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陸大少的眼神再幽怨,也沒能阻止弟弟繼續秀恩愛。
“你歇著,不就是給老爺子當裁判嘛,小事一樁,包我身上。”陸馳驍自信滿滿,完了還交代小包子,“兒子,你在這陪媽媽,當媽媽的貼心小棉襖知道嗎?爸爸去給太爺爺們當裁判,給爸爸加油!”
“油!油!”
小包子學陸大佬,舉起胳膊揮了揮,小臉蛋紅撲撲的,小表情興奮得好似他爹不是去當裁判,而是上場比賽。
徐隨珠扶額沒眼看:這對活寶父子!
陸大少全程冷漠臉。
他不知道后世有個流行網絡的單身狗專用句叫“秀恩愛、死得快”,知道的話,一準寫在臉上。
三位老爺子見徐隨珠一家來了,都很高興。
“隨隨,你來看看,我們仨誰種的果苗挺拔?”
“隨隨,你來評評理,剛種下去的果苗是不是不能澆太多水?”
“隨隨…”
陸大佬:“…”說好的我才是裁判呢?
其實,徐隨珠在第一批果苗拉來的時候,就按說明把種植方法摘抄在紙上,交給了負責這批果苗種植的老鄭。
因此大家都種得挺好,按要求該朝陽的朝陽、該背陰的背陰,澆水也都是按要求謹慎操作,生怕糟蹋了這么好的苗木。
所謂的評選,無非是幾位老爺子閑來無事鬧著玩的。但明知是鬧著玩,爭到后面依然還是會臉紅脖子粗、不分出個勝負不甘心。
起初,島上的工人看到大佬吵架這樣的場面,總會提心吊膽地跑過來勸架。
后來嘛,見他們三五不時就來一次,吵得時候臉紅脖子粗,吵完喝酒和好如初…不禁有種被涮了的趕jio,也就見慣不怪了。
這次也一樣,爭得面紅耳赤的三位老爺子,在聽徐隨珠說“我帶了一壇養身酒過來,不過這回是果酒,不曉得幾位爺爺喝不喝的慣”立馬停止了爭執。
“喝的慣!喝的慣!”
“果酒好啊!味道清爽,老頭子我就喜歡這個。”
“你得了吧!只要是酒,就沒見有你不喜歡的。”
“嘿嘿…”
有酒就是娘的三個老小孩,挖坑的鐵锨一扔、澆水的壺塞到保鏢手里,快步下山:
“你們繼續逛,我們忙了一早上,老骨頭活絡夠了,是時候歇歇了。”
歇個屁啊!準是喝酒去了。
陸大佬扯著嘴角心里腹誹。
老鄭等人也都一副了然的表情。
“我也回去了。”陸馳凜伸了個懶腰,逗了逗小包子,“兜兜要不要跟大伯一塊兒回去啊?”
“伯!”
“對!大伯帶你去釣魚好不好?”
“吧?”
“你爸現在是你媽跟屁蟲,咱不帶他玩了。”
“說什么呢!”陸馳驍踹了兄長一腳,“別教壞我兒子!”
陸大少哈哈笑起來,見小包子下了推車后,拽著徐隨珠的衣擺不肯跟他下山,撣撣衣服說:“那行,你們一家繼續逛,我走了。要不要把這龜送回養殖場啊?你說你一只海里的龜,跑山上來干嘛?喂山神嗎?”
“呼嚕!”
伸長著脖子湊熱鬧的戲精龜忙往龜殼里一縮,直接裝死。
陸大少“嘖”了一聲:侄子喜歡黏自己爹媽也就算了,連只小海龜都不給他面子!
莫非他昏迷多年,連這點魅力都失去了?令他不由得懷疑人生…
陸大少思考著人生下了山,徐隨珠和陸馳驍對了個忍俊不禁的眼神。
“我們去那邊吧,那里看得到生活區的全景。”陸馳驍指了指茶樹苗的區域。
“行。”徐隨珠沒意見。
剛要邁開步子,只聽“嗚嗚”幾聲,四只小狗一前一后地從林子里鉆出來。
“呀!”徐隨珠驚喜低呼,“這就是你上回送來的小奶狗?都這么大了!”
“是啊,送來的時候滿月不久,現在出三個月了,能跑就不再拘著它們。遲早要適應這里的環境的,早適應早上崗。”陸大佬抬腳逗起毛團子似的小狼犬,一副語重心長的口吻說,“是不是啊大黑。”
“撲哧。”徐隨珠忍不住笑起來,“都是黑色的,這只叫大黑,難不成其他三只分別叫二黑、三黑、四黑?”
“徐老師就是聰明!”陸大佬不要錢地猛夸孩子媽,“這都能猜得到。”
徐隨珠:“…”
居然真的蒙對了?她純粹是吐槽好嗎?
可見大佬這取名能力有待商榷啊。
許是接收到了來自孩子媽不認同的眼神,陸大佬振振有詞地說:“四黑難聽了點,跟四害似的,未免長大了被人取笑,所以改叫小黑。”
然后腳尖蹭蹭幾只小狼犬的背:“來!大黑、二黑、三黑、小黑,過來認識一下你們師母!”
“噗——咳咳咳…”
徐隨珠成功地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開個玩笑。”陸馳驍莞爾解釋,“這不開始訓練它們了嗎?既然我是它們教官,你不就成師母了?”
“…”我謝謝你!
轉念想到,后世很多人把狗當孩子,自稱“媽媽”、“姐姐”什么的。這么一想,“師母”這個稱謂似乎也不難接受。
可垂眸看到四只毛茸茸的小家伙,繞著她的腳脖子蹭啊蹭,四只里個頭最大的大黑,竟然還一屁股坐在她鞋面上,伸著狗頭任憑推車里的小包子撫摸。
不禁有些頭大:“我以前沒養過狗,真沒養過。”
不論前世今生,這是切切實實的初體驗。
陸大佬好笑地睨著她。說的好像她以前養過海龜、鯨鯊似的。相比那些海洋動物,狗應該更容易養吧?
不過見孩子媽一臉憂心忡忡的表情,陸大佬自然不能表述得這么直白,要不還以為是在笑話她。
“沒事,交給我。我一準訓得它們乖乖聽你指令。保證你指東,它們絕不往西;你指南,絕不往北。”
徐隨珠聽得一樂,眉頭舒展開來,抬手在他右胳膊上輕捶了一下:“別貧了!”
陸大佬反手一握,握住了她的纖纖素手,并往自己身邊帶了帶。
彼此間的距離,瞬間只相差一二十公分。稍微再近些,她的鼻尖都能碰到他胸襟了。
陸大佬頭一低,眼含柔意,作勢要親上去。
徐隨珠睫毛顫顫,下意識地閉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