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晨腳步一錯,幻步便躲過了對方的長劍。
“鏘!”
反手拔刀,到一刀斬出,一氣呵成,如同一道閃電從刀鞘中噴薄而出。
一個人頭便沖天而起,脖腔里便噴射出煙花般的血液,無頭的尸體搖晃了兩下,撲倒在地上。
正在廝殺中的梁祥龍和徐不棄眼睛就是一亮。方才楊晨從車上跳下來,他們兩個就覺得這個人眼熟。如今看到楊晨幻步,拔刀…
這還怎么可能認不出來?
不過,兩個人看著楊晨帶著面具,便也不去招呼楊晨,精神倒是一振,手中的大槍和長刀更加地犀利。
而就在這個時候,又一個地下勢力的人向著楊晨沖了過來,手中一根大棍,向著楊晨橫抽了過來,空氣都被連續打爆,周圍看熱鬧的人,毫不懷疑,這一棍能夠將一棵一人合抱的大樹抽斷。
“我草,那個人是不是楊晨!”
這個時候,一座樓房的七樓窗戶前,魏江和計不平等人站在那里,原本是看人腦,但是看到楊晨那一刀和幻步的時候,魏江就認出來楊晨。畢竟在一起這么久了,別說楊晨帶著面具,只是看一個背影,就能夠認出來。
而就在這個時候,楊晨的身體如同從腰部突然折斷了,那一根鐵棍就擦著楊晨的鼻尖掃了過去。與此同時,楊晨手中的戰刀也橫掃了出去。
“噗!”
那個地下勢力的人便感覺自己的小腿被什么東西掃了過去,速度太快,沒有感覺到痛。向前邁一步,想要再給楊晨一棍。但是猛然身體失去了平衡,向著前面栽過去,在栽倒的瞬間,他低頭看到了自己小腿以下留在了原地,膝蓋往上和小腿脫離。眼看著一柄戰刀,如同海底撈月,上撩了過來。
“噗!”
腹部被楊晨手中的戰刀上撩剖開,內臟掉落下來。
楊晨向后一跳,對面的人前撲在地上,鮮血四濺。楊晨身形一掠,便越過了尸體,向著地下勢力的人沖了過去。
“我認出來了,那個使槍的人是梁祥龍!”計不平突然說道。
“梁大宗師的孫子?”石江神色一驚。
“嗯!”計不平點頭。
“他跑來這里湊什么熱鬧?”魏江也是一驚:“計頭,我們要不要出去幫忙?”
“不行!”計不平搖頭道:“這里距離東城太近,我們會暴露的。他…自求多福吧。”
“認識那兩個人嗎?”魏江又問道。
眾人都搖頭。
而就在這個時候,徐不棄手中的大刀快如風,在空中現出車輪般,大刀的殘影,武士九層的力量全部爆發,鎖定了那個民宿的主人。
“武士九層!”民宿主人的口中發出怪笑,身上猛然爆發出大武士一層的實力,手中同樣是一柄戰刀,在靈力的催動下,發出鏘鏘鳴響,刀光映射著黃昏的彩霞,斬出一片絢爛。
一桿大槍向著楊晨當胸刺了過來,楊晨心中也佩服這些地下勢力的兇悍,明明看到他們的兩個同伴,在自己的手下都走不過一招,卻依舊敢主動向他發起攻擊。
幾乎是第一個情景重現,楊晨幻步一錯,戰刀揮起,那個人的腦袋就飛了起來。無頭的尸體端著大槍,還在向前跑,和楊晨擦肩而過,被廣場的椅子絆倒,翻了過去,脖腔里面噴射的鮮血,在空中劃出了一個血紅的弧線。
三次出手,干凈利落地干掉了三個地下勢力的武者,楊晨心中也有點兒慶幸,他這是從外面殺進來,而不是像梁祥龍他們被人從四面八方包圍起來,遭受的是四面八方的攻擊。目光望過去,心中不由有些擔心。
“當…”
一聲如同打鐵般的轟鳴聲中,徐不棄手中的戰刀和那個民宿主人手中的戰刀碰撞在一起。徐不棄手中的戰刀斷了,前半截斷刃在空中打著旋飛了出去。鏘的一聲,射進了廣場上的一個雕像上。
民宿主人后退了一步,臉上現出了一抹紅潮,眼中閃過了一絲驚訝。對方出乎預料的強大,只是一個武士九層,竟然將他逼退了一步,竟然能夠爆發出如此力量,多虧前些日子,黑吃黑殺了一個倭國的武者,得到了這柄四星凡器,否則未必打得過對方。不過再看到徐不棄手中的斷刀,精神不由一振,大笑道:
“沒有了兵器,你還怎么打?看我花樣虐殺你。”
徐不棄臉色陰沉,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斷刀,抬頭道:“殺你,斷刀就夠了。”
楊晨不由微微皺眉,果然的離家出走的孩子,裝備不行啊。他在擔心徐不棄。此時他不僅面對著那個民宿主人,從其它三個方向,也正有人持著兵器向著他沖了過去。
當即想也不想,將手中的五星凡器戰刀,向著徐不棄扔了過去,同時喝道:
“接著!”
楊晨扔出了戰刀之后,便調頭向著自己那輛小貨車跑去。在他的背后,徐不棄一把接住了戰刀。
“五星凡器!”
當即臉上笑得燦爛,大聲喊道:“老大,多謝你送給我兵器。”
楊晨腳下就是一個踉蹌,只是暫時借給你的啊。一柄五星凡器你知道多少錢嗎?就這樣被你給吞了?
離家出走的孩子,臉皮都這么厚嗎?
長刀如風,五星凡器到了徐不棄的手中,便如同卷起狂風,彪悍的氣質,兇狠的殺意,如同海潮一般涌向了對面的那個民宿主人。
楊晨此時已經跑到了小貨車旁,拉開車門,將手往座位下裝模作樣的一抓,便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了那柄名器戰刀。轉身又沖殺了回來。
楊晨不再去看徐不棄,他相信有著自己借…送給徐不棄的那柄戰刀,最起碼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出問題,便將目光望向了梁祥龍。
看著戰團中的梁祥龍,楊晨不由心中感嘆。梁祥龍和徐不棄同樣有著大宗師的爺爺,也都是武士九層,但是梁祥龍的戰斗力卻比徐不棄不止高了一籌。這就是有著家族支持,和離家出走的孩子,不可避免的區別。
“還是趕緊逃吧,這里距離東區太近了!”
楊晨持刀直奔那個民宿主人而去,因為他知道,即便徐不棄手中有著自己送的戰刀,也不是短時間內能夠打敗對方的,即便是自己,也要使出自己從未用過的底牌。
不過…
自己從未試過,也不知道好不好使啊!
“當…”
就在這個時候,徐不棄和民宿主人對砍了一刀,這次徐不棄手中的戰刀毫發無損,對方的戰刀卻是崩出了一個豁口,兩個人同時倒退了一步。而就在這個時候,楊晨已經劈翻了一個地下勢力的人,從徐不棄的身邊沖過,夕陽勢針對著民宿主人爆發了出去。
民宿主人便感覺自己仿佛看到了一片無盡美好,無盡絢爛的夕陽,心中生出了一絲蕭索,一絲留戀,一絲不舍…
就這么一瞬的恍惚,楊晨的身形已經從他的身邊掠過。
“噗…”
“走!”
民宿主人的腦袋飛了起來,脖腔里噴射出鮮血,楊晨的身形已經沖了出去,夕陽勢持續爆發,向著梁祥龍的方向沖了過去。
徐不棄一刀斬斷了民宿主人背在后背上的背包,一手拎著背包,一手揮刀,緊跟在了楊晨的身后。
“噗!”
梁祥龍一槍穿透了對面的一個武者的心臟,大槍回旋,將尸體輪了起來,擋向了左側的一柄長刀。
“噗…”
長刀切開了尸體,奔著梁祥龍斬去,如同一道光。
梁祥龍大槍一抖,那條槍便活了起來,如同一條龍,抖出了七八個槍頭。
“當當當…”
連續點在了長刀之上,但是腳步在卻不停地后退。對方的力量太強了,竟然是一個大武士五層。
“噗!”
梁祥龍的虎口裂開,鮮血射了出來。那大武士五層臉上現出了獰笑,刀鋒森寒,向著梁祥龍逼去。
猛然間一條身影越過了梁祥龍,闖入了他的眼簾。
在這一刻,他有著一瞬的失神。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他的心中生出了一種美好就在眼前,卻要散去的布設和留戀。
“不好!”
他的心中警兆連連,從夕陽勢中擺脫了出來,眼前寒光一閃,便感覺自己脖子一痛。楊晨的身形已經沖了出去:
“跑!”
楊晨開道,梁祥龍和徐不棄緊隨其后,向著北城奔掠而去。
北城。
北山的森林中,楊晨,梁祥龍和徐不棄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各自坐在一塊石頭上。
徐不棄一邊喘著粗氣,一邊摸著那柄五星凡器長刀,滿眼的興奮:
“好刀!這是一柄好刀!老大,謝謝你,從現在起,你就是我的老大。這柄刀,比我那柄刀強太多了。我無以為報,這個就給你了吧。”
梁祥龍目光一動,最終卻沒有絲毫動作。楊晨接住了背包,打開背包,里面放著一個盒子。正是那個裝著經脈草的盒子。楊晨也覺得那個民宿主人會隨身攜帶者經脈草,這么個寶貝,放在哪兒,也不如放在身上放心啊!
楊晨取出了盒子,放在地上,將蓋子打開。果然,那個經脈草放在盒子里。楊晨還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見到經脈草,小心翼翼地將經脈草取出來,仔細的觀看。
經過一番檢查,確定這真的是一株經脈草。整個經脈草如同一體的經脈一般,十分奇特。楊晨抬起頭,看向了徐不棄和梁祥龍。他見到徐不棄的眼中流露出不舍,但是見到楊晨的目光望過來,立刻將目光移到手中的戰刀上,裝作欣賞戰刀的模樣。而梁祥龍也是一臉的不舍,見到楊晨看過來,想了想道:
“楊晨,你有意出售這個經脈草嗎?”
不等楊晨開口,他便繼續說道:“左神幽虛之天出世的時候,我已經開辟丹田了。我修煉的是打通七十二條經脈的功法。在左神幽虛之天出世之前,毫無疑問,那是頂尖的功法。但是,現在卻有打通一百零八條經脈的功法了。如果我不能補全這個短板,就會被時代淘汰。
但是,我已經開辟丹田了,無法回頭再打通經脈了,雖然我現在知道了其它經脈,卻無能為力。有些東西,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若說這個世界上,還有什么能夠幫得上我,那就是經脈草。只有服食經脈草,才能夠輔助我打通其它三十六條經脈。
經脈草對我很重要,它關系到我將來能夠走多遠,能夠有多強。
按理說,你就了我的性命,我是沒有臉再覬覦這株經脈草的。但是還請你理解我。你想要什么交換?我都去想辦法。我知道你已經打通了一百零八條經脈,你并不太需要它。”
楊晨轉過頭望向了徐不棄:“你就不想要?”
“想啊!”徐不棄嬉皮笑臉地說道:“只是沒有你,我也許都死了。即便是沒有死,逃了出來,也得不到這株經脈草。這株經脈草是你的。但是,如果老大想把它送給我,我絕對不會推辭。”
說到這里,他向著楊晨伸出手,眼中毫不掩飾自己渴望的目光:
“老大,你已經決定送給我了,是不是?”
“我送…你四個字吧。”楊晨一臉的無語。
“那四個字?”
“臉皮真厚!”
徐不棄那嬉皮笑臉的神色立刻變得一臉正氣道:“老大,不要隨便夸我!”
“…我那是夸你嗎…”
楊晨將盒子蓋上,放在了一旁。梁祥龍神色一黯,不過隨后便調整了心態。
“楊晨…”
楊晨擺擺手道:“玉帝,我們在外面,以防有耳,還是稱呼獵人稱呼吧。”
“好!”梁祥龍點點頭道:“大圣,你這么來這里了?你也是為了經脈草?”
“不是!”楊晨搖頭道:“我有任務。”
梁祥龍神色一怔,他自然是立刻就想到了楊晨是來參加什么任務。但是卻很難掩飾心中的震驚。楊晨竟然可以參加這樣的行動。
楊晨拍了拍身旁的那個盒子道:“你們兩個知道我是一個煉丹師吧?”
兩個人一起搖頭。
楊晨無奈道:“那你們現在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