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官，有什么事，能不能抓緊一些，我還有好幾個合同要簽呢。”
“稍等片刻，馬上做完筆錄就OK了。”
“槍會用的是真槍，你買這么多氣槍做什么？”
“打完真槍打氣槍不行啊？犯法嗎？”
葉楓來到東區警署，重案組這邊的辦公區域，亂成了一鍋粥，簡直比起早市的菜市場都要熱鬧。
幾乎每一個重案組的警察都有一個人要面對，忙活著做筆錄，或詢問。
“哇，你們東區打算來一場大型公開審訊活動？”
走進來之后，拍拍鑒證科的吳云信肩膀，對著阿金說到：“你們苗督查呢？”
“長官，苗督察在監控室。”
葉楓邁步正打算往前走，旁邊站起一個穿西裝的年輕人：“阿楓是吧？我記得你，我是哲鉅的朋友，王運來。”
“哦，是王哥，你好，你好，有什么事嗎？”
“阿楓，我聽哲鉅說，你現在已經是警司了對吧？能不能跟東區的人說一下，今天就這么算了，我下午還有三四個合同要簽的，耽誤不起，或者改天約下時間都可以。”
王運來葉楓有印象，是林哲鉅帶的一幫富少，同時也是他槍會里的會員，這兩個月，消費不少，槍法不錯，公子哥里面，他算是頂尖的那種水平了。
“阿金，你們東區這是把會玩槍的，都請過來了？”
阿金見葉楓發問，臉色有些尷尬：“這個，哈，我們阿頭的主意，不過，確實有收獲，現在已經查出來不少陳年舊案了。”
“嗯，這樣，你看看王運來的筆錄，有沒有大問題，沒大問題的話，先讓他走吧，王氏集團的大公子，沒什么作案的可能，或者像他說的那樣，改天約下時間都OK，耽誤人家生意，小心遭投訴。”
“這個，好吧，我覺得也是，身價上億的大少爺，沒必要去殺人，行，葉警司，您里面請，我這就安排下。”
葉楓點點頭，沖王運來打了個招呼，轉身走進監控室。
不得不說，港島總區各個警署的配置都不錯，東區這里，也早早都裝上了監控器，不像旺角那邊，還用單向玻璃觀察審訊室的情況。
不過，葉楓不太喜歡監控器，那樣看的不太真實，所以灣仔警署里，葉楓專門留了一間審訊室，沒有改裝監控，仍然保留單向玻璃‘面對面’觀察。
“放了一號房間那個左撇子。”
監控室內，苗志舜點燃一支香煙，一邊抽著煙，一邊仔細盯著面前幾塊顯示器看。
“苗督查，這么看，不累嗎？”
苗志舜抬頭一看，發現是葉楓，趕緊站起來，示意旁邊的伙計讓個位子：“是葉警司，怎么，不在灣仔享福，跑我這小地方來，有事嗎？”
“你說呢，我專門過來看看，怎么就讓趙國明給保釋了，沒想到一進來，你這都成菜市場了。”
“讓你見笑了，趙國明的案子，我實在是沒時間管，交給反黑組了，結果，對方律師帶來醫生，檢查過后說是高血壓到了危險線以上，并且伴有心悸、眩暈等癥狀，需要保釋接受治療，不然可能猝死。”
“不是吧？我看那家伙，挺健康的，沒發現他有這么大毛病。”
葉楓從懷里掏出雪茄盒，遞給苗志舜一支：“來，抽支這個吧，這幾天用腦過度了吧？”
“誰說不是，唉，有錢人就是好。沒辦法，趙國明進來警署之后，天天不睡覺，已經熬了三天三夜了，不愧是狠角色，對自己夠狠。”
吐了口眼圈，葉楓冷笑一聲：“哼，就算大小伙子熬三天三夜也會頭暈眼花，那他媽是困的，這也能算病？誰簽的手續？沒腦子？”
一臉串的問話，讓苗志舜臉上有些不好看，畢竟都是東區的伙計，被葉楓這位灣仔署長一通罵，哪怕是長官，也有些難堪。
“這個，不太清楚，據說是反黑組莫督察。”
“莫督察？你們這邊還沒合并呢？”
“早合并了，不過叫順口了，一時改不過來。反黑組，哦，莫督察那個小組，現在就剩下小貓三兩只了，我們組也就剩不到十個，要不然不會把趙國明交給他們組的人。”
一下子手里少一半多手下，也不怪苗志舜這幾天辦案捉襟見肘。要不是葉楓提前安排的好，再加上李鷹的投靠，灣仔警署現在恐怕也就剩宋子杰、何家駒等寥寥無幾可以用的人。
“彭先生，你現在還有沒給人改槍？”
“沒有。”
“那你現在的職業呢？”
“額...沒有。”
葉楓正跟苗志舜聊著，突然，監控器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葉楓抬頭一看，頓時愣住了。
“阿杰？苗督查，你們...。”
“葉警司，別著急，他不是你們警署那位阿杰警官，他就是我說過的那位Rick，彭奕行，怎樣，被嚇到了吧？當初我在你的槍會里，也被你們那位阿杰警官嚇了一跳。”
葉楓話沒說完，就被苗志舜打斷了，一番解釋之后，葉楓點點頭：“的確不是阿杰，他的神態，陰鷙、狠辣，而且眼中有殺氣，他殺過人，不止一個。”
“葉警司，你確定？”
葉楓話音剛落，苗志舜頓時騰的一下站了起來。
“干嘛這么激動？做我們這一行的，見過的殺人犯還少嗎？”
“不，這不一樣，上面給我們限期破案，現在壓力很大。要不然我也不會出此下策。這兩天帶回來上百號玩槍的好手，Rick是我覺得最有嫌疑的，如果他真殺過不止一個人，那我可以肯定就是他。”
葉楓聳了聳肩，站起來，拍拍苗志舜肩膀：“肯定了又能如何？我們沒有證據，靠我的話，定不了罪的。”
“是啊，不過，至少確定方向之后，我們可以將所有精力都投入到他身上，不會再走彎路了。”
“如果是這樣，那我等下可以給你答案，不過，我需要近距離接觸他一下。監控器這種東西，我不太放心，有的人在鏡頭下面，會變的不一樣。只有面對面，我才可以確定他的眼神里，那種殺氣到底是不是真的。”
苗志舜想要個答案，葉楓也挺想跟這位長得和阿杰一模一樣的人，面對面聊聊。只從監控器里，葉楓都能感受到這位彭奕行身上的殺氣，比很多頂尖的殺手都不次。
更何況苗志舜曾說他才是真正的槍王，槍王VS兵王。
“好戲開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