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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再遇黑衣箭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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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數日前,李君逢送上拜帖,欲要拜訪了結大師。

  不過他并沒報太大的希望,畢竟了結大師早已隱居避世,連各大派掌門都不曾見。

  卻不知何故,了結大師竟然沒有將他拒之門外,要他在其隱居處一敘。

  兩人在隱居處飲茶對談,按理說李君逢身為小輩,自然當該他來煮茶才對。

  只可惜,李君逢倒是學過煮茶。只是喝酒習慣了,對于煮茶方面屬實是門外漢。

  在浪費了三杯茶后,那了結大師終于坐不住了,說什么都不讓李君逢動手,而是自己來親自泡茶。

  據了結大師所說,這水乃是初雪所溶,雖不算珍貴,但少林寺內窖存亦是不多。

  這茶葉更是茶中仙品,是昔年受了結大師恩惠的一個江湖高手,無物可報,花了十來年的時間,千方百計尋來的,已是絕品。

  無論如何,都不能讓李君逢繼續糟蹋了。

  了結大師笑道:“當年你師父無痕公子也曾上少林喝一杯茶,他的手藝可是讓人稱贊無比,現在如何了?”

  李君逢道:“師父還是老樣子,每日在山莊中研究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很少出門。偶爾心血來潮時,就會進行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

  了結大師點了點,看著李君逢道:“他教了一個好弟子啊。年紀輕輕,便有這般修為,在老僧這一輩子中,唯有二十年前的古三通才有如此風采。”

  “只可惜,古三通來少林時,老僧正在江南一帶,奔赴一場法會,未能一睹不敗頑童的蓋世神功。”

  “到了如今,他已關押天牢底層,生死不知。”

  李君逢雖不是絕頂聰明之輩,但所幸也并不算太笨,他已聽出了了結大師的話外之音。

  古三通與李君逢都是江湖這數十年來來交相輝映的絕代天驕,而他們在年輕時都是挑戰各門各派高手,有打遍天下無敵手的氣勢。

  可惜古三通心性太過頑劣,最終只落得了關押天牢的下場。

  了結大師便是希望李君逢不要如同古三通一般,太過肆意妄為,視天下高手為無物。

  這出家人便是如此,說話喜歡藏頭露尾。

  李君逢恭敬道:“大師之言,小子銘記。”

  這位了結大師的確是一位值得尊敬的人物,并非道貌岸然之徒。按照原來的路線中,會因為救助入魔的歸海一刀而被柳生但馬守所殺。

  若是換了一個禿頭,敢在他面前說教,還指桑罵槐,他保證就是一拳朝著那光頭打過去了。

  兩人又聊了一會,李君逢雙手合十道:“在下今日前來,是聽聞大師大悲掌天下無雙,還望大師不吝賜教。”

  到了此時,李君逢也終于顯露出他的目的。

  了結大師搖頭一笑道:“李施主已是天下第一劍客,為何還執著于老僧交手。”

  李君逢誠懇道:“晚輩夙愿,望大師成全。”

  了結大師沉凝片刻,便笑道:“好,李施主不遠千里來到少林,老僧自然不會掃施主的興。不過老僧已經很久不曾與人爭斗,若是李施主能夠接老僧一招“悲天憫人”,那李施主就算是勝過老僧,如何?”

  李君逢點了點頭道:“好。”

  兩人渡步,已經來到一片空地之中,相對而立。

  “李施主,可要小心了。老僧雖然愚鈍,但大悲掌卻也研究過數十載功夫,有一二心得。”

  話說到此處,那了結大師的氣勢已是一變。

  了結大師原本整個人氣機縹緲,給人一種“空”的感覺。

  空者,謂離一切煩惱等故。

  若非李君逢一身修為超凡,再加上雙眸所見,否則恐怕還會懷疑此處是否有這個人。

  而在此時,那一股“空”的氣機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一股“宏大”、“慈悲”的意蘊,充滿了整個空地之中。

  這股氣機磅礴浩瀚,無邊無際,卻又滿是慈悲憐憫。

  此刻,在李君逢的感應之中,了結大師已然化作了一尊宏大、肅穆的佛陀。

  這一尊佛陀盤坐與虛空之中,面容慈悲而神圣。佛陀背后有一尊神環,那神環在燃燒著,仿若無邊業火,欲要焚盡世間污穢。

  李君逢自身也修行過大悲掌,還曾和一些會大悲掌的和尚交過手。可在此時,卻依舊被了結大師所震撼。

  他的大悲掌顯然達到了某種可怕的地步。

  “武學是心性的衍生。”

  換句話說,一個人的武功需要與自身的心性契合,才能夠發揮出最大的威力。

  如李君逢而言,他同樣能夠施展出“風神三式”,但若與劍驚風相比,就少了其中的韻味。

  眼前這一手大悲掌亦是如此。

  在了結大師的領悟之中,大悲掌非但有慈悲救世、悲天憫人的意味,還有一股肅殺之意。

  既然精神層面超度不了對方,那就在物理層面超度吧。

  在這方面,也與了結大師年輕時嫉惡如仇的經歷擺脫不了關系。

  李君逢不敢大意,日輪在飛速運轉著。

  周身氣血彌漫而出,滾滾氣息好似狼煙,沖攝長空。方圓五丈之內都被他雄渾的氣血沖擊,氣溫陡然提升,好似進入了火爐一般。

  在這一股股不可思議的熱力之下,地上一叢叢綠草,也快速的枯萎、干癟下去。

  在與玉羅剎交手后,他對于“日神圖”的理解又多了幾分,如今施展起來,更加的得心應手了。

  他右手一展,原本放置在一邊的千蛇劍立刻飛到他的手掌之中。

  “鏘啷”一聲,千蛇劍已經出鞘。

  玉羅剎身死,千蛇劍自然也就落到了他的手中。

  “大師,請出手。”

  李君逢開口說道,月輪也在緩緩運轉著。雙輪同轉,但比較溫和,不至于對血脈造成二次損傷。

  “既然如此,那老僧便出手了。”

  剎那之間,那一尊佛陀光芒更甚,讓天地間都籠罩著一層神圣,天花亂墜,地涌金蓮。

  隨著了結大師的一掌推出,嘹亮、宏大的梵音響徹虛空。那一尊佛陀神環燃燒著,手臂張開,一掌朝著李君逢印下。

  泥沙碎石亂飛,大地被犁出一道痕跡,這一式“悲天憫人”的確有著難以想象的偉力。

  咔!咔!

  千蛇劍已經出鞘,機括運轉,那劍光破碎開來,銀光飛轉,化作千百條銀蛇飛舞,直入漫天星雨搖晃。

  這一把千蛇劍是天下第一流的劍,李君逢亦是天下第一流的劍客。

  當著兩者結合在一起,已然形成了一道無比可怕的劍勢防御。

  風沙漫漫,一道人影在蒼黃的天地間行走著。

  這道人影身著白衣,面容秀氣。手里持著一把傘,遮著太陽,腰間斜著一把黑魚皮鞘的長劍。

  李君逢抬頭望了望頭天,不禁呢喃道:“還天氣真是有些熱啊”。

  實際上,于他而言這一點熱度實在算不得什么。他體內日輪的力量,從某些方面就算得上是一個小太陽。

  今天是與了結大師決戰后的第二十天。

  了結大師的大悲掌的確了得,但李君逢經過了諸多世界的磨礪,武功早已今非昔比。

  他用上日月雙輪的力量,并不算太困難的就接下了那一招大悲掌,讓了結大師直感嘆:“長江后浪推前浪。”

  拜別了結大師后,李君逢也算了卻一樁心愿,便開始趕赴京城。之所以徒步前行并非是因為吃飽了撐的,而是在“地神圖”。

  他一共要領悟五幅圖,日月星天地。

  日神圖已經完善的差不多了,月神圖雖是草創,但經過與玉羅剎一戰,以及一個多月的休養,亦是日趨完善。

  至于星神圖,每次數著數著星星就打瞌睡,真是讓人無奈啊。

  于是,他下一幅感悟的,就選擇了地神圖。

  大地、凝重、厚實、養育萬物,十來天下來,略有一些收獲,卻也并不算太多。

  噠噠噠、噠噠噠。

  這時候,遠處驟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除此之外,還有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馬蹄聲急促如雨點,卻又帶著某種秩序,顯然應該是官兵之類。

  而那腳步聲中,大部分比較輕浮,輕重不一。應該有一些練過武功的男子,和一些老弱婦孺。

  這大概也算是這些天的收獲之一,通過大地來進行一定程度上的感應。

  沒過多久,他就看到了一群士兵,擁著一群老弱婦孺跑來。他們十分狼狽,不時的回頭觀望。

  很快,他們就到了李君逢所在之地,其中一個士兵急匆匆道:“年輕人,快走,東廠的番子就在后面。”

  李君逢疑拉過那人,眸子里散發著深邃的光芒,問道:“怎么回事?”

  那士兵的精神瞬間渙散了一下,不由自主道:“楊宇軒大人被曹正淳那狗賊陷害,我們護送楊大人的子女逃離京城,曹正淳派出黑衣箭隊追殺!”

  那士兵又皺了皺眉頭,不知道自己怎么會說出這番話,但還是好心提醒李君逢道:“你也快些離開吧,那一群畜生殺急了眼,也不知道會做出什么喪心病狂的事。”

  說罷,士兵便朝著向前逃竄的那一群人追去。

  聽到這一個信息,李君逢便很快的反應過來了。

  當今皇上為制衡鐵膽神候的護龍山莊,提拔東廠曹正淳權利,與鐵膽神候抗衡。

  卻不料那曹正淳借此機會,發展勢力,意圖權傾朝。而這楊宇軒本是兵部侍郎,也有過一些功績,隱隱中算是鐵膽神候的一枚棋子。

  如如今棋盤蹦了,棋子也沒了,落得個家破人亡的下場。

  轟隆隆!馬蹄聲漸進,一群東廠番子已經出現在李君逢面前。

  “一群亂臣賊子,你們跑不掉了。”為首的是東廠如今的大檔頭,一身書生裝扮的中年人。

  “放箭射殺”

  那大檔頭眼中兇光大盛,一臉陰冷,仿佛擇人而噬的猛獸。自沿海“玉尊者”一案后,東廠名聲大跌,被天下人嘲諷。

  如今曹宇軒一案,天下人無不矚目。曹正淳吩咐過他,這一次的案子不能放走任何人,定然要辦的漂漂亮亮,讓天下人知道東廠的威風。

  崩!!

  三百來名黑衣弓箭手轟然應諾,拉動弓弦,發出顫音,隨之而來的就是連綿不斷的破風之聲。

  一枚枚箭矢撕破長空發出銳利的呼嘯聲,密密麻麻,鋪天蓋地,還是一片黑云朝著李君逢用來。

  “看樣子是被波及了啊。”

  李君逢將手中將手中的血梅花舉了起來,在空中輕輕一旋。

  血梅花四周掀起一道道狂風,迎著那一枚枚破空而來的勁箭,呼吸間就將一枚枚箭矢包裹進狂風之中。

  待的這些箭矢完全融入進狂風之中,立刻就一節節的斷裂開來,等李君逢收回血梅花時,又立刻失去了所有動力,紛紛跌落多在地。

  一群黑衣箭隊卻已經再次搭弦拉攻,發起第二輪攻勢。殺機彌漫,讓人徹骨生寒。

  李君逢屈指一彈,一枚銅板飛出,只聽得叮叮當當的碰撞聲不絕于耳,就像是響起了一曲交響。這些箭矢有的被銅板從中折斷,有的則是被其他箭矢沖擊,失去了力量。

  那銅板好似長了翅膀一樣,于半空中飛騰轉折,打亂了箭矢后,又化作一道烏光,飛回李君逢手中。

  平原兩側皆是雅雀無聲,唯有陣陣風聲呼嘯。

  李君逢這一手對于勁氣的掌控,已經是出神入化、驚世駭俗的地步。

  別說普通士兵,就連那視人命如草芥,武功高強的大檔頭也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那大檔頭臉色狂變道:“你是何人?膽敢阻攔東廠辦案,若是現在離開,還能既往不咎,如若不然,就是和朝廷作對。”

  李君逢卻是不答,而是看著那大檔頭道:“你不會是少林棄徒洛菊生吧?”

  那大檔頭臉色又是一變。

  他雖未答話,李君逢卻已然明了:“原來是你,那今天也不至于太過于無聊。至于本人,落花時節又逢君,在下李君逢。”

  那大檔頭眼神凝重無比,沉聲喝道:“黑衣箭隊,繼續給我射殺。”

  李君逢卻也大鳥般飛身而起,右手一轉,血梅劍插在腰間,同手將千蛇劍抽了出來。

  咔!咔!

  剎那間,千蛇狂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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