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幾人組成的緊密盾陣擋住了大部分盜匪的沖擊,隨著盾陣穩住陣腳后不停刺出的短矛長劍和狠砸去的重錘戰斧,盾牌前的盜匪出現了大量的傷亡,不到一袋水的時間已經有五個盜匪倒在了盾陣前。
見盾陣一時無法正面突破,一個盜匪頭目帶著三個嘍啰試圖繞過盾陣襲擊側背。
正將手中騎士劍從一個盜匪腹中拔出的亞特看見了試圖繞過盾陣的幾個盜匪,大聲對正在盾陣左側的羅恩吼道:“羅恩,側翼有敵。”
羅恩提盾砸倒了面前的一個敵人,然后從盾陣中拉出了正在不停揮動短劍往面前砍的杰森,朝左側幾個盜匪奔去。
羅恩趕到側后方的時候,幾個盜匪已經砍翻了兩個沒來得及躲進馬車底的車夫,已經舉斧朝地上一名嗷嗷直叫的中箭士兵砍去。危急之中羅恩沒有絲毫遲疑,撿起地上一支短矛當做標槍用力擲向舉斧的盜匪,落到傷兵胸前的手斧跟著它的主人被短矛彈開,舉斧盜匪倒下的瞬間,杰森已經橫拉著短劍沖了上去一記橫劈將另一個嘍啰手中的長刀砍出了一個缺口。杰森加入后,羅恩杰森兩人靠背結成一個盾陣,抵擋著三面圍攻的盜匪。
堪堪躲過一劫的班森停止了翻滾,度過了最初的驚慌和劇痛后他也找回了血勇,他知道若是羅恩和杰森擋不住這幾個繞過來的盜匪,自己也逃不過下一把砍來的斧頭。
班森的左肩中箭整只左臂都已經麻木,他深吸了一口氣,用右手支撐身體慢慢站起來,拔出腰間一把木柄短刀大叫著朝三個圍攻羅恩和杰森的盜匪刺去,正在猛砍羅恩木盾的盜匪沒有注意到身后沖過來的班森,班森忍痛跨出了幾步,一下子撞到了盜匪的后背,盜匪被沖擊力帶了一個趔趄,木柄短刀沒進了后背。盜匪往后扭了扭頭,一口血水從胸肺涌了上來,癱軟倒地,抽搐不止。
失掉一個對手后羅恩和杰森的壓力頓減,在手臂淺淺挨了一刀后,羅恩將手中的闊劍刺進了盜匪頭目的腹部,剩下的一名嘍啰在羅恩和杰森兩人輪番劈砍下終于也支撐不住,且擋且退,試圖回到大隊中。
盾陣前,盜匪們已經自發地放棄了強攻,試圖繞到側翼躲避盾陣中不斷刺出的利刃,但是盾陣在亞特和奧多幾人的指揮下不斷地調整著方向,始終將正面對準大部分盜匪。
盾陣兩側零散的盜匪已經被貝里昂男爵和兩個剛剛趕回來的侍從死死地盯住。貝里昂男爵和兩個侍從都是經歷過慘烈戰陣的勇士,面對七八個盜匪他們沒有絲毫的畏懼,劍矛在他們手中沒有一點點的花樣,動作簡單干脆卻招招致命,不下片刻已經有三個盜匪倒在了貝里昂男爵的劍下。
隨著時間的推移,空地上的局勢開始出現了扭轉。雖然巡境隊中也有幾個士兵倒下,但是盜匪已經在盾陣前扔下了十來條人命,然而盾陣卻沒有絲毫被攻破的意思,剛剛因士兵倒下而露出的缺口立馬會被旁邊的人填上。
殺死最后一名繞過盾陣的盜匪后,羅恩并沒有急著回到盾陣中,他帶著杰森快步跑到拴馬樁前,解下了兩匹戰馬韁繩,跳上馬背、勒轉馬頭,朝著盜匪的后背方向繞了一個半圓,待馬速提高后,朝著盜匪擲出一支短矛,然后拔出腰間闊劍斜拉著朝盜匪的后背沖擊過去。
盜匪后面的幾個嘍啰看見了從側后方飛奔過來的騎兵,驚得大叫:“騎兵!!騎兵沖過來了!!”說罷不顧前面奮力拼殺的同伙,自顧自地開始往來時方向撤逃。
聽見了同伙警報的幾個盜匪回頭瞥見了沖將過來的兩個騎兵,紛紛倒退著往后撤,這一撤帶動了身邊好幾個人的連鎖反應。
當羅恩和杰森奔馬過來的時候,七八個盜匪已經逃出了十數步,羅恩和杰森驅馬沖進了盜匪中,只聽得一陣斷骨裂經的悶響,好幾個盜匪被戰馬撞倒撞飛......
“分散追擊!”
“吼!”
盾陣在一聲巨吼中分成了五六個三人戰陣,朝著漸漸后退的盜匪們斬殺過去......
“亞特,別追了,上馬攔截,別讓他們跑進密林了。”見戰局已定,貝里昂男爵阻止了打算帶兵追擊的亞特。反身跑回了栓馬樁,取下韁繩翻身上馬,領著兩個侍從朝密林邊緣奔去。
亞特也跟著翻身上馬追了上去。
......…
另一邊,尖臉猴腮頭目此刻腸子都悔青了,他事先猜想到了這幫黑衣人是不好對付的,所以思慮再三想出了麻痹敵人然后突然襲擊的戰術。
這三天以來,數十個盜匪隱藏在距離車隊五英里以上的樹林中遠遠的跟墜著,他們已經吃了幾天的硬面包就冷水,為的就是不讓車隊的護衛發現行蹤,希望給車隊造成無人敢打主意的假象。事實上他們也基本做到了。往日的時候黑衣人在宿營前都會提前將周邊兩英里范圍內巡視一番,然后不間斷地派出士兵巡邏放哨,但是今天他們只是草草地巡視了營地周邊,并未仔細地勘查,而且負責站哨的人也遲遲沒有進入哨位。
尖臉猴腮頭目果斷地抓住了時機,力主天黑前發起突襲。然而他不會想到營地中的黑袍兵反應如此的迅速,他們還未沖出密林黑衣人已經開始集合,待他們抓住最后時機沖出密林時,十幾個黑袍兵已經在空地上集結列陣,并且不斷有黑袍兵加入盾陣......
不過現在尖臉猴腮頭目已經來不及思考人數占優的己方為何會如此輕易地被打敗,內側被短矛刺了一個血洞的大腿開始麻木,為了能悄聲接近車隊,他們的馬匹都藏在密林深處,先前奔逃的五六個嘍啰已經鉆進了密林,一旦那些家伙牽走了保命的馬匹,受了傷的他就真的跑不掉了。
還有十數步就能鉆進密林,他大罵攙扶自己逃命的兩個手下加快步伐,踉踉蹌蹌地朝密林撲去。
眼看馬上就能進入密林,右側突然沖出了幾個騎兵,尖臉猴腮頭目還未來得及轉頭看一眼便被一匹戰馬撞到在地,眼前一片黑暗......
......…
天已經黑透,密林前的空地一片篝火通明。
營地周邊半英里奧多親自帶著兩個完整的戰斗組不間斷地持械巡邏,防范可能出現的敵情,畢竟傍晚的戰斗中還是有十幾個嘍啰逃進了密林,而他們的大頭領現在正關押在營地中,他們隨時有可能冒險劫營。
營地中幾堆篝火旁血戰余生的巡境隊士兵一邊嚼著烤得焦香的熏肉一邊大聲吹鼓著自己在傍晚戰斗中的悍勇和戰績。
一座大軍帳中“伙夫”斯賓塞正在三個士兵的幫助下給一個肚皮被劃開的傷兵“治療”,他將傷兵掉出來的腸子拼命地往肚子里面塞,不停外涌的血水將斯賓塞的雙手浸濕,劇烈的疼痛讓傷兵不停地掙扎吼叫。
斯賓塞朝著幾個幫忙的士兵吼道:“廢物,讓你們三個按住他,你們都TM是軟蛋呀?”
瞥眼瞧見一旁坐著一個肩膀中箭的傷兵,斯賓塞轉頭呵道:“那個誰,眼瞎呀,快TM過來搭把手。不就中箭嘛,裝什么死,趕緊滾過來。”
罵完傷兵斯賓塞繼續往肚皮中塞腸子,嘴中還不停地嘮叨:“真TM倒霉,一天天累得跟牲口似的,還得充當“理發師”,早知道還TM不如當戰兵......”
旁邊的小帳篷中殺豬般的陣陣慘叫聲蓋過了救治帳篷中傷兵的嘶吼,貝里昂男爵抱手饒有興致地看著亞特用劍柄將尖臉猴腮丑家伙的手指頭一根根敲碎,每敲碎一根就是一陣震天嘶吼。
“我最后問一遍,你們還沒有沒其他同伙,匪巢在哪兒?”
尖臉猴腮面目扭曲呲牙咧嘴,牙關已經咬出了血跡。手指已經被敲碎了三根,他快疼得暈過去。
“放過我,我把所有的財物都給你。”尖臉猴腮從滋血的牙縫中艱難地擠出了一句話。
亞特接過了羅恩遞過來的一撮鹽,慢慢撒到了尖臉猴腮的腿傷處,尖臉猴腮驚恐地看著撒到大腿內側血洞上的白色粉末,“雜種,你撒的什么東西?”
亞特盯著血洞口慢慢融化的碎鹽粒,道:“別急,一會兒你就知道了。”說著用手指將鹽粒摁進了傷口。
“啊!!!~~~~~~~~~~~~~~~~~~”
......…
“羅恩,明日清晨你和杰森快馬趕回薩普,告訴高爾文大人這里的戰事,并請他帶兵來這里接管俘虜。”
“對了,你告訴他,南部丘陵的盜匪基本都在這里了,剩下的幾個小嘍啰不會對他的商隊造成大的影響了。所以讓他別忘了提前給我支付一定的薪酬,剩下的部分等我們安全回來以后再商議。”
“老爺,我們這么快就掃清了南部丘陵的盜匪,怕是高爾文大人不會這么輕易地拿出薪酬了。”羅恩見識過商人的狡詐,更何況這個商人還披著貴族的外衣。
亞特將手上滑膩膩的血跡抹到軍帳門簾上,道:“我猜高爾文大人是有信譽的貴族,他不會在乎這點小錢。況且他還有那么多的牲口和馬車等著我們送回去。”
亞特抬起了羅恩還在滴血的手臂看了一會,道:“去找人包扎一下,然后下去休息吃點東西。對了,去把巴斯和圖巴找來。卡扎克就算了,他受了傷讓他多休息會兒吧。”
“好的老爺。”
見羅恩朝篝火走去,亞特轉身進了自己的軍帳,貝里昂男爵的兩個侍從正在將尖臉猴腮的尸體從帳中往外拖,亞特進到帳內,朝貝里昂男爵說道:“大人,我們該商量一下是否有必要將這些盜匪一舉殲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