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看來,在之前的大回檔后的蝴蝶效應穩定中,就看到了顏駿澤未來還會大回檔到安拉貝爾所在的莊園內,完成這個任務。
所以顏駿澤在死尸新娘完成之后,選擇到畸形的安拉貝爾這個任務中,就已經成了命中注定的決定。
隨著越來越靠近,眼前的類似聯排建筑物的莊園房屋完全呈現在眼前。
雖然在黑暗中,但圍繞建筑物的一樓草地上亮起了朦朧的地燈,可以顯出整個建筑物的輪廓。
這建筑物和周圍的草地,和上次他回檔時看見的一模一樣。
顏駿澤甚至還能想起這建筑物內的一些場景。
在還沒有進入建筑物之前,他開始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雖然現在是接近安拉貝爾的最佳時機,但因為有了上次的經驗,必須提防死神莫里森是否會出現在這里。
將自己隱藏在距離莊園建筑物大約一百米的一棵矮脖子樹下,這里的黑暗完全擋住了顏駿澤的影。
他深深吸了口氣,不遠處能夠聽見海浪拍打在岸邊礁石上的響聲,而且不斷有海風吹來,鉆進敞開的衣領內。
顏駿澤緊了緊衣領,感受著這座孤島上的寒冷。
為了準確定位安拉貝爾的房間,他選擇啟動了怪異事件感知。
不多時,一道任務信息從腦海里彈出。
坐標已確定:瑞森島西北角香普爾莊園,三樓C10房間。
任務名稱:生而無罪;
任務等級:驚恐萬狀;
任務背景:安拉貝爾今年正好100歲,她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自然死亡,反正她從來沒有考慮過這件事。在家人的眼中,她從小被當作另類,一個平時沒有人肯與她交流,肯與她接觸的另類。到了99歲那年,安拉貝爾明白她生來就與眾不同的原因在哪兒了,原來她可以被人稱作“怪異”。隨后,她開始變得越來越古怪,越來越不近人,越來越…讓人感到驚恐;
任務說明:照顧安拉貝爾一個夜晚,不動用任何除靈手段,安然直到天明。或許,這是對她的心靈最大的慰藉;
任務獎勵:1900點異次元能量;
任務懲罰:追隨上一個照顧她的仆人而去;
任務提示:1、該惡靈無法固鎖;2、安拉貝爾的行為有時會非常詭異;3、你選擇以何種方式面對她,將是解決問題的關鍵;
備注:屏住呼吸,想象自己是一個無法除靈的普通人,感受一下來自心底最深處的顫栗。
香普爾是這個莊園的名稱,半月協會的資料中顯示,安拉貝爾的祖父是靠香水起家的,而那款香水的品牌好像就叫“香普爾”。
這應該就是莊園名稱的由來。
看完這個任務信息,顏駿澤感覺,安拉貝爾可能太想做一個普通的人,而不是一直以來被人排斥在外的畸形人,所以才會有這個執念。
如果自己在這個任務中好好對待她,能讓她感受到某些溫暖,或許可以打消她的執念,甚至是直接改變與生俱來的怪異體也有可能。
畢竟雖然家里人不會直接舍棄她,但因為自己的畸形體,從生來到現在,被這些家人自然而然排斥的感受,只有她自己才會懂。
就在此時,顏駿澤忽然一愣,腦海里竟然再次浮現出一條新的任務信息。
他沒有想到,這莊園內竟然還有怪異,而且該怪異同樣也有執念存在。
在看見這個任務的名稱和等級后,顏駿澤一時之間腦袋里一片空白。
坐標已確定:瑞森島西北角香普爾莊園,負一樓“隱形的傭人房”。
任務名稱:她叫梅姨;
任務等級:魂飛魄散;
任務背景:梅麗莎阿姨在很小的時候就偷渡到了美加利大都,她的父母早亡,被叔叔哄騙賣給了香普爾香水的創始人史丹尼·喬治做終傭人。在梅麗莎五十三歲的時候,她意外掉入瑞森島一處罕見的水蛭內水塘里,被成千條紅尾虎斑水蛭爬滿全,感染了極為稀少的水蛭寄居病而死。因為害怕感染,喬治家族的人不敢觸碰尸體。史丹尼的兒子喬納森命人將梅麗莎死亡的房間用水泥全部封印,周圍加徹了一道嵌有消毒粉的厚墻。至此,梅麗莎的房間成為了一個隱蔽的傭人房;
任務說明:梅麗莎一直都是一個善良的人,她現在依然處于痛苦和折磨中,請你想辦法幫助她解脫出來;
任務獎勵:2100點異次元能量;
任務懲罰:小心怪異形態的水蛭寄居病;
任務提示:1、該惡靈無法固鎖;2、梅麗莎很強,但對于給自己帶來死亡的已經形成怪異的病毒,她似乎也毫無辦法;3、在你沒有足夠把握之前,不要觸碰她的體;
備注:無。
看著這個無意中發現的任務,顏駿澤只是感覺好巧,竟然可以在這里見到一個歪果仁也叫梅姨的。
然后他才把注意力放在任務等級上面:魂飛魄散。
這明顯是一個全新的任務等級,在此之前顏駿澤從來沒有見到過“魂飛魄散”這種級別的任務。
不過當然,這個級別的任務也表明了危險系數極大,不管是梅麗莎還是那些已經成為怪異形態的水蛭,都不可忽視。
該偶然發現的任務,已經成功的引起了顏駿澤的濃厚興趣,只是他當前手里只有黑靈傘,用來回檔的能量需要省著點用。
加上還有安拉貝爾那個更重要的任務在等著自己,除此之外還需要加倍注意死神莫里森的出現,要考慮和顧及的因素實在太多了。
現在去嘗試完成這個迄今為止級別最高的任務的話,顏駿澤感覺自己連一半的成功率都無法達到。
他死死的盯著腦海里的這個名為她叫梅姨的任務,慢慢把注意力轉移到“梅姨”這個稱呼上。
總感覺心里有些怪怪的,一種說不出來的古怪感填塞著口。
“梅姨?梅麗莎?”顏駿澤緩緩重復著這兩個詞。
很快他的注意力轉移到眼前這幢黑暗中的建筑物上,現在先不去想這個魂飛魄散的任務了,在諸多不利因素的影響下,他目前根本無法去完成。
先把安拉貝爾的任務生而無罪搞定了再說。
打定主意,顏駿澤再次把該任務看了一遍,不能動用除靈手段,也就是不能正面杠安拉貝爾這具天生的怪異體,感覺自己要不就是賣萌,要不就是得裝孫子。
“也不知道這畸形女人,這會兒到底有多恐怖?”顏駿澤自言自語。
從矮脖子樹下的影處走出,貓著腰來到建筑物的側面,他可不會選擇走正門進去,那里多半被死神莫里森設了拳。
或者自己過去后,很可能會觸發莫里森的投影分出現。
當然,從其他地方進去,也有同樣的幾率觸發莫里森,這不可避免,只是顏駿澤如果發現觸發,完全可以靠回檔來解決。
總之,不給莫里森出現的機會。
建筑物一樓的側面,有一扇窗戶是打開著的,不過顏駿澤依舊沒有鉆進去,他繼續繞著房屋走,隨即又看到了一處開著的一樓窗戶。
除此之外,二樓也有多扇窗戶是打開的。
不多時,圍著建筑物已經轉了一個大圈,回到了正面的地方。
在此期間,他看見了兩個側門,一個后門,不過顏駿澤突然發現,從那些打開的窗戶或者側門、后門進去,可能觸發莫里森投影分出現的幾率會更大。
說不定,正門反而因為進出人較多,會是對方避開的地方。
想到了這一層,他貓著腰來到那高大的實木門前,輕輕一推,門果然沒有鎖。
其實這很容易想明白,這里是瑞森島,一座只屬于喬治家族的孤島,除此之外,沒有其他人居住。
小偷也不會千里迢迢渡洋過來,就為了偷這一家人。
而且顏駿澤猜測,這孤島的進出口方向,可能24小時有人值守。
事實上,瑞森島的沿海區域,有三面都是陡壁懸崖,無法停船靠岸。只有唯一的一面可以靠近海島,而且這一面能夠停靠的地方相對狹窄,出入口有一個燈塔,喬治家族還在燈塔旁邊修建了一座石屋,里面住著長期駐守的人。
這一面的其他地方看似可以停靠船只,但岸邊的海水下方礁石極多,且距離路岸很近,船只還沒靠岸,船底就會被礁石撞穿。
所以莊園內的建筑物根本不會想著防范什么小偷,這是他們生活在這座孤島上的特權。
推開正門后,顏駿澤趕緊閃進入,把房門再次拉上。
進入房門后的入戶廳很大,右側擺放了一排五層的鞋柜,鞋子不是暴露在外的,而是被遮板覆蓋,遮板表面裝飾和顏色,與四周的墻壁融為一體,極為美觀。
前方大約二十步左右,是一個通往二樓的寬大樓梯,在上到拐角處后,樓梯又分左右兩側分別而上,盡顯氣派奢華。
在樓梯的扶手頂端,亮著兩顆暗黃色的燈。
此刻這入戶廳的空間內,只有這兩顆燈在發光。而一樓兩邊的寬大走廊延伸開去,一連串壁燈每隔一顆亮著一顆,耀出的光明正好能夠驅走黑暗。
任務提示安拉貝爾的房間在三樓,顏駿澤必須從樓梯上去。
不過他感覺自己這次必須玩一點與眾不同的cāo)作,否則極易觸發死神莫里森的投影分。
比如,最好不要直接走到樓梯口,爬樓梯上去。
他想了想,來到與墻壁幾乎融為一體的鞋柜旁,直接爬了上去,站在鞋柜上,穿過了入戶廳,來到靠近右側走廊的拐角處。
這一刻屋里的人應該都睡了,顏駿澤不知道現在這個時間點是多少,在這入戶廳里看了一圈,也沒有找到掛鐘之類的東西。
有可能樓上有。
爬下鞋柜,此時他的人已經穿過了入戶廳,終于踩著了地上柔軟的羊絨毯,緩緩靠近通往樓上的寬闊樓梯口。
來到樓梯口后,顏駿澤沒有立刻上樓,而是蜷縮在了樓梯后,把自己的體完全隱藏,只留出一只眼睛,盯著四周的動靜。
保持著這個姿勢,等了大約二十分鐘,沒有任何動靜,也沒有見到有什么古怪黑影出現。
看來,自己沒有觸發莫里森的投影分。
顏駿澤抬頭發現,這樓梯是木質的,不知道經歷了多少年。如果踩上去的話,可能會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
他從樓梯后走出來,直接爬到樓梯扶手上,如同爬樹一樣,往樓梯上爬去,沒有才樓梯的臺階,一來是生怕弄出聲響,二來還是擔心莫里森會將觸發條件設置在這樓梯上。
不過這種姿勢上樓,需要消耗極大地力量,還要保持重心。
氣喘吁吁的爬到樓梯拐角處,顏駿澤干脆小心翼翼的站了起來,這樓梯臺階并不陡,扶手也較寬,可以蓋過一只腳掌。
他就這么如同踩鋼絲一般,緩緩往二樓而上。
來到二樓后,感覺自己踩鋼絲的技藝在完成此次任務后,可能就可以到馬戲團表演了。
在二樓左右看了看,看到了一個掛鐘樹立在樓梯對著的正中間,上面的時間顯示是凌晨2點7分。
這個時候,莊園里的其他人應該都睡著了,但不排除晚上有值夜巡邏的仆人。
顏駿澤再次故技重施,往三樓爬去,花了差不多二十分鐘,來到三樓后,他抹了一把汗,暗道千萬別樓梯上什么都沒有,讓老子白費力氣啊。
沿著三樓的走廊貼墻而行,很快找到了房間標號為C10的門。
不過顏駿澤沒有直接推門進入,而是來到C11房間門口,試著輕輕推了推,這扇門應聲而開。
他站在門前看了看,屋里不算完全漆黑,窗戶外有光透進來,這間屋子的中間擺了一架鋼琴,不過已被白布覆蓋,應該很久沒彈了。
房間兩側擺放了布沙發,其中一排布沙發靠窗。
顏駿澤踩上布沙發,將窗戶推開,看了看隔壁C10房間,隨即一腳跨出,直接從這里爬了出去。
C10房間有扇窗戶竟然是開著的,此刻外面天氣其實較冷,開著窗戶,里面的人根本就無法入睡。
不過轉念一想,安拉貝爾可是怪異,睡不睡都是另外回事兒。
顏駿澤小心翼翼的攀爬到C10窗戶前,站在窗外,伸手掀開一部分窗簾,往里面打量。
因為屋里較暗、而外面有光的原因,他什么都看不見。
努力睜大眼睛又看了一遍,此刻他很想拿出手電筒照一下,但唯恐惹怒了安拉貝爾。
想了想,一只腳跨過去,坐在了窗戶上,隨即另外一只腳也翻了進去。
在他整個人進入房間后,立刻蹲下,而屋里的黑暗也終于驅散了一些,稍稍看得清楚眼前的東西。
不過隨即顏駿澤就是一驚,只見就在距離自己半臂距離的地方,一張扭曲的蠟黃臉頰,正在靜靜地打量著自己。
這張臉黃的可怕,如同蠟染,兩個眼眶傾斜,左側眼瞳被灰膜覆蓋,右側眼瞳被扭曲的臉部肌擠出了半截,下牙也是裂開暴露出來的,嘴唇左邊被扯到了快要靠近眼角的位置。
這猛然間一眼看到,而且還是如此近距離之下,顏駿澤一口氣差點就沒上來。
目光中,這張扭曲的臉縮回黑暗里,隨即傳來骨頭碰撞和摩擦聲,地板上的拖行聲,稀里嘩啦,隨后這個物體爬到了不遠處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