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隨珠也是因為這點,所以比上次要放心些。
出發去京都前,還用僅剩的積分,兌了幾樣水下也能用的自保玩意,讓他貼身帶著;療傷養身的基礎保健液、多維素更是不要錢似的給他收拾了一堆。
侄子的滿月禮她在大嫂坐月子的時候就送去了,和干閨女一樣:一套純金打造的手鐲鈴鐺、長命鎖,一枚暖玉雙環平安扣,再還有嬰兒的衣服、鞋襪。
五月三號是雙滿月,和傅、林兩家一樣,陸家也想在京都大宴賓客,好讓某些人閉嘴。
滿月宴定在京都最豪的鳳凰閣,請帖提前半個月就已派心腹保鏢送達受邀人手上。但作為主人家,總要提前到場看看,免得宴席出差錯。
何況坐了一路火車,即便陸夫人包了一整節的軟臥車廂,可到底還是辛苦的,到京后需要休整一下,好以最飽滿的精神來招待賓客。
所幸,四月份最后兩天因為校運會剛結束,需要給學生收收心,免得五一節三天靜不下心學習,便安排了階段性復習和測驗。測驗卷子提前就出好了,五一節后的課也做了調動安排,于是,四月二十八號,徐隨珠帶上老爹、孩子,隨同公婆等人浩浩蕩蕩地啟程去京都了。
得知徐鐵軍也會去,多好的接觸機會啊,出發前,曲母讓陸夫人把她家紅蓮也捎上。
陸夫人哭笑不得,對著電話那頭放心不下的曲母說:“紅蓮人在這兒我會不請她嗎?何況她還送了安安一套銀九件,拽也要把她拽去京都,你就放心吧!”
“我不是擔心這個,我是擔心她…哎呀,這丫頭現在是一次被蛇咬、十年怕草繩,一提到這事就逃避,我和她爸看在眼里,急在心頭…”
曲江打了個噴嚏,在一旁嘟噥:“我可沒急。”
一想到寶貝女兒日后可能要和大她一輩的老男人結婚,想急也急不起來。
曲母瞪他一眼:“你別打岔!”而后又和陸夫人窸窸窣窣講了好一會兒。
掛了電話,陸夫人緩緩吐了一口長氣。
徐隨珠進來看到婆婆掛了電話之后的表情,不由好笑:“媽,和誰聊呢?”
“哦,是曲太太。”陸夫人眼神復雜地看了她一眼,想了想道,“她擔心我們去了京都,紅蓮一個人在這兒沒個伴,讓她跟我們一塊兒去,還開玩笑地讓我給紅蓮物色個對象。”
徐隨珠正低頭收拾行李,聞言笑著道:“紅蓮姐愿意,有什么不可以?她還年輕,下半輩子的幸福旅程才剛開啟。”
“可不是,我也是這么開導曲太太的。”頓了頓,當做不經意地問,“提到紅蓮,我突然想起,你爸也單著,不知你對他的…那啥,有沒有想法?”
“我爸?”徐隨珠手上的動作一頓,忽然福至心靈,抬頭對上婆婆欲言又止的眼神,“媽是想撮合我爸和紅蓮姐?”
陸夫人噎了一下:兒媳婦太聰明算不算好事?
“那啥,我就是想到了順嘴問問,沒別的意思。”
徐隨珠卻認真思索起來:
老爹今年虛歲四十九了,明年五十大壽。聽著已經步入老年人的行列了,但看上去并不顯老。
而且從孤島回來后,她天天拿兌了基礎保健液的藥酒、膏方給他調理身體,身體機能不比三四十歲的壯年差。
是她的疏忽!她爹身體這么好,她竟然沒想起來給他找個對象!
不過,紅蓮姐…
“媽,紅蓮姐的條件這么好,我爸這人你也看得出來,他比較內向,感情上又受過不小的打擊,未必會同意…”
“你支持就行了。”陸夫人松了一口氣,探頭朝門外看了看,確保沒人進來,小聲說道,“曲太太對你爸滿意得很,而且曲家條件好不假,但咱家也不差呀!紅蓮和你爸…咳,說起來兩人也是同病相憐,感情上都受過創傷,性格我瞧著挺合適,你要是支持,這事就好辦了!”
徐隨珠囧:“媽,我爸未必肯聽我的。別看他話少,我姑說,我們老徐家的人,倔起來十頭牛都拉不回。”
“我知道。我就是按曲太太說的給他們制造些獨處機會,具體成不成得看倆當事人。”
一聽只是創造點機會,不是強行拉郎配,徐隨珠也就沒反對。
于是,婆媳倆在前往京都的路上,悄默默地配合打掩護,想給兩個當事人制造盡量多的獨處機會。
哪里想到,小包子一上火車就黏著他外公講故事,孤島冒險的故事聽了百八十回還沒膩。
徐隨珠悄悄看了眼曲紅蓮,見她也在認真聽,不由抽了抽嘴角。
陸夫人也注意到了,朝她使了個眼色,借口去盥洗室洗草莓,婆媳倆湊在水龍頭前交換“情報”。
“我看有戲。”陸夫人壓著聲音說,“你爸講故事,紅蓮聽得比倆孩子還專心,以后在一起了不怕沒共同話題。”
徐隨珠洗著草莓的手微微一頓,無奈道:“這不能算共同話題吧?”
“怎么不算?一個愿意講、一個愿意聽,偶爾我看紅蓮還提問呢。”陸夫人想想笑出了聲,“挺好挺好。”
徐隨珠把草莓洗干凈,甩甩手上的水珠說:“媽,那要不我等下帶小昱去隔壁看安安,你再喊小毅給五叔五嬸送點草莓,給我爸和紅蓮姐制造個獨處的機會?”
“行,我也正有此意。”
見意見一致,婆媳倆相視一笑,回了包廂。
小包子一看有草莓吃,歡呼著蹦起來。
“不許在火車上亂蹦,不安全。”徐隨珠制止他,“想吃草莓先洗手!”
“好。”小包子爽快地應道,趿上鞋子竄去了盥洗室,動作敏捷地像猴子。
徐隨珠招呼大家吃草莓,并騰了兩個飯盒出來,裝了一盒拎住跑回來的兒子說:“走,給你大伯娘送草莓去!順便看看安安醒了沒有。”
“毅哥…”
“毅哥要給五爺爺送草莓。”
“那好吧。”
娘倆出去后,陸夫人也依樣裝了一盒草莓,喊上小毅去了陸五倆口子的包廂。
這里就只剩徐鐵軍和曲紅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