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松城直人被打中的一槍并不致命。疇 而且,馬尼拉的房子普遍低矮,從屋頂上摔下也沒有立刻死亡。
當時的松城直人還有一口氣在。
如果能夠搶救一下,未嘗不能活命。
問題是,他之前把事情做絕了。
石上浦陽身邊的頭號幫兇,就是他!
等那些聞訊趕來的特務們,一看到是松城直人,之前遭受的折磨和屈辱,全部涌上了心頭。
拳打腳踢,要把憤怒在這里完全發泄。疇 只剩下半條命的松城直人,剩下的半條命,就是被這些特務們生生給打死的!
作惡多端終有報。
松城直人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自己居然死在了“同伴”和這些小人物的手里。
等到孟紹原分開人群進來,松城直人已經完了。
“谷口君。”同樣參與毆打的巖手真看起來很是遺憾:“我沒有能夠勸阻好他們,都是我的責任,我愿意承擔任何處罰。”
“和你們有什么關系,巖手君?”孟紹原卻淡淡說道:“他是被人擊中了,從屋頂滾落死亡的。對嗎?”
“是的,閣下!”巖手真大喜過望。疇 谷口閣下的意思,那是絕對不會追究他們責任的。
谷口閣下,是個值得為之賣命的了不起的人物!
“跑了!”
這個時候,負責追擊的繼田瑞和也回來了:“對當地很熟,我們沒能追上。”
“應該是石上浦陽,那一槍也是他開的。”孟紹原看起來并并不如何在意:“他不知道為什么發現了我們,然后決定殺了松城直人滅口。
他是老資格的特務了,安全屋是他設立的,緊急逃生通道也是他安排的,他清楚在什么地方能夠格殺,然后讓自己成功逃脫。”
繼田瑞和明顯的不甘心:“現在該怎么辦?”疇 “繼續抓捕。”孟紹原笑了笑:“他又可以跑到什么地方去呢?”
松城直人之死,第一時間匯報到了新谷拓馬那里。
同伴的滅口,這也從另一個角度,證明了松城直人和石上浦陽叛徒的身份。
同時,在本間雅晴、新谷拓馬和山田芳太郎三個人的默許,甚至是直接暗示下,二號碼頭六號倉庫的審核,“順利”完成。
沒有什么黃金丟失的。
一樣東西也都沒有少。疇 每個人都是為了自己的利益!
甚至,從本間雅晴和山田芳太郎的態度來看,他們對于這種事情的態度是避之而唯恐不及!
這根本就是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核查無誤,對他們一點好處沒有。
出現問題,他們肯定要被牽扯其中。
甚至還要擔負一定的責任。
他們現在最大的責任,就是保衛馬尼拉,保衛菲律賓。疇 黃金?
那是山百合會的事情。
所以在菲律賓“三巨頭”的秘密會議里,新谷拓馬提議,成立物資核查專項小組,把黃金核查工作,全部交給這個小組去負責。
而這個小組的組長,理所應當的就由孟紹原來擔任。
他本來就是恒德親王派來的核查員,他不承擔這份工作,誰來呢?
而且,這個核查小組還被賦予了極大的權利:
他們有權開啟任何一個倉庫,有權隨時突擊檢查,有權提審每個碼頭上的人。疇 當然,相對應的,所有倉庫中出現的問題,都由該小組自行解決。
這樣,再出現類似的責任,就必須由核查小組全部承擔了。
新谷拓馬還“大公無私”的提議,由江口和泓擔任副組長。
本來,山田芳太郎是不愿意的。
外務省調查局在馬尼拉的事情夠多了,珍惜前途,遠離倉庫。
沒人在這個小組,調查局將來就沒任何責任。
可架不住新谷拓馬的一再請求,山田芳太郎也只能勉強答應了下來。疇 只是,在事后,山田芳太郎專門找江口和泓談了一次。
大致意思就是,出工不出力。
僅僅只核查到二號碼頭,便出了那么大的亂子。
再查下去,天知道還會出什么事。
核查小組全部的權利,都交給“谷口澀”。
江口和泓只是擔任名義上的副組長就行了。
江口和泓也不是笨蛋,局長這么一說,立刻心知肚明。疇 “前輩,你是這個!”孟紹原豎了一下大拇指。
此前的所有計劃,全部都是孟紹原一手安排,并且順利執行的。
沒有任何地方出現意外。
他一手讓石上浦陽和松城直人跌進了自己設立好的陷阱中。
一手讓他們成了過街的老鼠,人人喊打。
但是,和新谷拓馬相比,孟紹原又覺得自己相形見絀。疇 新谷拓馬不動聲色,借力打力,把馬尼拉憲兵隊和特務機關的權利,全部控制在了手里。
甚至,他還讓孟紹原成了馬尼拉日本特務的臨時頭目!
誰能想到這個?
而現在,他又利用日本人不愿意承擔責任的心理,成功的把黃金核查大權都交到了孟紹原的手里。
也就是說,從這一刻開始,孟紹原可以為所欲為了!
華夏四人組!
之前,孟紹原也和他們合作過,但都是秘密合作。疇 這一次,他和華夏四人組最后,也是最神秘的一個,則是展開了直接合作!
新谷拓馬也沒怎么發力,輕描淡寫之間,便把整個局勢都控制在了自己的手里。
“沒什么可以夸贊的。”新谷拓馬卻并沒有怎么在乎自己做的事:“這只是第一步,還有很多事要做。要破壞馬尼拉整個情報系統,還要不能引起對方懷疑。
有利的條件是,我控制憲兵隊,你控制情報機關,我們彼此呼應,互相策劃,做起事來也自然就方便多了。”
“前輩,我真沒有遇到過像你這樣的人。”孟紹原的嘴角露出了笑意:“風輕云淡,決勝千里。運籌帷幄,把控局勢。我不是在拍你的馬屁,我說的都是真心話。”
“好了,在我看來,你說的都是在拍馬屁。”新谷拓馬也笑了一下。
兩個人討論了一下之后的步驟,孟紹原正想告辭,忽然想到了什么:“前輩,你不問下石上浦陽的去向?”疇 “有什么好問的?”新谷拓馬淡淡說道:“松城直人已經死在了你的手中,難道石上浦陽還能幸免嗎?我知道,你都已經安排好了,就等著石上浦陽再次跳進陷阱,你甕中捉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