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說,你跑得也太快了吧?好歹稍微演一下,猶豫一下…
谷木看著吳楚楚的背影在心中說。
吳楚楚選擇立即逃跑這件事,他不好說什么,別人也是為了活命而已,拿到尸牌尚且還有機會重新變為人,被死尸或者半尸咬死就真的死了,甚至死后還會被無數聞著血腥味趕來的死尸給分食。
既然他已經打算救羅河,自然不會馬上放手,就算要放手,也肯定不是現在。
鮮血逐漸從羅河的后脖子處流出,然后順著脖子滴落在地面,形成一朵朵血花。
瞬間,谷木判斷出如果不管羅河的傷口,即使成功逃離,也依然會死,然而現在沒有時間給他猶豫。
下一秒,一個白色小瓶子出現在谷木的手中,是急救噴霧!
谷木用急救噴霧對著羅河的后脖子處噴了兩下,他留了最后一次的使用次數,用來應對接下來可能出現的危險情況,例如自己被咬傷。
做完這些之后,一雙純白色的跑步鞋出現在谷木的右手,這也是谷木兌換的特殊道具,名字叫做瘋狂跑鞋,正如名字中寫的瘋狂一樣,這雙跑鞋只要穿在腳上,就可以不停地跑,對于穿上這雙跑鞋的人來說,基本沒有體力消耗。
將瘋狂跑鞋丟在地上之后,谷木直接踩了進去,頓時,谷木雙腳的普通跑步鞋變為了瘋狂跑鞋的模樣。
谷木選擇馬上帶著羅河逃走,因為他剛才看的劇本中,藍靖與王棋也有襲擊了他們,或許,這兩人現在正在趕來的路上。
失血過多的羅河暫時處于半昏迷狀態,對周圍的環境有一點感知,但沒有行動能力。
他們四人一起行動,很有可能是團隊,另外一個叫裴俊良的沒有看見,不知道是不是被吃了,還是成功從自己隊友的嘴里逃了出來,真是的,既然是團隊,為什么要參加這種類型的電影?不是給自己添麻煩嗎?估計他們也不知道…
谷木心想,在這過程中,他一直警惕周圍。
“羅河,堅持住,我們已經兩張牌了,只要再拿到一張就能夠離開這里。”奔跑的過程中,谷木不斷對羅河說話。
羅河不是演員,這一點谷木清楚,但是他依然選擇為羅河投資將近兩個特殊道具,這是因為他發現羅河的運氣有點不對勁。
谷木認為羅河并沒有表面上那么簡單。
與其余的人相比,羅河的運氣有點好,如果不是遇到了由演員變的死尸,恐怕他根本不會變成這樣,雖然最后還是會死,但按照劇本,第一個受傷的人應該是我扮演的谷木。
想到這里,谷木心中咯噔了一下。
要是花了這么大的代價結果救了個廢物,那就虧大發了!
他無法控制自己不這樣想。
一聲鷹唳傳入谷木耳中,他抬起頭,看見碎月之下有一只半腐爛的白頭鷹正向自己俯沖而來。
又是技能…
谷木心道,連忙改變方向,可是讓他沒想到的是,白頭鷹也緊跟著變換了方向。
什么鬼東西…
面對層出不窮的技能,谷木感覺相當煩躁,畢竟,自己現在正是這些演員的攻擊對象。
他順手將身旁墓碑上的符咒拿在手中,然后繼續背著羅河前進,白頭鷹越來越近,整只鷹已經將翅膀完全收起,似乎準備發動最后一擊。
恰巧,這時候,一條銹蝕的鐵紅色鎖鏈綁住了谷木的雙腿,谷木摔倒在地,手被磨破了皮,羅河也飛了出去,擦著墓碑而過。
正當谷木想要將鎖鏈解開的時候,白頭鷹已經沖到他的面前。
黃色的光幕出現在谷木前方,猶如一面無法逾越的高墻。
白頭鷹撞在光幕上之后便化為點點星光消失不見,黃色的光幕也隨即消失。
主動技能:守護光幕 技能說明:消耗部分生命力形成一個能夠阻擋攻擊的光幕,光幕的大小以及厚度視消耗的生命力而定,光幕存在時間內,需要持續消耗生命力。
“真是麻煩…”谷木的呼吸開始變得急促,他伸出手,打算將綁住自己雙腿的鎖鏈解開,然而他發現鎖鏈另一邊竟然傳來一股力道,將他拉了過去。
臀部與背部傳來與地面摩擦的痛感,路過一塊墓碑的時候,谷木雙手僅僅抓住了墓碑,他就這樣與鎖鏈另一邊傳來的力量對抗著,還沒等他想到解決的辦法,他看到不遠處的皮影戲正瘋狂向他沖去。
小麥色的膚色逐漸接近,谷木感覺自己的心跳在不斷加快,好像快要從胸腔跳出來了一樣。
完了完了…
谷木發現自己眼前似乎出現了自己被分食的畫面,他不得不接受自己馬上就要死在別的地獄電影演員手中的事實。
絕望之中,谷木閉上了雙眼,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一場景,即使他時常在夢中遇見這一情況,然而,不同的是,在夢中,總有一個人會在最后一秒出現將他救出,可是他清楚地知道,現在不是夢,而是現實,根本沒有這么好的事情。
現實的可怕之處就是能輕易摧毀人的希望。
“再見,世界!”
谷木輕聲說了一句。
這是他對自己的告別,也是他對家人和親朋好友的告別。
在被地獄電影選中的時候,他正沉迷于一款單機游戲,所以他的代號也取了與這個游戲有關的名字,卷軸。
曾幾何時,谷木一直幻想著自己能像‘主角’一樣進入幻想世界,能夠不再被無聊的瑣事所綁架,整日的精力都耗費在上面,他想要一個獨特的人生。
自從地獄電影選中了他之后,他再也沒有過這樣的想法…
閉眼等了三秒以后,谷木愣了一下,他發現自己并沒有感受到任何痛苦,而且雙腳的束縛感已經消失。
怎么回事?
谷木睜開雙眼,他看見一個身材高挑的男子站在墓碑上方,這名男子正背對著他,男子的手上有兩張正在發著淡淡紅光的符咒,墓碑旁,留著單馬尾的半尸女子站在原地,她的額頭上正貼著一張符咒。
“終于趕上了。”吳楚楚的聲音從背后傳來。
聽到這聲音,谷木轉頭看著吳楚楚,他看見了一張因為毛細血管擴張而微紅的臉。
“他誰啊?”谷木指著墓碑上的人問。
“裴俊良,難道你不認識?”吳楚楚愣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