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惜言從手中召出詛咒道具,他站在門口,凝神屏息聽著洗手間內源源不斷的沖水聲響。伴隨著“啪嗒”一聲物體掉落的聲音,他猛地攥住門把手,拉開了洗手間的大門——
狹窄的洗手間內依舊彌漫著一股難聞的惡臭,而那味道的來源,正是已經被合上的蓋的坐便器。
段惜言上前一步,將其掀開,伴隨著一股流水聲,二人赫然發現,一顆完整的白人男性頭顱出現在了這里面!
“這不是上一任失蹤的屋主,亞當斯·羅伯特嗎?!”此刻,江離一眼就認出了男尸的身份,而他為妻子女兒所畫的油畫,至今還留在二樓的畫室里。
盡管這家人已經失蹤了二十多年,但詭異的是,這具尸體的頭顱看上去完好無損,他睜著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二人,似乎才剛死去沒有多久。
段惜言盯著頭顱看了幾秒,隨后走上前,膽大的伸出了手。江離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可緊接著,他便注意到了細節:頭顱的嘴巴微微張開,看樣子,他的口中似乎有什么東西…
“我來吧。”江離強忍著惡心,用手掰開了尸體的口部,緊接著,他便在對方的口中找到了一把小小的鑰匙!
“這是…地下室那把鎖的鑰匙!”江離當即反應了過來,他如獲至寶般的將鑰匙收進口袋,二人心里清楚,這必定是亞當斯一家對于他們的幫助所表達的感謝。
將頭顱撈出來后,二人又找了些干凈的白布將外面的碎尸收集了起來。有了之前的收獲,他們更加虔誠謹慎的對待起這些尸體,江離和段惜言選擇在遠離別墅的河岸附近將這家人安葬,而葉落無痕等人就負責打水,沖刷庭院。畢竟他們還要在別墅里住上四天,不可能對一片狼藉的院子坐視不理。
把尸體就地安葬后,江離又從遠處的草坪上采了一些鮮花。他將之前找到的蠟筆、玩具一道埋進土坑里,鋪上鮮花后,點燃了那副閣樓上的油畫。
橘色的火光燃燒著,映照在他們的臉上。依稀之間,江離似乎看到了對面的山坡上,出現了一家四口的身影。他們穿著潔白干凈的衣服,丈夫攬著妻子的肩膀,大女兒微笑著站在二人身邊,年幼的小女兒正朝著他們不斷揮手…
“你們應該解脫了吧。”江離長舒一口氣,待油畫燃盡,他臉上的表情也多了一份釋然。
“你真是一點都沒變。”一旁的段惜言看著江離,忽然蹦出了這么一句話。
“啊?你說什么?”江離還沉浸在剛才的傷感里,并沒有注意到對方說了什么。
“沒事。”段惜言淡淡的看了一眼湖畔,臉上的表情十分平靜。
江離本想追問對方,可段惜言卻很快轉移了話題:“先不要急著告訴他們鑰匙的事情,我總覺得現在還不是進入地下室最好的時機。”
“現在不去,還等什么時候?那下面肯定有線索。”江離有些不解。
“誰都知道那下面有東西,可今天才第三天啊。你不覺得如果就這么貿然下去,也許會帶來更高的風險嗎?”段惜言說著,同時上前一步,拉開了江離的袖子。
他看著對方胳膊上的淤青,繼續說道:“我不建議你去那個地下室,一旦那個女巫的怨靈出現,你將是它襲擊的首要目標。”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江離忽然感覺最近的段惜言變得和以前有些不一樣了。他的一舉一動中總是隱隱透露著對自己的關懷,說話做事也完全是替自己考慮的樣子,難道這家伙真的把他當自己人了?
“可是我也不能就這么坐以待斃吧。再說了,咱們就兩個人,我不去,你和那群人在一起,也未必安全的。”江離有些別扭的抽開了手,對方忽然變得這么友善,自己反而有些不適應了。
“你是在擔心我嗎?”段惜言抬起頭,雙眼微動。
“當然了,這次任務中我們是一起組隊的,只要你不耍那些心眼,那目前來說咱們就是同伴。”江離肯定道:“就你現在這個狀態,也不比我好到哪去。比起其他人,其實我們兩個是最吃虧的。不過也是,知道的越多,所承擔的風險也就越大。”
“謝謝你愿意認可我為你的同伴。”段惜言笑了笑,很快又恢復了以往的表情:“放心,我有能力自保。至于那間地下室,在去那之前,我們還要先確定一件事情。”
話音剛落,江離口袋里的手機忽然震動了起來。他掏出電話,在看到房產經紀人約翰·福特來電后,眼中頓時流露出了萬分欣喜:“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他接聽了對方的來電,很快,約翰·福特的聲音便從那頭傳了過來:“吉姆先生,您之前要求我調查的事情,我終于查到了一些眉目。正如您之前預估的那樣,1924年冬季,初代農場主米洛·馬森一家確實與人發生過糾紛…”
約翰·福特告訴二人,原來在2575號農場附近還有不少住戶,但是當時米洛·馬森為了擴大附近的土地,修建湖畔吊橋,發展種植畜牧,花重金收購了周圍的房子。當地的居民在談好了價格后,都爽快的將房子賣給了他們,除了一戶人家。
“據說那里住著的是一個帶著孩子的寡婦,叫做凱特·貝絲。她的丈夫在很久以前就死了,不過傳說她丈夫死得很蹊蹺,并且周圍的農戶都說,那個男人是被她的妻子害死的。因為…她是一個臭名昭著的女巫!”
約翰·福特緊張的說道:“那女人聲稱誰也不能奪走她的土地,堅決不愿意搬走。可她家的位置又處于種植園的核心地帶,米洛·馬森下了很大的決心,必須要將那屋子買下。他們費了不少時間和功夫,具體措施我也不清楚,只知道最后在一番軟磨硬泡下,馬森一家終于買下了那棟屋子。至不過在交易前…那女人的孩子失蹤了,沒過多久,她也在自家的房子前面自殺了。從那以后第二年的春天,米洛·馬森家就開始不對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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