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子文一手拿著丹藥,一手拿著藥方,有些危難地望向了楊晨。楊晨伸手道:
“藥方給我看看。”
那個女醫師臉上就現出了不悅之色,唐子文將藥方遞給了楊晨,楊晨看了看,遞給了唐子文,沒有開口,又從唐子文的手中拿過來一顆療傷丹,精神力透射進去,便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這顆丹藥有著三成雜質,有著三成雜質的丹藥,在如今的地球上,已經算是上品丹藥了。但是以張燕受到的內傷,雜質必定滲入到府臟中,形成暗傷。服下這個丹藥,現在的傷勢會得到痊愈,卻又會留下新的暗傷。雖然性命無憂,但是卻會影響到以后的修煉。
對比一下,實際上,還不如女醫師開的藥方。只不過,按照那藥方服藥,七天可痊愈不了,恐怕需要一個多月的時間,那個女醫師畢竟不是精神力修煉者,沒有看到張燕府臟真正的傷情,只是通過脈象推測。
“蹬蹬瞪…”
不到十分鐘的時間,云月已經跑了回來,手里拎著一個紙袋,遞給了楊晨。
楊晨拎著紙袋去了廚房,反手將廚房門反鎖上,精神力一掃,并沒有發現監控,然后便把紙袋收了起來,這個藥材只是裝個樣子,楊晨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了靈臺方寸山內采摘的草藥,然后開始熬制。
當四十多分鐘后,楊晨端著一碗藥回到房間的時候,那個女醫師已經給張燕掛上的吊瓶,主要是起到消炎的作用。
唐子文看到楊晨真的端著一碗藥進來,看了床上的妻子一眼,建議道:“楊晨,不如用丹藥吧。”
“相信我!”楊晨鎮定地說道。
唐子文心中有些糾結,有些擔心地望向了那個女醫師,那個女醫師嗅了嗅鼻子,淡淡一笑道:
“唐先生,你放心,那碗藥,就算沒有什么治療效果,也喝不死。到時候我再開個方子就是。”
聽到那女醫師的話,唐子文雖然臉色尷尬,但卻將懸起來的心放下。看著已經走到床邊,扶起自己的妻子開始喂藥的楊晨,不由微微搖頭。
楊晨這是膨脹了!
連續的勝利,十七歲的武士七層,讓他膨脹了。迷失了自我,以為自己學什么都是最強的,這種心態可不好,得找個時間和他好好談談,調整一下他膨脹的心態。
湯藥一口一口地順喉而下,一旁的女醫師在思考著如何改進自己的藥方,能夠讓張燕蘇醒得更快一些。
“使用溫潤草,可以修復破損的臟器…”女醫師一邊入神思索,一邊不由自言自語:“再加一株火龍果,化去殘留在體內的金氣…”
“火龍果火氣太強,在排除了金氣之后,會有火氣殘留,在府臟中留下暗傷。每逢夏天,會肝火旺盛,脾氣暴躁。”楊晨此時已經將一碗藥給張燕服下,將碗遞給了站在一旁的云月,然后將張燕扶著重新躺下。
“那可以用夏紅草!”一旁的那個丹師開口道:“它的火氣少,不會有火氣殘留…”
“它的火氣又太少了,不足以化去刀箭在體內留下的金氣。用過用木脈草…”
“金克木…”丹師和醫師同時開口道。
“不錯,金克木,但是木也克金,不過是看誰更強罷了。就像斧子可以伐木,但是木也可以傷斧。
木脈草不帶火氣,但是卻能夠消磨金氣,而且木氣原本對身體就有滋養作用。木脈草之所以有一個脈字,便是能夠將金氣導引進入到經脈之中。這個時候,湯藥中的溫潤草修復臟器,傷者就會很快醒來。然后運轉功法,將已經導入經脈中的金氣排除體外。”
“木脈草?”女醫師皺著眉頭思索著:“這倒是一個辦法,我怎么沒有想到?但是,導入經脈中的金氣,要盡快排除,如果留在經脈內的時間長一些,會沉淀為頑固的雜質,堵塞經脈。”
“所以要增加幾味快速修復內臟的藥物。實際上,你的藥方我看了,之所以需要二十個小時才會讓傷者蘇醒,主要是在臟器內和金氣相斗。
這就好比兩個高手交手,分出勝負自然慢。但是,然后只是將金氣導入經脈,就非常快了。而內臟的傷勢,一旦沒有了金氣,便是沒有修復內臟的草藥,傷者也會很快蘇醒。而加入了那些草藥,也不過是讓傷者完全恢復罷了,和蘇醒實際上沒有太大的關系。蘇醒之后,運功排除金氣,再加上湯藥內的其它幾味修復內臟的草藥,有個三天就痊愈了。”
“那…你這碗藥,張女士會多久蘇醒?”
“一刻鐘!”楊晨篤定地說道。
女醫師和那個男丹師的臉上現出明顯的不相信,龍組那個中年人不由將詢問的目光望向了云月,云月卻是目光堅定地點點頭。
屋子里恢復了寂靜,唐子文走過來,坐在了床邊,握住了張燕的手,望向楊晨道:
“真有把握?”
“一刻鐘的事兒!”楊晨笑道:“唐叔叔,您不會連一刻鐘的耐心都沒有吧?”
唐子文將目光又移向了張燕的臉上,眉宇之間浮動著憂慮擔心,屋子里寂靜了下來。
一刻鐘。
張燕口中發出了一絲微弱的聲音,眼皮顫動著張開。
“這怎么可能?”男丹師和女醫師同時低聲驚呼。
那兩個和云月站在一起的龍組成員也都一臉驚異地望著楊晨,只有唐子文一臉驚喜地望著張燕:
“燕燕!”
“唐叔叔,讓嬸嬸立刻運功排除經脈中的金氣。”
此時的唐子文對楊晨再也沒有一絲的懷疑,說一刻鐘蘇醒,就一刻鐘蘇醒,這個時候,就算楊晨說月亮是自己發光,他都會相信。一邊對張燕解說著,一邊將張燕扶了起來,盤膝坐好。張燕開始運轉功法,排除已經將臟器內導入到經脈中的金氣排除。
“呼…”唐子文輕輕地吐出了一口氣,放松了下來,轉頭望向了楊晨,低聲道:
“你懂藥?”然后猛然一拍額頭道:“我想起來了,那個淬體藥液就是你弄出來的。”
“治病這塊,我確實懂很多。”楊晨沒有謙虛道:“如今的醫師協會,我應該屬于頂尖那一批。”
“那你懂煉丹嗎?”那個丹師望著楊晨問道。
“一點點吧!”楊晨思索了一下道:“如果我去煉丹師協會去考核,應該能夠拿到上品煉丹師的徽章。但是目前的我,還達不到大丹師的境界。”
“你在吹牛鼻吧?”
那個丹師心中暗道,上品煉丹師?你知道你自己在吹什么樣的牛嗎?牛鼻受得了你這么吹嗎?整個華夏…
整個亞洲,上品煉丹師的數量都不過百,那一個不是皓首白須?
你一個十七歲的娃娃,上品煉丹師?
牛鼻…吹爆了…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楊晨思索著,靈臺方寸山的傳承要比現在的地球高級太多。就像山拳三十六式,不過是靈臺方寸山內,山拳的第一式演化成三十六個招式。楊晨現在雖然只能夠煉制一品丹藥,而且還是傳承中的凡丹煉制,但即便是煉制凡丹的丹方和手法,那不是現在地球時代能夠相比的。他計算了一下,等自己能夠煉制二品凡丹的時候,就相當于這個地球時代的大丹師了。楊晨的眼中現出了自信的色彩:
“再給我兩年,最多三年,我應該可以達到大丹師的境界。至于丹道宗師…就不太好說了。”
“砰!”
那個丹師站不穩,身形踉蹌了一下,撞在了一旁的桌子上。但是他完全感覺不到疼痛,只是呆呆地望著楊晨,心中對楊晨充滿了敬佩。
這牛吹得…面不改色,語氣真誠…
“你…”唐子文心中卻是劇烈的跳動。自從兩年前,楊晨以一篇文章一鳴驚人,然后楊振開始重視楊晨,楊家陣營內外的很多人都開始關注楊晨,唐子文也是如此,想要看看楊晨是否能夠挑得起楊家三代的重任。所以,他對楊晨做了深入的調查,知道楊晨不是一個吹牛的人。但是,此時楊晨的話,還是讓他不可置信:
“楊晨…在開玩笑?”
“不開玩笑!”
楊晨一臉真誠地樣子,讓唐子文不由心中相信了幾分。但是卻讓他此時心血來潮,心神都有些不穩。
眼前的這個人,不到十八歲,卻已經是武士七層,兵器名師,還是一個上品煉丹師。把這三個身份分開,任何一個方面,都不是一個十七歲的人能夠達到的。但是他卻三者都達到了。
楊晨此時不知道唐子文心中所想,如果知道的話,他一定會提醒唐子文,自己如今可不是兵器名師,因為他修煉的七星鍛造法,已經有所小成,雖然不能打造出真正的適合屬性修煉者的兵器,卻也能夠打造出半成品。楊晨為這個品級的兵器去了一個名字,叫作寶器,這個階段的兵器師,叫作寶器師。
他現在已經勉強可以稱之為半步寶器師了!
“我有些累!”
唐子文坐在了一張椅子上,揉著眉心。實際上是他有些頭暈,被楊晨震驚得頭暈。
半個多小時后,張燕已經將金氣全部去除,那個丹師和醫師分別給張燕診脈,最終都確定張燕三四天的時間必定痊愈。
龍組三個人要和張燕單獨淡淡,唐子文變帶著楊晨,將兩個丹師和醫師送到了大門外,然后兩個人坐在了客廳內,唐子文親手為楊晨沏茶。兩個人各自喝了一盞茶,唐子文望著楊晨,心中還是有些不能平靜,他此時突然心血來潮,有一種感覺,楊晨的未來說不定能夠超過現在的楊家之主楊振。
平靜了一下心境,緩緩開口道:“你覺得你大伯如何?”
楊晨放下茶盞,略微思索,他知道這是唐子文對自己的一次試探,或者是說一次考核,看楊家三代終究有沒有可以肩負重任的人。
楊家二代的話事人,一直是大伯。
一方面是因為大伯在二代中是老大,另一方面,在楊晨獲得靈臺方寸山之前,楊家二代修為最高的也是大伯,只不過現在已經被自己的父親反超。
但是,實際上大伯這個二代話事人,也就是一個傳話筒,真正做主的還是爺爺。
“聰明!”
楊晨并沒有思索多久,便坦誠說道。他覺得大伯的印象,唐子文也必定有判斷,自己是否說出來,都是如此,而且也很有必要和唐子文坦誠。
“可是…”唐子文斟酌了一下語氣道:“太聰明的人,更適合當軍師。”
唐子文就差直接說,楊山闕根本就不適合當家主,當一方勢力的帶頭人了。而且此時,唐子文也直視著楊晨,姿態做足了將楊晨當作平輩之人。
“你是說,善謀者,不善斷?”楊晨沉吟著說道。
“不錯!”唐志文也垂下了眼簾道:“善謀者,通常都性格猶豫。”
楊晨默然片刻道:“這些目前并不重要,我爺爺在。”
唐子文臉上也露出笑容道:“你現在的戰力能夠達到什么程度?”
“半步大武士吧!”
“你將來有什么打算?”
“變得更強!”楊晨一挑眉毛。
“你…”唐子文看了一眼樓上,然后壓低了聲音道:“你就對家主之位沒有想法?”
“我不需要有想法!”楊晨自如地笑道:“我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提升修為。”
唐子文錯愕了一下,然后恍然失笑道:“你說得沒錯,以你如今的上升勢頭,已經明確為楊家三代帶頭人,只要你的修為不斷提升,確實是不需要有想法,未來家主之位,非你莫屬。”
楊晨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實際上他對于當楊家家主的事情,并沒有多大興趣。見識了方獨紅的恐怖,他知道唯有實力才是真正的保障。
“不過,實力的強大不是一個人修煉出來的,也需要一個環境,一個有著更多傳承,有著來自各方不同修煉體系,有著各路強者,競爭激烈的環境,才會讓一個人在更短的時間內,變得更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