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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8 進退維谷

熊貓書庫    兇猛小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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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歡喜有人愁。35xs

  吳瀾吃了一個美美的瓜,雖然也有可能被噎著,但眼下的心情是美美噠的,便安然入睡。

  胡庸則憂心如焚,夜不能寐了。

  “你不是說殺田允如屠豬宰狗一般,小事一樁嗎?”

  他冷冷地看著跪在地上請罪的護衛統領,眼中殺機四溢。

  “現在如何?人已經跑了!”

  “十幾個人圍殺兩人,居然被反殺了八個,還讓他們跑了!跑了也就跑了,還不知行蹤!”

  “你說,我要你有何用?我養你們這群廢物有何用?干脆一個個死了算了!”

  砰的一聲。

  護衛統領的頭重重磕在木板上,立即撞破了皮,鮮血汩汩流出,語氣沉重說道:“屬下辦事不利,請家主治罪。”

  “治罪?”

  胡庸哼了一聲,一腳踹倒護衛統領,斥道:“治罪有何用?去找啊!就算把整個倉城翻一遍,也要把人找出來殺了,聽到沒有!”

  “屬下已經派人密查,只是不敢驚動官府,所以…”

  護衛統領重新跪倒在地,慚愧說道。

  “我不聽過程,我只要結果!”

  胡庸揮斷了護衛統領的話,殺氣騰騰喝道,“明日看不到田允的腦袋,我便割了你的腦袋!”

  說著,胡庸又一腳把護衛統領踹翻過去,悶哼道:“滾!”

  “諾。35xs”

  護衛統領如蒙大赦,趕緊團起身,向牛寶寶一樣翻滾出了書房。

  噼里啪啦。

  護衛統領走后,胡庸兀自怒氣難消,將書房里的竹簡砸了一地。

  “家主息怒。”

  聽到動靜的家老躬身走進了書房,勸了一句。

  “息怒?哼!都是些辦事不利的廢物,就知道讓我息怒!”

  胡庸真的是氣壞了,對看著他長大的家老說話時語氣也有些陰陽怪氣的。

  “事已至此,動怒無益,當靜下心來,思慮對策。”

  家老的養氣功夫很深,既沒惶恐,也不羞惱,繼續勸道。

  這是老成持重之語,胡庸不得不聽。

  胡庸長長地吐了口氣,還真的克制住怒氣,冷靜下來了。

  “家主,明晚的對賭,是否要取消?”

  家老見狀,緊接著請示道。

  “讓我想想。”

  胡庸擺了擺手,跽坐在席上,閉目沉思起來。

  他與陳慎之間的恩怨不是演出來的,是真實發生的。

  斗富對賭之約,既有陳慎的意氣用事,也有胡庸想壓一壓陳慎囂張氣焰的考量,兩人是一拍即合。35xs

  但陳慎背后的人卻以五國攻秦,秦必大敗為由,勸胡庸順勢借對賭之事賄賂韓國,以圖倉城為韓國攻占后能保全基業。

  胡庸反復斟酌后答應了。

  這才惹出后續這許多事來。

  也不知那田允用了什么手段,竟探得如此隱秘之事,當真應了那句話:君不密則失臣,臣不密則,機事不密則害成,是以君子慎密而不出也。

  事情搞成現在這樣,胡庸腸子都悔青了。

  若是田允真把消息泄露出去,真是偷雞不成反蝕把米!

  但現在也不能輕易取消明晚的斗富對賭,以免不容于秦國,又開罪了韓國那邊,兩面不是人。

  火中取栗,終究玩火也。

  “緩緩吧,不急著定,看胡丑能否在事泄之前殺了田允。”

  嘆了口氣,胡庸睜開眼睛,竟似一瞬間蒼老了十幾歲。

  “諾。”

  家老應了聲,躬身告退,“奴也去盯著些。”

  “去吧。”

  揮了揮手,胡庸又緩緩閉上眼睛,思量在最壞的境況出現后要如何應對。

  這一思量,便是一整夜。

  及至天明,胡庸也未歇息片刻,整個人萬分憔悴,兩鬢生出了許多白發,透出濃濃的頹意。

  “家…主。”

  身上衣服猶帶著雪的護衛統領輕輕走進書房,見到胡庸這般模樣,嚇得聲音都顫抖了。

  人在憤怒與絕望之下,都容易做出沖動的決定。

  比如不顧一切地殺人泄憤!

  作為倉城胡氏的護衛統領,胡丑表示小日子過得挺舒爽,還不想死,唯恐被胡庸憤怒之下一刀砍了。

  “哼。”

  胡庸睜開眼,看著噤若寒蟬、戰戰兢兢的胡丑,便極為不滿,不過也沒直接處置。

  眼下是用人之際,胡丑好歹跟了他十幾年,用得還算趁手。

  此刻殺了,于大事無益。

  “事情辦得如何了?”

  眼中的殺機一閃而過,胡庸語氣淡漠問道。

  “稟家主,手下人在咸豐客棧外發現了一些可疑的蹤跡,入內搜查時,有幾個房間進不去。”

  胡丑低著頭,心懷恐懼地匯報道。

  “進不去?”

  胡庸瞇了瞇眼睛,盯著胡丑的脖子,當真生出了讓它和刀劍比試一下的念頭,看是脖子硬,還是刀劍鋒利。

  胡丑感受到殺意,身體顫了下,趕緊回道:“被兀墟山的那些匪寇攔下了,屬下也不敢把動靜鬧大,所以…”

  “吳瀾?”

  胡庸瞬間就不淡定了,一腳踢翻了身前的幾案,“怎么又和他扯上關系了?”

  “屬下辦事不利,請家主治罪。”

  胡丑嚇得跪倒在地,腦袋重重磕在木板上。

  胡庸現在卻顧不上治不治胡丑的罪了。

  他心里也泛起了極大的波瀾,驚懼莫名。

  同樣的把柄,落在不同人手里,能發揮出的威力自然也不同。

  田允,一介腐儒也,蠢到當面叫囂要四處宣揚胡庸與韓國的勾當,卻又沒有旁的手段制衡胡庸,找死而已。

  若非突然躥出一個武功高超的劍士,早已經被剁成肉泥喂狗了。

  吳瀾與田允大大不同。

  在胡庸看來,吳瀾臉厚腹黑,行事不擇手段,不墨守成規,心思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

  即便胡庸豁出去了,不顧一切擊殺之,又有誰能保證吳瀾沒安排后手,命人在他死后將消息傳開?

  到時就是一個玉石俱焚的結果,誰也討不了好。

  但若不采取行動,則胡庸是魚肉,吳瀾為刀俎,胡庸將時時事事受制于吳瀾。

  這個局面,胡庸也不想看到。

  該如何是好?

  胡庸悲哀地發現,自己竟成了一只落入蛛網的蟲子,使勁渾身解數也掙脫不得。

  一著棋錯,滿盤皆輸啊!

  悔不該答應那人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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