喜歡變形金剛,和奧特曼一樣的喜歡!
齊輝樂了:“喜歡就好,那咱們今天就開始上機甲課?”
“可是師父,上學了怎么辦?”
也是哦!說了半天機甲,跟上不上學扯不上半毛錢關系嘛!反而讓小包子更舍不得離開福聚島了。
齊輝愁苦地抓抓頭發,在小包子身邊蹲了下來:“要不,我去跟你媽媽說,把學校開到島上來?你媽媽不是開了一所了嗎?再開一所應該也可以。”
小包子嘆了口氣,起身拍拍齊輝的頭:“師父,我不是三歲小孩子了!”
這主意更不靠譜。
齊輝扭頭看他:“真不靠譜?”
“太不靠譜啦!”
“行吧,那你乖乖去上學。”齊輝拍拍屁股起身,伸了個懶腰道,“等放假了回來,我給你講機甲知識…對了,這個給你。”
說著,他從升級儀母機里拿了個小擺件出來。
“這是什么?變形金剛?”小包子驚喜地抱到手上。
“這是我的機甲安德森,能無限飛行、空中變身。”齊輝依戀的眼神看著縮小無數倍的機甲模型,恣意張揚的火焰紅,彰顯著安德森彪悍的實力,“這是我自己做的模型,送給你,想我了就看看它,等回去以后我帶你坐著安德森去流星海玩…”
“回去?去哪里啊?師父你想起你家住哪兒了嗎?”
小包子順嘴問了句,下一秒被線條流暢、伸縮自如的機甲模型徹底迷住了,雙眼冒著星星問,“哇!師父,這個比變形金剛還厲害嗎?”
“那當然!”齊輝驕傲地抬抬下巴,“這可是我花了好幾年工夫才組裝成功的,全聯邦少數幾臺S級戰斗、生活兩用機甲之一,而我的安德森,是最美的!比其他幾個家伙的機甲伙伴漂亮多了!對吧小昱,你是不是也這么認為的?”
“嗯!”小包子用力點點頭。
齊輝開心地笑了!
在某些方面,這師徒倆真當是一樣的臭屁啊。
懷揣著迷你版機甲,小包子戀戀不舍但依然沒辦法地踏上了開學之路。
徐隨珠見他一步三回頭,哭笑不得:“又不是不回來了,你這是什么表情?”
小包子嘴一噘:“我會想我師父的。”
徐隨珠:“…”
相處不過月余,這倆家伙究竟是怎么結下如此深的師徒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