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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四章:練武(二)

熊貓書庫    醫武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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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于這么一出忽如其來的變故,倒是叫葉柒笙以及匆匆行出的冷流螢看得呆愣了起來,唯有秋馨語是見識過洛澗那甚至稱不上蹩腳的輕功的,心中感到好笑的同時魚躍刀步靈敏踏出,身形一掠,飛速的向洛澗落水的地方掠了過去。

  虧得秋馨語反應極快,洛澗方才一落水,還沒有嗆到口鼻就被她重新提回了甲板之上了。

  葉柒笙怔怔的望著洛澗,半晌才問道:“洛老板,你這是不會輕功?”

  洛澗“嘶”了一聲,道:“我哪會什么輕功啊。”

  此時的天氣雖然是算不得十分寒冷,但也正值春季風涼,他現在渾身濕透,陡然被春風一吹,不禁是打了個哆嗦。

  冷流螢道:“洛公子,你還是先去換一身衣裳吧,免得凍出個什么風寒來。”

  洛澗點了點頭,便是趕忙往船艙里小跑了進去。

  葉柒笙看著他的背影,有些奇怪的自言自語道:“洛老板的武功倒是讓我看不清。”

  秋馨語聞言,嬉笑問道:“嚯?還有你看不清的武功?”

  葉柒笙道:“他絲毫不懂得隱藏之法,但真氣若隱若現、朦朦朧朧,恐怕是內功的特性,而就散出的真氣而言,若是只拼起真氣的話,恐怕比我都要高出些。”

  冷流螢也頗為認同,道:“早先初見于他的時候,便感到他內功頗為深厚,只是出手極為生疏,我便還以為是自己感知錯了。”

  葉柒笙道:“這就是我看不透的地方了。先前為試探他的身法,刻意與他交手了一段,沒料到他是把遼東、武當、峨眉、九龍門、陰陽生死門、唐門,甚至是一些不入流的山賊用的招式都使了個遍。”

  秋馨語道:“那豈不是跟你一樣?”

  葉柒笙道:“若是跟我一樣,我倒樂得有個敵手,只是他每每使出的都是一招半式,說是臨陣磨槍都抬舉他了,充其量是個現學現賣,賣弄的還只是個形式。”

  冷流螢略微一捏下巴,道:“或許,我們想錯了,這位洛公子根本不是什么江湖中人,也并沒有學過什么武功。”

  葉柒笙道:“那要如何解釋他那一身神乎其神的身法?他的內功也頗為奇怪,我以移花接木想要探出他身法的行氣奧秘,但發現那行氣之法幾乎是隨心不欲,根本稱不上章法。”她又怎么能想到洛澗的現在所使的水中月身法以及運氣內功其實根本就沒有任何所謂章法呢?恐怕就是教會洛澗水中月身法和運氣內功的安蠡笙也不會料到這番變化。

  現在洛澗所使用的水中月身法、所運的內功心法已經是偏離了原本的軌跡了,那是因為他在修習過程中完全得不到正確的指引,完全是自己一個人在心中摸索出來的,他所踏出的身法、運氣的周天,完全都是按照自己覺得最舒服的方式來的。

  常曦宮的內功心法主要講求正心、修身、融潤,要求達到走于十二經脈、靜于丹田氣海、止于胸膛膻中,洛澗雖然得了安蠡笙傳授行氣練功的口訣,卻沒有得到完整修煉之法,加之他為人又不愛循規蹈矩,時而練手少陰經脈,待感到手腳和心脈感到了寒意,又轉而去練足陽明胃經脈,待得運氣令得身體暖和之后才又轉去練其他陰經脈。

  如此反復,堪稱胡鬧的練功,若是讓其他江湖中人知曉了,恐怕要大罵他是準備自己找死了,而且是死得異常痛苦的死法。

  不論任何門派的內功,修習起來都有一定的程序和方法,先練什么后練什么,半點也不能亂來,要不然那就是拿自己的性命來開玩笑。

  洛澗完全不懂這一點,他是想起什么就練什么,不講程序,更不懂得方法,只是亂打亂撞,任意胡為。

  常曦宮的內功本就是有別于江湖中佛、道、儒、醫、世俗五大練氣派系,已經是另辟蹊徑,打破了各門派氣功的常規,本就非常危險,稍微不慎就會前功盡棄,真氣全部散廢。洛澗對此渾然不知,更是打破了常曦宮內功的常規,并且還將修煉的順序胡亂顛倒,莫說江湖中人見了會覺得嚇一跳,就算是安蠡笙見了,也會變得瞠目結舌,不敢去想象。

  可是洛澗如此修煉,不但沒出現什么險象,內功真氣反而是變得渾厚了,身法行動也更加敏捷了,這就算去問洛澗,他自己恐怕也答不出來到底是為什么。

  追根溯源,其實還要從洛澗墜于懸崖谷底的時候說起,他被金氏五鬼的一掌之力轟進了懸崖谷底,身中瘴氣之毒引得體內命蠶醒轉過來,終于真正踏入了練氣一途。

  而為了逃出生天,他日夜修習水中月身法。可若是他正常的修習,那想要學全學會水中月身法,那根本就是異想天開,簡直不可能完成。

  水中月身法不僅僅是需要渾厚無比的內勁真氣,更要以常曦宮的內功心法為輔,他行氣雖然遵循常曦宮的行氣路徑,但已然是走偏,若非他不懂得存留真氣在丹田氣海之內,恐怕只要練到七、八個步法,就被自己的真氣反震得吐血身亡了,還談什么學全呢?

  他在懸崖谷底待了數月,秋天干且悶燥,只要一感到燥熱,他便去練那陰經脈的行氣之法,令自己身體涼快起來。

  待到了十一月之后,天氣轉而寒冷,他一感到寒冷,便又改而去練陽經脈的行氣之法,使自己的身體熱起來,以抵御寒風的襲擊。

  洛澗練的方法雖然不對,但是季節卻是對的。

  秋季干且燥,天地間氣性為陽,練陰氣為最佳,而待到冬季轉冷之后,又是練陽氣為最佳,所以雖然在修習的過程中生出了萬般險象,但卻沒有釀成什么害處,不僅沒有損害了自身的氣脈,更是在練水中月身法中,無意中練成一種屬于他自己一人的身法步伐。

  這身法步伐雖然與水中月同根同源,但卻又有不一樣的區別,更因為與眾不同的運氣之法,乃是屬于他自己獨有的一套身法,任誰也學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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