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小屋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圍著這間小屋的幾人就跟木頭人似的,一動不動。
聽起來對方似乎也很害怕的樣子,而且不太像‘鬼’。
溫毅看了眼身旁的石祖芍女,只見她點了點頭。
“嗯”,他沉悶地應了一聲。
“你…你們是美食城那邊來的嗎?”
木屋的拉開一道縫隙,露出半張慘白的臉。
“不是”
十分擅長扯謊的溫毅堅定地回道。
門縫中的那半張臉陷入了沉思。
“我不信,這是個孤島,只有美食城才有人住”
片刻,那個聲音回道。
“你不是人?”,溫毅驚訝問道。
門縫中的那人被這問題給噎住了,頓了頓才說道:“你們是美食爭霸賽的選手嗎?以前沒見過你們”
聽到這話溫毅猜測這家伙難道是個副本土著?
“好吧,我們第一次參加”
他知道沒法繼續扯謊了,敷衍了一句。
“哦,不是冠軍組就好”
吱呀一聲,木屋的門就被完打開了,一個瘦的不成人樣的男人從屋子里走了出來。
他的眼窩深陷,皮膚很皺似乎缺水很嚴重,稍長的金發有些干枯,就跟沒好好打理過的假發一樣。
“我是上一屆新人組的選手”
他看著站在木屋前的幾人說道。
剛還在對這個男人說出冠軍組的事情有些疑惑的幾人,這時也釋懷了。
如果是上一屆的選手,那么知道冠軍組也不奇怪。
其他幾人稍微輕松了一些,可溫毅卻呆呆地看著這個枯瘦的男人,好像在思考什么問題。
這男人看溫毅這么盯著自己,表情有些不自然地說道:“我沒有惡意的,你們如果想休息一會兒就進來吧,我一個人在這里都快憋瘋了”
“這里就你一個人?”
石祖芍女探頭瞄了眼男人身后,發現木屋還真沒其他人。
“唔,上一屆的新人組死的只剩我了”
他有些恐慌地回道,看樣子這件事對這個男人的打擊不小。
幾人一時有些拿不準主意,下意識地看向了溫毅。
溫毅愣了一下,看了他們一眼:“進去吧”
那個男人臉上的肌肉微微一抽,轉身走進了屋中,并沒有帶上門。
“不過要小心”
溫毅用很細微的聲音對幾人言語了一句,就率先邁出步子走進了屋子里。
木屋的空間不算大,六個人站在地上就已經顯得有些擁擠了,地面也沒有用木板鋪一下,是光禿禿的土地,屋頂也不算高,掛著一盞油燈。
男人抱著一沓半透明的紙狀物,分發給了他們,指了指地面:“不嫌棄的話就坐吧”
他們幾人倒也無所謂,將這張奇怪的透明紙片丟在地上就坐了上去。
溫毅觀察了一下這個小木屋,發現在深處陰暗的角落中有一截白色的東西,還有一把鋼鋸,屋外的樹應該就是用這把鋸子給鋸下來的。
這個男人在地上墊了一塊紙就坐了下來,正好擋住了溫毅的視線。
“你們是這一屆的新人組嗎?”
說這話的時候,男人將身后裝著水的一個罐子拿過來捧在手中,有些奇怪。
“嗯,是新人,不過沒有組”,溫毅隨口回道。
“沒有組?”,男人歪著腦袋,眼中生出了幾分疑惑。
“我們是滅霸組”
“滅…霸”
男人聽到這個組名時瞬間給雷到了,你們是要起飛嗎?
他咧了咧嘴,伸手就在罐子中沾了點水,涂在了臉上。
“你往臉上抹水干什么呢,天氣似乎也不太干燥吧”
伏靈注意到這個小細節后,小心翼翼地問道。
“呃,我…”男人抬起宛若皮包骨的臉:“我有干皮的毛病,臉上如果不經常茶水的話,就會一直起皮掉皮,很像魚鱗”
幾人想象了一下這個畫面,頓時惡心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男人低頭繼續在臉上抹水。
“這是第幾屆美食爭霸賽了呢?”
冷不丁的,他問了一句。
“好像是第五屆吧,你是第幾屆的新人呢?”,伏靈答復道。
“我?我…應該是第四屆吧,嗯”
男人有些不確定地說道。
“你是哪里人呢?”
“說實話吧,我好像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我很清楚的記著我住在冬威夷,父母健在,還有一個不算太漂亮的老婆,你們知道嗎,我的女兒可是很漂亮呢”
說到這里,男人停下了往臉上擦水的動作,眼中多了幾分溫柔。
“可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我每天都變的萎靡不振,感覺身體就跟被什么掏空了似的,很容易暴躁。我的妻子也是,她因為一點點小事情就能跟我大吵一架,你們知道嗎,就因為我忘記洗衣服,她就跟我打了一架”
“太不可思議了,原來的世界到底是怎么了,為什么大家都變得這么瘋狂,公司里的老板也是,每次開會都要摔破十幾個杯子,大家都瘋了嗎?”
他眼睛中布滿了血絲,嘴唇發白微微顫著。
“再后來,我可愛的女兒睡覺的時候猝死了,醫生說是正常死亡,可這正常嗎?一個活潑的小女孩毫無征兆地猝死了,我不相信…一直到我也死了”
“我死了,然后就來到了這個孤島上”
“你們是哪里人?也是地球來的嗎?”
男人盯著他們,嘶啞問道,就跟好幾天沒有喝水一樣。
“嗯,我們是東方國家來的”溫毅應了一聲,“所以說你不是土著?”
“不是,我不是”,男人瘋狂搖頭道。
“哦,我聽說冬威夷在非洲那塊,一年四季都特別熱”,溫毅妝模作樣的說道。
“嗯,的確挺熱的,那里旅游的人挺多的”
男人低著頭,小聲回道。
其他幾人都用奇怪的目光看著溫毅,心想你地理是生物老師教的嗎,而且就算是生物老師也不至于把冬威夷劃給非洲吧?!
溫毅眨巴眨巴眼睛,讓他們閉嘴。
“說起來我們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我嗎?我叫尼采”
“哦呵呵,尼采你好”,溫毅嘴角一抽,問候了一句。
男人抬起頭,用深陷眼窩的眼睛注視著溫毅。
“你叫什么?”
“我?嗯,我叫黑格爾”
溫毅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