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紹原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拉了拉門鈴。筆趣閣MM,更多好免費閱讀。
出來開門的,是邱曼雯。
“孟老板,你來了。”
“邱女士,接到你的電話,在約定的時間里我肯定會到的。”
“請進。”
邱曼雯讓進了他,關門前,還特意朝外面看了看。
“我讓司機把車停在路口了,我是一個人來的。”
孟紹原知道她在看什么,特別說了一聲。
“孟老板是信人,也是我們的恩人,我們孟老板是當然信任的。”
今天的邱曼雯,態度忽然轉變:“孟老板昨天說想要見到我的上級,我立刻向組織上做了匯報,組織上已經同意了。”
好,終于肯承認自己的身份了。
孟紹原認真地說道:“感謝你們對我的信任。”
“孟老板,請進。”
邱曼雯把他請進了客廳里。
一個中年那人,就坐在那。
一看到孟紹原進來,這人立刻站了起來,一抱拳:“孟老板,我們又見面了。”
好家伙。
孟紹原苦笑一聲。
郭菊年!
那個自己在鎮江救了他一次,在上海又給了他一批藥品和錢的郭菊年!
自己怎么也都沒有想到,邱曼雯的上級居然會是此人。
“郭先生。筆趣閣MM,更多好免費閱讀。”
孟紹原收拾一下心情:“上次一別,心甚掛念。今日看到郭先生從蘇北安然回來,甚慰,甚慰。”
這說的客套話一套一套的。
“孟老板,請坐。”郭菊年和孟紹原分兩邊坐下。
邱曼雯給孟紹原上了茶,也在一邊陪坐。
“孟老板。”郭菊年開門見山說道:“上次在上海,承蒙你幫我們搞到了一批珍貴藥品,首長的病得到了及時救治,首長讓我有機會見到你,向你表示感謝。
還有你的三萬元錢,也解決了我們的燃眉之急。軍區首長也托我向你表達我們的感謝。”
我的媽呀。
怎么這么多人感謝?
知道這事的人,那是越少越好。
你弄得滿城風雨,一旦傳了出去這是要出大簍子的啊。
仿佛是看出了孟紹原的擔憂,郭菊年又接著說道:“孟老板,請你放心,我們也知道你的特殊身份,你是軍統要員,幫助我們是要承擔很大風險的,所以除了軍區主要首長,你幫助我們的事,沒有其他人知道,這點你完全可以不用擔憂。”
不用擔憂?
開玩笑。
軍區主要首長知道?
大哥,邱曼雯就在這里,現在她也知道了不是?
不行。
孟紹原很清楚,這件事始終都是自己的一大隱患。
必須要想個辦法補上才行。
這天底下可沒有不透風的墻。
孟紹原擺出若無其事的樣子:“郭先生這次來上海?”
“組織上考慮我在上海待過,所以特別派我回來領導對敵斗爭。”郭菊年隨即說道:“當然,打擊日寇,鏟除漢奸,你們在這方面做得非常出色,我們只是配合你們工作。”
“您客氣。”孟紹原敷衍了一聲。
“邱曼雯同志,你也認識了。”郭菊年終于說到了邱曼雯:“孟老板,我們是朋友,朋友間,就要推心置腹,更何況孟老板還幫過我們的大忙,我向你介紹一下邱曼雯同志的情況。
她和潘奇培是真的夫妻,在潘奇培做工運的時候,邱曼雯同志接觸到了組織,并成了我們中堅定的一員,潘奇培一直都不知道他妻子的真實身份。
工運失敗之后,潘奇培的思想發生了轉變,認為中國應該探索別的道路,他轉行做了記者。
邱曼雯同志一直想把他引到正確的道路上來,但潘奇培雖然很愛自己的妻子,可他性格固執,認定的事情就堅決不會回頭。”
果然和自己之前判斷的一模一樣。
孟紹原心里又轉開了心思。
估計,雖然看讓自己丈夫和自己走一條路不太可能了,但潘奇培的記者身份,卻是邱曼雯一個不錯的掩護。
“這次潘奇培遇害,我們深感痛心。”
郭菊年一聲嘆息:“他的女兒又遭到了綁架,組織上正在設法營救,但孟老板卻搶先出手,這等于又幫了我們一次。”
“沒什么,應該的。”孟紹原也沒當回事:“潘葉娟現在情況怎么樣?”
“感謝孟老板關心。”一直沒有說話的邱曼雯開口說道:“被毆打過,身上有很多傷,目前正在養傷,情緒還算穩定。對了,孟老板,我想問一下綁架我女兒的人呢?”
“他叫大力曹,是黃道會常玉清的手下。”孟紹原淡淡說道:“我的人救了潘葉娟,順手把大力曹和他的手下,裝到麻袋里扔到黃浦江中了。”
說到這里,想起了什么:“對了,你先生還有一個學生,叫黃安華的,他出賣了你的先生,我的人找到他的時候,他正準備逃跑,現在估計也在黃浦江里了。”
郭菊年和邱曼雯互相看了一眼。
都說這些軍統特務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這個看起來斯斯文文的孟紹原也是一樣如此。
“孟老板幫了我們這么多忙,感謝的話就不多說了。”郭菊年隨即說道:“我聽邱曼雯同志說,你對一張照片很感興趣?”
“是的。”
孟紹原到底還是等到了這句話:“這是潘奇培生前拍攝的,明人不說暗話,照片上應該有兩個你們的同志。”
“那張照片,潘奇培交給了邱曼雯同志保管,邱曼雯同志發現了這點,后來將照片交給了我。”
郭菊年沉默了一下:“也是巧合,照片上的確有我們的兩個同志,當時他們正在接頭,不知道孟老板怎么會對我們的人感興趣的?”
“我不是對你們的人感興趣。”
孟紹原嘆了口氣說道:“我遇到了一個案子,這事和新亞飯店有關,你們其中一位同志就在新亞飯店里吧?
我呢,當時就想,沒準你們的人能夠給我提供一些情報,讓我順利破案?郭先生,我真的沒有別的意思了。
不過,你要是不愿意和我看,我也完全能夠理解,畢竟,我有我的組織紀律,你們,也一樣有你們的組織紀律!”
“原本的確如此。”
郭菊年接口說道:“可孟老板是我們的朋友,又幫了我們那次多次,朋友間是需要坦誠相待的。我向上級領導請示后,領導批準了我的請求。”
說著,他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張照片:
“孟老板,這一張就是你需要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