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
“我家女婿到底什么情況?”楊母緊張地看著主治醫師,起初像腰閃這種小毛病是不需要找主治醫師來診斷,奈何楊母掌握了鈔能力,一個電話就叫來了主治醫師替徐茫看病。
而且還是院長親自陪同。
此時,
楊小曼也一臉緊張地看著主治醫師,當徐茫一臉痛苦地躺在地上,疼到臉都扭曲了,當即就嚇個半死,幸好殘存的理智呼叫了救護車,然后一路哭到醫院。
雖然徐茫躺在醫院的病床上,但情況似乎不是很好,從開始到現在一直在喊疼。
“楊夫人暫時不需要擔心。”這位醫師嚴肅地說道:“在醫學上我們稱為腰脊神經后支痛,一般都發生在老年人身上,但如果年輕人工作強度大、姿勢不正、用力過猛、超限活動及外力碰撞等情況,都會造成腰脊神經后支痛。”
強度大?
姿勢不正?
用力太猛?
這聽著怎么這么瘆人?
楊母眉頭緊皺,瞥了一眼身邊的女兒,見她滿臉緋紅的樣子,內心涌起一股無奈,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么?難道兩人一直維持到早上嗎?
不然也不可能出現這樣的情況呀,小徐看起來挺結實的,運動兩小時也不可能閃到腰,除非長時間進行超負荷運動,否則以小徐的身體素質,怎么可能會這樣呢。
“醫生?”
“大概需要住院多久?”楊母問道。
“三天左右。”
“但是患者傷的比較厲害,在出院后的兩周里面,需要坐在輪椅上,禁止一切與運動有關的事情。”醫師嚴肅地說道:“完全康復后,多加強腰部的鍛煉,防止第二次出現意外。”
“好的好的!”楊母感謝道:“謝謝醫生。”
當母女兩人離開房間,在前往徐茫所住的病房路上,楊母忍不住問道:“小曼昨天晚上你和小徐兩人到底都在干什么?怎么能把腰都閃了?”
“我”
“這個那什么”楊小曼一時間語塞,總不能告訴老媽,自己看到徐茫認真工作的樣子,心情非常激動,然后飛撲到他懷里時候,出現一點力道上的計算錯誤,把他腰給弄閃了。
這種理由有點太傻了,可事實就是如此。
“好了好了!”
“別想理由了。”楊母大概能夠猜到是什么情況,黑著臉說道:“小曼記住媽的一句話,再好的牛也不可能整天耕田吧?”
楊小曼愣了一下,很快明白了其中的意思,滿臉羞紅地說道:“媽不是你想的那樣。”
“是是是!”
“不是我想的那樣。”楊母嘆了口氣:“總之以后注意一點,就算自己不珍惜身體,也要多為小徐考慮考慮,人家是未來的國之棟梁。”
哎呦喂!
真是沉江也洗不清身上的冤情了。
楊小曼那個心急啊,然而事到如今也沒有辦法,那就一直誤會下去吧。
真的煩死啦!
兩人來到病房門口,就聽到徐茫在里面哭天喊地。
“啊!”
“疼死我啦!”
“醫生我需要一枚止痛針!”
此時,
楊母白了一眼身邊尷尬的小曼:“你看看自己干得好事看看人家小徐多痛苦,以后下手輕一點,小徐這么好的身體素質,被你弄成這個樣子”
“媽!”
“你能不能別埋怨我了?”楊小曼氣呼呼地說道:“我知道錯了呀。”
進入到房間后,
楊小曼看到徐茫趴在床上,一邊痛苦地喊叫,一邊看著網絡小說。
“喂!”
“差不多就得了”楊小曼無奈地說道:“哪有那么痛嘛。”
話落,
楊小曼遭到自己母親一記杠頭開花,疼得直咬牙。
“死丫頭!”
“小徐都這樣了,還一個勁兒的胡說八道。”楊母瞪了一眼,隨即一臉慈祥地看著徐茫,說道:“小徐呀昨天辛苦你了你放心,以后小曼敢欺負你,直接和伯母說,看我不揍死她!”
(°ー°〃)思考中 (▽)好的!
在接下的半天時間里,徐茫享受到了皇帝般的待遇,簡直舒服到不要不要的,吆喝著小曼讓倒水就倒水,讓削蘋果就削蘋果,當然在如此幸福之下,徐茫的作死基因開始隱隱發作。
“蘋果沒切”徐茫看到被削皮了的蘋果,一臉不悅地說道。
“行吧,這就給你切!”楊小曼默默切好了蘋果,用牙簽插了一塊,遞到徐茫的嘴邊。
吃了一口,
徐茫眉頭一皺:“不甜換一個。”
楊小曼氣到爆炸,奈何病人大上天,只能換了一個蘋果繼續切好,然后遞到他的嘴邊。
“呃”
“不脆,再換!”徐茫說道。
“喂!”
“你會給我適合而止!”楊小曼瞪著徐茫,咆哮道:“信不信我弄死你?”
徐茫尷尬地笑了笑,默默地說道:“我錯了別生氣,其實這個蘋果又甜又脆。”
“哼!”
“不見棺材不掉淚。”楊小曼白了一眼,安靜地坐在邊上。
之后的時間,
都是說著一些無聊的話題。
隨后,
徐茫接到了一個電話,是清大的材料系副主任打來的。
“徐茫!”
“你的這份計劃我和同事們,以及物理系的教授,進行了一番商討。”周副主任說道:“有很多地方我們存在不同的意見,話說你在實驗室里面嗎?”
“周副主任我住院了。”徐茫無奈地說道:“要不三天后我能出院,到時候我聯系您吧。”
聽到徐茫的話,
周副主任詫異地問道:“你住院了?”
“對呀老慘了,疼得不了。”
“唉”
“多注意身體,不要那么拼命,身體才是前進的資本。”周副主任思考了一下:“我先不打擾你休息了,等你身體康復,我們再談談,有些事情需要好好溝通一下。”
“哦”
掛斷電話,
徐茫的心情有些復雜,根據周副主任最后的語氣,似乎對某件事情抱有不滿的態度,很有可能是因為復大這邊的進度問題,導致無限在推遲,畢竟大家的經費都不是那么多。
取消合作?
目前看來很有可能發生這樣的事情,科研經費還是有限的,如果長期沒有什么進展,被砍那是再正常不過。
“怎么了?”
“接了一個電話,愁眉苦臉的樣子。”楊小曼關心地問道。
“清大那邊似乎對我們進度不滿意,可能到最后會被終止合作。”徐茫皺著眉頭說道:“如果被終止項目,這簡直太丟人了”
聽聞徐茫的話,楊小曼愣了一下:“你不是和他們挺熟的嗎?”
“不熟。”
“目前只是合作關系,如何合作終止,我和清大只是路人關系。”徐茫說道:“算了等我出院了再說。”
許久,
也不知道是誰走漏了消息,徐茫的手機被打爆了。
物理系的方主任,數學系的歐陽主任,計算機系的夏主任,材料系的劉主任等等,紛紛向徐茫打來電話,詢問了一下病情,緊接著就是徐茫的那幫舍友。
與此同時,
正在實驗室的林婉晚幾人,剛剛得知了這個消息,對于這五人來言,他們是打死不相信徐茫住院了,早上才用語音系統開了一次會議,并且調整了相關的研究方向,制定了未來的計劃。
結果才過幾個多小時,徐茫徐導師住院了?
怎么可能!
但是隨著一個接一個消息傳了出來,似乎住院已經被實錘。
“我去!”
“這徐導師真的住院了?”李卓滿臉不可置信地說道:“這也太太具有戲劇化了吧?”
“我聽說是腰給閃了。”
“腰給閃了”李文濤皺著眉頭說道:“會不會是昨天太快樂的原因?還是昨天快樂的不夠,大清早又快樂了一下,直接把腰給快樂閃了。”
李文濤的這個結論挺符合情理的,還別說徐茫徐導師真的干得出來。
這一天終于到了出院的日子,其實徐茫的腰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只不過偶然會出現疼痛,只要動作不太大,一般沒有什么問題,然而就這樣被強行摁在輪椅上。
楊母為了徐茫也是煞費苦心,專門買了一個高檔的進口輪椅,還叮囑自己的女兒,時刻不要離開徐茫身邊。
至此,
徐茫成為了一個有貼身仆從的健康病人,沒有楊小曼的時候,他可以雙腳走路、大跳、奔跑,有楊小曼的時候,只能乖乖坐在輪椅上。
距離前往普林斯頓大學參加學術大會,還有最后的四天時間。
此時,
徐茫在實驗室,和研究小組的五位成員,參加與清大研究小組的視頻遠程會議。
“徐茫?”
“身體還好吧?”周副主任問道。
“還行。”徐茫點點頭,嚴肅地說道:“您快開始吧。”
“那好。”
“你發來的這份方案書,經過我們的仔細研究,與我們的設想存在很大的偏差。”周副主任說道:“我們這邊的意思,按照原來的方案進行,而且你們需要加快一下進度。”
徐茫坐在輪椅上,翹著二郎腿,面無表情地說道:“如果按照原方案,進度無法加快。”
“徐茫。”
“復大物理系只有a,之所以找到復大是因為你在材料數據庫和軟件上的研發經驗,加上你本身的在物理領域的話語權。”一位徐茫不認識的中年男人嚴肅地說道:“如果沒有你的話,我們可能跟科大和北大合作。”
徐茫沒有說話,他正在思考如何做出選擇,要是換做從前的話,徐茫可能直接自己干,愛誰誰但現在他身份發生了改變,此時的徐茫不是普通的學生,他是研究小組的領導者與決策者。
不僅要負責研發方向,還要承擔一切的后果,還要考慮到很多很多,比如學校的名譽,自己的名譽,小組中成員們的未來。
當徐茫正在決策的時候,
林婉晚五人處在內心的煎熬中,出現這個問題,其原因就是自己不夠優秀,甚至還拖累了徐茫徐導師。
“周副主任?”
“或許是你們自己的問題呢?”徐茫說道:“因為你們的方案,讓我們的進度有些緩慢。”
“這個方案是我們許多專家教授一起探索出來的。”周副主任認真地說道:“我們清大在材料學中是具有權威性的。”
徐茫笑了笑,一臉淡然地說道:“科學不僅僅是知識本身,更是一種思考方式,一種批判的質問一切的方式,如果我無法批判的提出問題,無法批判的面對權威,最后只能任人宰割。”
“我覺得你們的方案存在缺陷,才導致我們的進度變得緩慢。”徐茫說道:“這是我的看法。”
隨后,
雙方陷入了僵局,距離合作的破裂僅差一步之遙。
徐茫對此有些無所謂,當他看到自己小組的五位成員,每一個人的臉上帶著一絲悲傷,就已經下定決心。
是時候該認真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