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茫的話給在場的父母如同一針強心劑,此時他們都在幻想著自己的孩子不是211就是985,更加牛逼的已經在幻想將來博士慶功宴在哪里舉辦。
“真的這么簡單?”
“我覺得那孩子說的是實話,一看就知道是老實人。”
“還別說...那孩子是個好人呀!”
“好人一生平安!”
家長們對徐茫的印象很好,總結一下就是好人。
與此同時,
和家長們快樂的情緒不同,在考場上學生們已經被這張卷子抽干了靈魂。
馬上就要交卷了,
可是卷面的完成度不到百分之三十,大多數都是空白一片,而且能達到百分之三十算是學霸,學民只能擁有百分之二十左右,學渣更慘...他們已經無欲無求。
交卷,
學生們離場。
當這些苦逼的學生們離開教室后,悲慘的情緒被無限的放大,有些承受能力差點的學生已經嚎啕大哭。
“哇!”
“太難啦!”
“怎么能這么難?”
天空中都回響著悲慘的哭聲。
“來了來了!”
家長們滿心歡喜地看著學生們出現在校門口,可是...可是為什么這些學生的表情有些壓抑?難不成考砸了?即使考砸了,也不會全部都考砸吧?
“兒子?”
“數學考得怎么樣?”某位學生的母親迫不及待地問道:“我聽一位學生說數學卷子最簡單,隨隨便便就能考取滿分,你有沒有信心考滿分?”
“媽!”這位學生咬牙切齒地說道:“哪個混蛋說的?”
怎么...怎么這個反應?
這位學生的母親愣了一下,回想起徐茫的樣子,說道:“樣子記不太清,我覺得還孩子挺老實的,一看就只能知道是老實巴交的孩子。”
學生氣到爆炸,但又無能為力,嘆了口氣:“媽...你被騙了,數學卷子...超級難只能考個三十分左右。”
“什么?!”
“三...三十分?”這位母親大吃一驚,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兒子:“怎么這么低?”
“真的難!”
“媽,你是不知道卷子難到什么程度,不信你看看周邊的情況。”這位孩子承受能力比較強,主要是明白一個道理,反正大家都是同歸于盡,慌什么。
聽到兒子的話,
這位母親看了看周邊的情況,剎那間...被這一幕人間悲劇所震撼住。
“哇哇哇!”
我..我數學掛了!”一位女生抱著自己的老媽,痛哭流涕地喊道:“我就選了幾個ABCD...其他的...其他的根本就沒有寫,ABCD也是亂填的。”
這只是人間慘劇的一個小戲種,另一邊正在上演其他的戲種。
“爸...”
“媽...”
“如果這次我考了零分,我們只能來世再見了。”一位男生沖自己父母露出一絲解脫的笑容,言語里帶著些許的灑脫。
這...
真的有這么難?
可為什么之前那個學生,嬉皮笑臉的樣子,完全看不到臉上的悲傷,反而是發自內心的快樂。
“有誰知道那個家伙是誰的嗎?”
“不知道啊...太混蛋了,居然假傳消息!”
“可惡,逮到非揍死他!”
徐茫在家長中的地位,從友善跳崖式跌到了仇恨。
楊小曼和大部隊一同出來,她并沒有等待徐茫,對他的熟悉程度,楊小曼早猜到他提前交卷了,現在一定在校門口等自己,然而到了學門口沒有看到徐茫,反而瞧到世界級災難片。
這張卷子難嗎?
不難!
真的一點都不難!
起碼對自己或者那個混蛋來說是這個情況,可其他人就不好說了。
楊小曼正準備拿出手機,給徐茫打個電話,問問他現在身處何處,鋪天蓋地的罵聲傳到了耳朵里。
“那個混蛋簡直不是人!”
“對呀對呀,明明那么難,都把我家孩子考哭了,愣說非常簡單,神經病啊?”
“可不是神經病嘛,這教育部門搞什么?神經病都能考試了?”
楊小曼:( ̄△ ̄;)
他們在說誰?
怎么感覺在說徐茫啊?
莫非那個家伙又開始不做人了?
楊小曼把手機放入口中,決定把此事給弄清楚,聽了一些家長們的對話,以及同學們的哭喊聲,大致可以了解到一些訊息,就是有人假傳消息給家長,讓家長誤以為數學卷子很簡單。
經過確認,
這一定是那個白癡干的!
然而仔細一想,其實...其實那個白癡沒有說錯,的確很簡單呀,滿分不是不可能的,反正不是滿分就是一百四十五以上,就這么幾個選項。
唉...
楊小曼有些哭笑不得,第一次感覺到了無奈,有時候實力和其他人拉開太大,這是一種負擔。
在不遠處的角落,
有一個頭伸出墻邊,只露出自己的額頭和眼睛,看著現場那慘絕人寰的場面,以及鋪天蓋地的罵聲,此人微微一笑很帥氣,他就是家長們口中,那個做好事不留名的徐茫同學。
“唉...”
“不用謝...應該的。”徐茫嘆了口氣。
不久,
徐茫看到了站在人群的小曼,然后給她打了一個電話,告知她在停車場見面。
兩人在車里相見后,楊小曼瞥了一眼坐在駕駛位上的混蛋,噗呲一下笑道:“唉...你這個家伙下次能不能做一個人?”
“怎么了?”
“我又做什么了?”徐茫正準備發動汽車,聽到楊小曼的話,好奇地看著她。
“哼!”
“算了...對我們來說的確很簡單。”楊小曼笑道:“你能滿分嗎?”
“不能。”徐茫搖了搖頭,淡然地說道:“第一道選擇題,我填了一個準確答案C,然后我發現我的這個C寫的不夠漂亮,我就改成了D。”
“白癡...”
楊小曼知道這是給自己讓步,感動之余就是無奈,高考讓分?這是多么傻缺的人才干得出來。
但是,
讓了又怎么樣嘛?
第一第二就被我們黑風雙煞包了!
怎么滴?
有人敢搶嗎?
光數學就拉開一百多分的差距,就問問還有誰?
老娘我怎么這么快接受了黑風雙煞的稱號?
“小曼?”
“嗯?”
“我想問問你...”徐茫笑嘻嘻地問道:“你覺得這次語文難不難啊?是不是比數學還要難?”
“沒有啊!”
“語文倒是和平常差不多,只是稍微增加一點難度。”楊小曼說道:“一百三十以上沒有壓力。”
徐茫愣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說道:“滿分的難度是不是很大?”
楊小曼白了一眼,無奈地說道:“高考語文你都想要滿分,你的心得多大?”
“不能嗎?”
“廢話!”
“哦...”徐茫終于解開心中的疑惑,怪不得大家只討論數學,沒有理會語文,從自己得到的訊息來看,語文兌換值是無法估計,數學兌換值才六位數,難度語文大于數學。
現在看來,是自己搞錯了。
“歷史上有沒有人拿到語文滿分?”徐茫問道。
“有!”
“姓張名鎮風,史上最強大的考神。”楊小曼說道:“但是存在很多疑點,而且至今下落不明。”
“哦...”
“疑罪從無,那就是假的。”徐茫點點頭,心里平衡了很多。
之后,
兩人來到了寧市著名的商業街,選了一家算是不錯的餐廳,用餐之余,楊小曼問道:“明天考文綜和英語,應該沒有什么問題吧?”
“放心吧!”
徐茫打了一個哈切,默默地說道:“話說填志愿什么時候?”
“浙省是本月的二十六和二十七,第一批的。”楊小曼說道:“對我們來說無所謂,全國各地都能去,只是...我想離家近一點,不想去太遠的地方。”
“那就魔都的復旦和同濟,我聽一位‘時間守衛’的網友說,同濟建筑系在世界上非常有名。”徐茫笑道:“我們去造橋怎么樣?”
“滾!”
“我爸讓我讀國經貿易。”楊小曼說道:“你呢?”
“我?”
“不知道啊。”徐茫一臉迷茫,搖了搖頭說道:“到時候就抓鬮,抓到什么是什么。”
“喂!”
“能不能正經一點?”楊小曼瞪了一眼,氣呼呼地說道:“這可是關系到一輩子的事情,能不能好好的?”
徐茫面露無辜,小心翼翼地說道:“我真不知道...有沒有哲學系?要不我當一個哲學家?”
“你懂個屁哲學!”楊小曼白了一眼:“你說說看,哲學是什么?”
“摔跤?”
“欠揍是不是?”楊小曼怒火沖天:“哲學是采用科學的世界觀和方法論分析當代世界實際問題的學科,就你這樣的混世魔王,怕不是要把世界給弄崩潰!”
“哦...”徐茫有點尷尬,看來自己弄錯了...可是網上都說哲學是摔跤呀。
“那我讀物理吧。”徐茫說道:“理論物理,我想要完成連愛因斯坦都沒有完成的事情,那就是弄出一個萬能公式,宇宙所有的事物都離不開這個公式。”
“你能行嗎?”楊小曼問道:“這可能涉及到量子力學。”
“請你把‘嗎’字拿掉,就剩下能行了。”徐茫笑呵呵地說道:“我真的牛逼,我打算全面發展。”
“隨你吧。”
楊小曼并不看好徐茫在物理中,特別在理論物理中能夠突破,雖然這個世界的科技正在爆炸式增長,然而...增長的背后都是依賴著前人百年前的基礎理論和技術積累。
從牛頓和伽利略的古典物理,到愛因斯坦和普朗克的現代物理,前后相差兩百多年,現代物理到至今只有一百多年,相對論和量子力學目前尚未完全將理論轉化為技術。
現在的科技只是建立在百年前的理論上...
就當徐茫和楊小曼吃完飯,徐茫接到了一個神秘電話,看了一眼來電者,差點沒有氣炸,是考哭了浙省全部考生的江大理工學院數學系主任——滕老師。
“喂?”
“徐茫,考得怎么樣?”
“滕老師,你這很過分呀,你這是打算讓浙省的所有學子跳河嗎?”徐茫此刻站在學生的立場上,憤怒地呵斥著:“我決定去魔都復旦,以后我們在全國大賽見吧,我一個人把你們江大的所有人干翻!”
滕老師那是一臉懵逼,無奈的問道:“就問問你和楊小曼考得如何?”
“浙省高考第一第二,您覺得如何?”徐茫沒好氣地說道。
“那不就得了。”滕老師笑道:“你們兩人打算去魔都?”
“主要小曼不想離家太遠。”徐茫說道:“我去哪里都行,反正不去你那。”
滕老師那個氣呀,江大理工學院數學系怎么了?憑什么不就能來?
太特么的很氣人!
“你小子...”
“算了算了,復旦也不錯,你和楊小曼在那里也可以得到發展。”滕老師畢竟是高級知識人才,心胸還是寬廣的,笑呵呵地說道:“當然...我們系大門永遠為你們兩人敞開,還有...別忘記明年的省級奧數大賽,你來出題目。”
掛斷電話,
徐茫沖楊小曼說道:“是老滕,賊心不改。”
“唉...”
“我們是不是有點過分了?”楊小曼無奈地說道:“滕老師幾次三番邀請我們,劉備請諸葛亮也就三次,而他請了我們五六次,我們真的有點過分了。”
“那又能怎么樣?”徐茫不以為然地說道:“諸葛亮還七擒孟獲呢,這么說他還少一次!”
話落,
徐茫的手機響了。
拿起手機一看,徐茫長舒一口氣,笑道:“別慌,是我媽。”
楊小曼也長舒一口氣,差點人生就完了。
六月七日晚上,
各大微博上出現了大量浙省最難考卷的消息,許多人紛紛轉載,大量吃瓜群眾強勢圍觀,場面熱鬧不堪。
可惜...
熱鬧到最后就是各種的口水仗。
有人說這不是最難的,零三年才是最難的。
也有人說零三年的不是最難,八四年的才是史上最難。
雙方借用鍵盤為武器,各自當著對方的父親...關系錯綜復雜,令人無法理清。
徐茫對此不在乎,他正在思考明天怎么活命,中午沒有關系,因為處在警備的狀態中,不會有人圍著大門,但這下午考完試...如何從憤怒的家長人群中突出重圍?
徐茫嘆了口氣,以前還一度懷疑為什么做好事不留名,現在終于明白了...真的不能留!
因為容易挨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