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影低垂著眉眼,手指劃過驗靈鏡的鏡面,“你不想我管她的事,我不管就是了。”
說完,便收回視線,徑直轉身離開。
無人知曉皇后去了何處。
帝王在龍吟宮的小廚房里待了整整七日,不與任何人說話,不聽任何人的勸。
第八日出來的時候,是六年前賢妃離宮時如出一轍的默然不語,整個人愈發的深邃,透著一股寥落如死灰的寂然,讓人無法探究。
他抱著太子,親手在御花園立了一座碑。
無字,卻又赫然醒目。
沒有人敢問這是誰的碑,正如沒有人敢問皇后去了何處——就連逐月這般沒心沒肺的,也不敢與帝王提起她的主子。
皇后二字,一度成了宮里的禁忌。
恰如六年前的“賢妃”。
偏偏,這是同一個人。
一個月后。
蘇渺沒想到,自己還能活下來。
當她再一次睜開眼睛,看著四周不太熟悉卻分明屬于人世間的擺設布置,又摸到自己的手臂的溫度時,她徹底的風中凌亂了。
屋子里沒有人,床角卻留著一張紙。
幾番生生死死,雖有隱瞞,卻非有意作弄,而是讓歸羽重生的必要條件。細節之處,往后見面再談。你醒來若是沒看到我便直接回宮,我有時間會來看你。
這是…鏡修的字?
蘇渺想了想,提筆寫了一封回信,然后才拖著有些酸軟的胳膊和雙腿出了門去。
可是欣喜還未蓋過發現自己沒死的震驚,就先被另一則消息打得四分五裂——
“你們有沒有聽說,和親的塞北公主可是傾國傾城的美人呢,咱皇上真是好福氣啊!”
“可是皇上當日不是說過,廢黜六宮,只有一個皇后嗎?”
“問題是現在皇后已經消失了,難不成讓皇上守身如玉啊?”
蘇渺驀然停下了腳步,神情有些茫然。
可是轉念一想,那個男人連五年都等了,怎么可能在她“死”后一個月跟人和親?
就算是真的,她也要踹了他和親對象,再把他踹了,怎么能默默離開這么慫?
這般一想,她板著臉一路走得飛快。
宮門口的守衛見到她,險些沒驚呆了。
蘇渺暢通無阻的朝著龍吟宮走去,只是還沒到地方,遠遠的卻看到涼亭中一道明黃的身影與一道穿著緋衣的身影對面而坐,兩人的面前各放著一盞茶,像是正在談話的模樣。
恰在此時,那緋衣女子咯咯的笑了一聲,儼然一副被逗樂的模樣,“陛下,若是嫁給您,往后我的日子一定會很快活的。”
快活你妹。
蘇渺面無表情的冷嗤。
背對著她的男人和正對著她的女子不約而同的一頓,循聲朝她看了過來。
赫敏瞇眸,帶著幾分不悅道:“你是哪個宮的宮女哦,竟敢偷聽我和陛下說話?”
話音未落,猝不及防的茶盞碎裂聲響起——是男人驀然起身,袖袍翻碎了手邊的茶盞!
蘇渺掃了一眼,便似笑非笑的挽起唇角,“這個問題,你可以問皇上呀。”
帝北羽瞳孔緊縮,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犀利的目光像是要把她鑿出一個洞來。
正文大概快完結了…你們有想看誰的番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