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利打臉沒有成功,反而丟臉了。他的臉色怎么可能好看?
而且他心中十分清楚,在煉丹協會,盧家也不是沒有敵人。一旦最終失去了無雪學院這個市場,背鍋的一定是他。
“嗯?”他看到了楊晨,心中的怒火就升騰了起來,這一切都是楊晨造成了,不由怒喝道:
“楊晨!”
這一聲怒喝聲音不小,一下子吸引了周圍的目光,周圍的喧囂都寂靜了下來。楊晨頓住了腳步,望向盧利,淡然一笑:
“盧先生!”然后看到了盧偉,他的笑容更加燦爛:“盧偉,來報道啊,以后我們就是同學了,要經常親近親近。”
盧偉臉色就是一變,盧利雙眼瞇成了一條縫,屬于武師強大的氣勢緩緩地從體內滲透了出來。如漲潮一般,向著楊晨壓迫了過去。
他的心中在發怒,楊晨的話,就是傻子也能夠聽出來,楊晨那不是要和盧偉親近,而是在威脅盧偉。
以為楊晨和盧偉的關系,怎么可能是真的親近?
“楊晨!楊家長孫!”盧利眼中閃過了一絲殺機:“楊家并不是萬能的,你不要太囂張。煉丹協會并不懼怕楊家。”
“嗡!”
盧利的體內的靈力猛然透體而出,如同一堵氣墻一般,向著楊晨橫推了過來。楊晨瞬間就感覺到了巨大的沖撞力,眉頭一挑,體內響起一聲刀鳴。刀意透體而出,在自己的身前向著氣墻一斬,便將氣墻展開,厚重的氣墻崩潰成強烈的氣流,從楊晨的身體兩旁奔涌而過。
兩個人都沒有用全力,盧利一個武師六層,認定自己只是不用全力也可以將楊晨撞飛。而且為了隱蔽,不被無雪學院的人發現,一旦被發現,哪怕他是煉丹協會無雪城分會副會長,在無雪學院內違背了規則,也會受到處罰。所以,他只是約束的靈力,向著楊晨沖撞。
無聲無色,難以發覺。
而楊晨也沒有令刀意化形,他看出來盧利的險惡用心。他便是要以境界的差異,逼迫自己動手。自己一旦動手,一方面是違反了無雪學院的院規,另一方面,低階武者無故向高階武者動手,到時候別說盧利動手把楊晨給打殘了,就是給打死了,在明面上,楊振也不能把盧利怎么樣。
所以,楊晨沒有刀意化形,對方并沒有釋放武技,雖然是武師,但也只是憑著靈力鎮壓,不化形的刀意也能夠破開。
更何況…
如今楊晨刀意雖然只是小成,但是有四十顆化液,底蘊深厚,可以連綿地發出刀意。方才看似楊晨爆發了一次刀意,實際上是在瞬間疊加了十八次刀意,才將氣墻破開。
盧利眼中現出了驚訝之色,這楊晨只有十八歲吧?只是大武士二層吧?竟然能夠破開我的氣墻?
“這里是無雪學院!”楊晨冷冷地望著對面的盧利道:“你在無雪學院對我出手,視無雪學院院規于無物,你是看不起無雪學院嗎?”
盧利的眼縫中厲芒頻閃,冷聲道:“我想你出手?你哪只眼睛看到我那只手出手了?”
話落,向著楊晨逼近了一步,氣墻凝聚得更為結實,向著楊晨撞擊而去。
“鏘!”
一聲劍鳴,突然在空中響起,盧利便感覺有一柄劍懸在他的頭頂,凌厲的劍意仿佛要切開他的身體,周圍的人紛紛后退,一個個臉色蒼白。從遙遠的辦公樓傳來了白皓天淡淡的聲音:
“盧利,你這是想死?”
楊晨瞬間便感覺盧利帶給自己的壓力消失了,而對面的盧利此時臉上卻變得蒼白,額頭布滿冷汗。
盧利此時也不瞇著雙眼了,睜大了雙眼,眼中恐懼和殺意交錯,轉頭望向遠處辦公樓的頂樓,那里有一扇窗戶。距離雖然遠,但是他那武師的雙眸還是看清楚那里站著一個人,正是白皓天。
盧利的頭上空空如也,根本就沒有劍。但是別說是盧利,連楊晨都感覺就在盧利的頭上懸著一把劍,雖然看不到。
“如此劍意!”
楊晨眼中滿是向往,還沒有化形呢,就比楊晨的刀意化形之后,還厲害不知道多少被。步子到自己需要刀意大成,還是大圓滿,才能夠不化形顯露刀意,就能夠達到如此程度。
“鏘!”
天空中又是一聲劍鳴,一根頭發絲從盧利的頭上斷裂掉了下來,盧利感覺頭上那柄劍距離他的腦袋更近了。眼中的恐懼在放大,遮蔽的殺機。他知道既然白皓天出現了,自己的小把戲就瞞不過白皓天。白皓天之所以沒有劍落斬了自己,那是因為自己并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動手,只是用靈力去沖撞楊晨一下。
但是,他也不敢再繼續下去了。抬手向著白皓天遙遙拱手道:
“白院長,抱歉了。我這不算是動手吧?只是我和楊晨都來自華夏,親熱之下,試探一下楊晨的修為。”
“好之為之!”
空中響起了白皓天清冷的聲音,懸在盧利頭上的一縷劍意消散。
盧利松了一口氣,額頭上的汗水一下子就涌了出來,身子在剎那間都有些虛弱。
楊晨轉頭向著辦公樓望去,那扇窗戶里已經消失了白皓天的身影。但是白皓天那一縷劍意壓服盧利,卻讓楊晨感觸甚深。
武者的世界是殘酷的,一切都要靠實力說話。只有拳頭大,足夠強,讓人忌憚,讓人怕,才會一直走下去。否則會有很多像盧利父子這樣的人,撲上來咬死你。
盧利此時心中也發苦。
他最早是想弄死楊晨,最起碼打殘楊晨,為自己的兒子報仇。
自己的兒子被楊晨打殘,如果自己不能為自己的兒子出頭,會給別人一個什么印象?
懦弱,好欺負!
很快,在煉丹協會內的敵對陣營就會找上門來。然后自己就會成為爭權奪利的失敗者,盧家這一支就會衰敗。
但是,他在無雪學院碰了釘子,當時的亞歷克斯絲毫沒有給他面子。他當時雖然在亞歷克斯面前表示了強烈的抗議,嚴正的交涉。
但是他的心中卻十分清楚,抗議如何有效,還要拳頭干什么?
交涉如果有用,還要拳頭干什么?
沒有人會把一個只會耍嘴皮子的人放在眼里,他在煉丹協會不是沒有敵人,以往的強勢,讓他成為了勝利者。但是這次退讓,恐怕就會給敵人機會。
但是,他隨后通過觀看世界杯,認出來楊晨。說實話,那個時候他的心中松了一口氣。楊晨越厲害,背景越強大,他反而越安全。
不是我盧家弱,而是楊家太強。誰有能耐,去懟楊家試試!
所以他當時大罵了盧利,并且讓盧利在無雪學院自己想辦法取得楊晨的諒解,否則被楊晨打死,他都不會管。
果然,當他周圍的人都知道盧利是被楊晨打殘之后,他的敵對勢力沒有對他動手,一切如常。他原本想著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卻沒有想到產能不足,又給了他機會。如果能夠借助此次削減份額,逼迫無雪學院開除楊晨。那自己不僅報仇了,也會讓自己的敵人,更加忌憚自己。
楊家怎么了?
楊振怎么了?
這是無雪學院的處罰,和我有什么關系?
但是,他沒有想到,又碰釘子了。而且還被無雪學院反過來削減了適合武者的份額,這讓他在煉丹協會的位置都動搖了。
背鍋了!
所以,在他的心中對楊晨恨到了極點。但是又不能不忍。但是,今天見到楊晨竟然威脅自己的兒子,原本就壓抑的憤怒徹底爆發了出來。即便是如此,也壓制了自己的殺意,只是準備教訓楊晨一下,但是結果卻被白皓天教訓了。
“呼…”
盧利長長地突出了一口氣,情緒迅速地平靜了下來,陰陰地看了楊晨一眼。心中暗道:
“這件事沒完!不用我出手,我就會讓你在無雪學院寸步難行,甚至弄死你。煉丹師的手段你不懂。”
“哼!”
盧利冷哼了一聲,轉身大步離去。被扔下的盧偉,一臉的茫然,看看手中拿著的剛剛報完名的房間鑰匙等東西,心中一個不安是聲音在吶喊:
“我怎么辦?”
楊晨懶得再看盧偉,轉身向著報名處走去。留下了身后議論紛紛。
“這是誰啊?”
“我方才感應到了刀意。”
“他都不知道,那是楊晨啊。世界杯冠軍隊隊長。最強新生。”
“哼!”
幾乎同時幾聲冷哼響起,方才說楊晨是最強新生的那個學院,便感覺耳朵炸裂,腦袋炸痛,臉上瞬間變得蒼白。目光不由畏懼地向著周圍望去,幾個青年神色或傲然,或不服,或陰冷,或戰意昂然地盯著楊晨的背影。
楊晨感知到了那些目光,不過他沒喲在意,更沒有停下腳步,回瞪那些學員,而是臉上露出微笑來到了碩士生報到處:
“各位學長學姐,我們來報道。”
“我來!”一個梳著短發,英姿颯爽的女子迎了上來:“我是你們的學姐,叫馮亞楠,碩士二年級,大武士四層。”
“楊晨,大武士二層。”
“梁祥龍,大武士三層。”
“徐不棄,大武士二層。”
馮亞楠的眼中閃過了一絲驚訝,與此同時,楊晨三個人也心中震動。一個碩士二年級,就是大武士二層了。
無雪學院很強啊!
真令人期待啊!
“我先帶著你們辦手續。”
“多謝學姐!”三個人都禮貌道謝。
“不用客氣!”
馮亞楠笑顏如花,很快就帶著三個人辦完了手續。然后對他們三個人道:“走,我帶你們參觀一下碩士院。你們的宿舍也在碩士分院。”
半個小時后,馮亞楠帶著三個人參觀碩士院。
碩士院是單獨一個園區,非常大。
大門很是恢弘,上面懸掛匾額。
無雪學院碩士分院。
大門大開,一個老大爺坐在收發室外的一張躺椅上,瞇縫著眼曬太陽。聽到腳步聲,也不睜眼。馮亞楠也只是笑笑,徑直走進了大門。徐不棄好奇地問道:
“學姐,這隨便進?”
“不是。”馮亞楠搖頭道:“雷老能夠聽出我的腳步聲。”
楊晨三個人眼中閃過異彩,這位看大門的老大爺實力恐怕十分強勁。
“三位學弟。”馮亞楠停住了腳步,轉過身道:“你們身后的這幾棟樓是碩士分院的讀書館和休息區。”
她伸出手指指著一棟像是一本書的大樓道:“那里就是圖書館,里面有著各種功法和武技,道法,神術,魔法等等,還有地理志,異物志,異界的介紹和已知的地圖等等。”
楊晨三個人不由大喜,他們之所以來無雪學院,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奔著這里的圖書館來的。畢竟無雪學院在今年之前,一直都是全世界唯一的一個最高級的學府。各種流派的秘籍匯集于此。楊晨相信,便是八大王系創立的學院,也許藏書的深度和品級會有一些高于無雪學院,但是掄起廣博,絕對弱于無雪學院。
“你們也不要太高興!”馮亞楠捂嘴笑道:“不是免費的。”
“要錢?”徐不棄問道。
“那到不是。錢在學院不值錢。要學分。”
“怎樣獲得學分?”楊晨問道。
“一會兒在說吧。”馮亞楠卻沒有回答楊晨的問題,而是開始介紹剩下的幾棟樓:“這幾棟樓都是休閑區,咖啡館,茶館,洗浴,按摩,酒樓,應該有的這里都有,當然學院的食堂也在這里,就是那棟樓。”
梁祥龍皺了一下眉頭道:“這里的碩士生如此安逸嗎?”
馮亞楠臉色黯然了一下道:“剛才楊晨問道如何掙學分,在無雪學院,主要掙學分的途徑就是去異界獵殺靈獸和妖獸。每年都有同學在異界死亡,受傷是家常便飯。想必你們三個在華夏也去過異界。就算在異界安然無恙,但是長久的殺戮,會讓我們武者煞氣過重,甚至誕生心魔。所以,無雪學院才建立這一片休閑區,便是給那些從異界回來的同學消磨身上和心靈中的殺氣,以免變成了殺戮的機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