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倫的眼中閃過了一絲憤怒的殺意,隨后又變成譏諷道:
“你既然知道他是楊晨,是楊家的長孫,兵器師協會的會長,世界杯國家隊的隊長,你以為他在尊嚴和死亡中,會選擇哪個?”
中年忍者靜靜地站在微弱月光的黑暗中,神色很平靜,甚至還有些祥和,嘴角還泛起一絲淡淡地笑意,不知道是自嘲,還是嘲笑古倫:
“地位,名聲,實力,都代表不了一個人想要活著的心。楊晨,你會選哪個?”
客廳內陡然寂靜了下來,三雙目光都匯聚在楊晨的身上。兩個忍者的眼中帶著戲謔,古倫的眼中流露出一絲擔心。
“我選活著!”楊晨淡淡地說道。
“啪啪啪…”中年忍者臉上綻放出笑容,啪啪地拍著巴掌:“這是明智的選擇。”
古倫的雙目卻是猛然一縮,眼中有著失望,更有著緊張和焦慮。失去了楊晨的幫助,別說是救兒子,自己都危險了。
“那你還不趕緊跪下,爬過去,將藥丸吃了?”青年忍者譏諷地說道,那望向楊晨的目光如果在看一條狗。
楊晨猛然將目光望向了青年忍者。
“轟…”
那青年忍者不由倒退了一步,他仿佛看到了尸山血海,無盡的殺機鎖定了他,在他的眼里,此時的楊晨就如同一個殺戮的魔鬼,他心臟狂跳,身體的肌肉都不由輕微的顫抖,張了張嘴巴,內心的恐懼竟然讓他說不出一句話。
他曾經看過如此兇暴的眼睛,不是從那個中年忍者的眼中看到的,中年忍者雖然也殘暴,但是卻沒有那種兇暴的眼神,那種仿佛面對魔鬼感覺,他只是從他們的大隊長眼中看到過這種狂暴。
那次他們的大隊長就是在這種狂暴的眼神中,將一個武師撕的粉碎。
“可怕!”
他此時心中有一種感覺,仿佛自己才是武士二層,而楊晨是武士七成。在和楊晨對視的那一瞬間,心中有一個連自己都不相信的念頭。如果自己再敢多一句話,楊晨就會扭斷他的脖子,像死狗一樣,把他摔在地上。
楊晨將目光移開,這讓他大大地松了一口氣,后背被冷汗濕透。但是隨之一股屈辱的感覺襲上心頭。
自己才是武士七成,楊晨是武士二層!
他努力地將自己的目光變得凌厲,狠狠地瞪向楊晨。但是,楊晨的目光已經望向了中年忍者,他們的組長。
中年忍者此時嘴角掛著掌控天下的笑容,雖然他的個子很矮,但是此時卻有一種俯視楊晨的感覺:
“既然想要活著,那就跪下吧!”
古倫在這一瞬間,看到了中年忍者的破綻,想要出手,但是又感覺這是一個陷阱。心中更加的焦急。而就在此時他聽到了楊晨有些遲疑的聲音:
“你…腦子有病?”
中年忍者臉色一變,然后便看到了楊晨臉上戲謔的神色:
“我想活下來很簡單,把你殺了就可以了!”
“砰!”
楊晨的目光望著中年忍者,但是身形卻猛然向著青年忍者沖了過去。如同一輛重型卡車,速度和力量充滿了視覺沖擊力。
“砰!”
那個青年忍者匆忙一拳迎向了楊晨,兩個拳頭碰撞在一起。
“咔嚓…”
那個青年的胳膊的小臂骨從胳膊肘突了出去,整個人凌空你飛了起來。
“轟…”
青年忍者撞進了墻壁,扣都扣不下來。
“噗!”
一柄飛劍穿透了那個青年忍者的咽喉,將那個青年釘在了墻上。
太快了!
從出拳,到御劍激射,不到三十秒的時間,青年忍者就被釘死在墻上。
中年忍者的臉上還泛著高傲的得意,下巴不自覺地向上挑起,俯視著楊晨的眼睛帶著不屑。但是這種姿態,這種神色,卻在三十秒內急劇地變化,因為太過吃驚,臉上的肌肉都不自然地扭曲,一副詭異的模樣。
“砰!”
就在這個時候,古倫出手了!
這才是中年忍者露出破綻的時刻,古倫的速度太快了,在微弱的月光下,只能夠看到一絲模糊的殘影從中年忍者的身旁掠過,身上散發的氣勢驚人。
楊晨的神色微動,這一刻古倫爆發出來的實力,絕對是大武士后期。
“噗!”
古倫的口中噴出一口鮮血,落地的時候,身形踉蹌了一下,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口中又噴出了一口鮮血。
楊晨瞬間來到了古倫的身旁,目光警惕地盯著那個中年忍者,同時低聲問道:
“古倫,你沒事兒吧?”
對面那個中年忍者轉過身,在他的咽喉被割開了一個口子,鮮血正在咕咕地冒著。
“你…”
“噗!”
他的口鼻噴血,身軀向著后面摔倒,砰的一聲摔在了地上,臨死前他也沒有明白,為什么和古倫第一次交手的時候,只是一個大武士一層,第二層交手,古倫卻變成了大武士后期?
“我沒事!”古倫向后一坐,坐在了地上:“只是爆發了最大的實力,傷勢又爆發了。扶我一把。”
“好!”
楊晨將古倫扶了起來,向著地下室走去。來到了地下室的門口,楊晨抬起一腳踹了出去。
“轟…”
地下室的門被楊晨踹飛了出去,扶著古倫沿著臺階走下去。便看到一個十幾歲的少年和一個八歲左右的男孩被綁在兩根柱子上。
“爸爸!”那個少年激動地向著古倫喊道。
楊晨聽不懂,不過從音節和兩個人臉上的表情也能夠猜到那少年喊的是什么。
楊晨扶著古倫在一張椅子上坐下,然后來到了那個少年的身前,將繩子砍斷,那個少年就跑向了古倫,楊晨又將那八歲左右的小男孩的繩子砍斷,那個小男孩看看楊晨,又看看古倫父子,落寞地站在那里。
楊晨不由抬起手,摸了一下那個小男孩的腦袋。
“嗯?”
楊晨感覺到自己體內的水脈在動,松開手,水脈不動了。再摸一把小男孩的腦袋,體內的水脈又動了。
楊晨不由微微皺起眉頭思索起來,心中靈光一現。
“難道這個小男孩是水屬性修煉者?
很可能啊!”
“這些海島國家,原本水屬性修煉者的比例就要比內陸多一些,而且這個倭國的組織不是要抓異能的人研究嗎?
這就決定了眼前的小男孩不可能是普通人,而且自己的水脈又有了反應。要知道自己的水脈可不是普通的水脈,而是由龍魂開辟出來的水脈,對其它水屬性修煉者有反應,不足為奇。”
“你叫什么?”
楊晨讓自己的語氣變得親切。然后他看到一雙茫然的眼睛。楊晨向著古倫招了招手:
“幫忙。”
“你想知道什么?”古倫問。
“這孩子的名字,身份,家庭地址,家里還有什么人?”
古倫就對他的兒子說了幾句話,然后那個十幾歲的少年便走到那個小男孩面前,和那個小男孩交流了一會兒,最后又和古倫說了幾句,古倫這才對楊晨道:
“這個小男孩叫蘇里,八歲。是家里的獨子,他的父母都被殺了,然后殺他父母的人,把他抓到了這里。估計就是上面那些人干的。”
楊晨微微皺了一下眉頭道:“這個孩子怎么處理?”
古倫也皺了一下眉頭道:“可以把他留在這里,也可以把他帶出去,放在路邊,或者將他扔在警局的門口。”
“沒有別的辦法了嗎?”楊晨又皺了一下眉頭。
“我知道你想的是什么。”古倫嘆息了一聲道:“但是現在的世界已經不同了,有的人愿意遵守規矩。一切都要擁有證據,才會做出決定。有的人卻不愿意遵守規矩,喜歡自由心證。只要他認為應該找你麻煩,他就會去找。認為你妨礙了他,他就會殺了你。
我們殺的那五個人,背后的組織一定不簡單。如果讓他們知道是我們兩個殺了他們的人,破壞了他們的計劃,恐怕我們以后會面臨不斷地暗殺。
實際上,我更傾向將這個孩子殺了,否則他一旦形容出我們兩個人的長相,都是一個麻煩。”
楊晨默然!
他知道古倫說得沒有錯,在這個時代,有很多不遵守規則的人。只要他們認為你該死,他們就會殺了你,不會尋找什么證據。
這個時代的世界上,有著很多通緝犯,其中一個最大的通緝犯查理,就是一個這樣的人。他殺了很多人,甚至沒有人知道他為什么要殺那些人。
邁瑞肯國的一個州的州長一家,被查理屠戮一空。沒有人知道他為什么這么做,他也從來不解釋。只是用血畫了一個匕首的圖畫。
而且,如今查理依舊沒有落網,時不時地還能夠聽到他殺人的新聞。
“不能殺!”楊晨肅然道:“你的兒子是兒子,難道別人的兒子就不是兒子?”
古倫聳聳肩道:“所以,我沒有提議殺了他,只是提議將他扔在某個地方。”
“我能把他帶走嗎?”
“你要帶他走?”古倫愕然,隨后恍然道:“他有什么異能?”
“應該是水屬性修煉者吧。”
古倫的神色變得無所謂:“你想帶走就帶走嘍。”
“出關沒有問題嗎?”
“會有什么問題?”古倫嗤笑了一聲:“現在的規則很亂,你們不是包機嗎?只要你們國家隊不攔著,便沒有人攔著。”
“行吧!”楊晨點點頭道:“讓你兒子幫我問問,他愿不愿意跟我走?如果不愿意,我們就把他送到警局的門口吧。”
古倫的兒子過去和蘇里交談了幾句,那個小男孩就抱住了楊晨的大腿,抬頭期盼地望向楊晨。楊晨摸了摸他的腦袋道:
“跟我走吧!”
李屈突的房間。
小男孩坐在沙發的一角,不時地怯怯地看一眼楊晨和李屈突。李屈突聽完楊晨的講述,輕描淡寫地說道:
“那就帶回去吧。”
“那個組織?”
李屈突擺擺手道:“國家一直在調查,在我們國內已經摧毀了不少這樣的組織。這件事你不用理會。”
“明白了!”
“下一場比賽是和非禮賓,你覺得由你小組出戰,能贏嗎?如果沒有把握,我準備挑選一些水屬性修煉者。”
楊晨沉吟了片刻:“這對他們很不公平。”
“我知道!”李屈突點頭道:“那些水屬性修煉者,真正的實力不如你們,甚至不如董林珊小隊。但是他們適應水戰。
不錯!
預選賽結束后,他們的使命就結束了。真正的世界杯賽場上,看不到他們的影子。甚至他們只需要打客場,主場都不需要他們。也許他們會死亡,只是為了在預選賽上打兩場客場比賽。真正踏上世界杯的榮譽不屬于他們。
但是,這是使命!
而且,對于他們來說,也是一個磨礪。”
李屈突目光盯著楊晨:“這個決定你來做。如果你有把握,下一場比賽就交給你。”
“我來吧!”楊晨沒有思考多久,也就一兩秒鐘。
“有把握?”
“不知道!但是,武者就是要適應任何環境,并且戰而勝之。”
“經過這場比賽,我想非禮賓會和官島采取一樣的賽場。”
“我知道!”
“你有什么計劃?”
“還是要配合,否則我們是單挑,對方卻可以形成配合。我會和隊友認真商議。”
“好!”
“這是你們上學期最后一場比賽,下一場比賽將會是你們開學不久的九月份。希望你能率領著小隊有一個好的結尾。”
京城。
楊晨一手拉著行李箱,一手牽著蘇里從機艙內走了出來。
“教練,我直接轉機先回一趟兵器城,然后去濱海找你們。”
“去吧!”
“楊光!”楊晨將目光掃過自己的小隊:“我們的策略已經商議出來了,你們這幾天在海濱將其聯系純熟。”
“大哥,你要離開幾天?”
“四天吧。”
兵器城。
楊晨已經將小蘇里交給了小武,拒絕了花不忘,王軍和小武要匯報的念頭。宣布自己要閉關,便進入到兵器城內專門留給他的一間修煉室內。
在修煉室內布設了一個幻陣,然后便進入到靈臺方寸山。
門外,王軍帶著兩個武士守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