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提審島本鳴海和“夏雯”!
這對“鴛鴦”在分開幾天之后,又再一次的遇到了。
只不過,他們這一次的相遇,卻是在審訊室里。
當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互相看了一眼。
眼神已經能夠說明一切了。
“鳴海君。”夏雯凄慘的叫了一聲。
“你沒有受苦吧。”島本鳴海凝視著他。
看著樣子,如果不是相距兩米,身邊都有人看守,當場就要擁抱在一起了。
“夠了,夠了,都坐下。”孟紹原看起來有些很不耐煩的樣子。
等到兩人坐定,孟紹原單刀直入:“說吧,你們是誰,這次的任務是什么。”
“孟先生,我已經全部都和你說了。”島本鳴海一臉的無辜:“你們可以去調查,看看我說的是不是真的。”
“我們在廣州的同事,已經反饋來了消息。”孟紹原也不隱瞞這些:“和你說的基本一樣,那個機關長大岡佐保還親自帶人到香港抓捕你們了。”
“是的,這也就是我們為什么要逃亡的原因。”島本鳴海看起來有些不解:“既然這樣,孟先生還要我們說些什么?關于廣州機關的情報,我都可以告訴你。”
孟紹原笑了:“廣州機關的情報嗎?我信你一點都有鬼!”
“孟先生,我實在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那個故事,太狗血了!”孟紹原忽然說道。
狗血?
什么意思?
不光是島本鳴海和夏雯,就連陪審的幾個人也都一臉茫然。
“孟組長,什么是狗血?”坐在一邊的田七悄聲問道。
呃,這時代還沒出這個特有的詞?
“那是我家鄉的話,就是…太矯情了。”孟紹原終于想到個大家都能夠理解的詞匯:“什么日本特務愛上中國女孩,什么為了中國女孩不惜背叛組織。有機會我介紹你去電影公司當編劇,餓不死你。
但是這種故事有沒有可能發生?有!所以那天在船上我雖然懷疑,但不能確定,也沒有證據。如果你真的是叛逃的話,那對我們就太有價值了。我得像祖宗一樣的把你供起來。可怎么證明你們是真的還是假的?只有一個辦法,把你們分開來。
一個計劃,就算策劃的再完美,分別在不同地方的兩個人,也不可能做到行動完全一致,一定會有一方率先露出破綻的。可這兩天,你們的表現依舊完美無缺,我故意讓人不在你們身邊,可你們依舊沒有跑,你們就如同失去了依靠的小鳥,需要我這棵大樹的保護!”
田七、祝燕妮、郭瑞這幾個人都是參與陪審的。
他們仔細想著,實在想不出,兩個人有什么問題。
“一件事情,如果太完美了,那就一定有問題。”孟紹原平靜地說道:“你們的暴露,出在夏雯身上。”
夏雯依舊恬靜的一笑:“孟先生,請不要挑撥我和鳴海君的關系。”
“我挑撥個屁!”孟紹原居然罵了一聲:“你真的以為自己很聰明?狗屁!你自己想想你在船艙里的表現,風吹草動就好像個受驚的兔子,我發現了你男朋友的身份,你還奮不顧身的擋在他的身前讓他先逃。我他媽的都被感動了,神仙眷侶啊。”
祝燕妮“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孟紹原瞪了她一眼:“可是在你被單獨關押的時候,你居然變得那么平靜,就好像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我去看你,從頭到尾,你問都沒問一聲你男朋友的情況。對于一個極度依賴,極度愛著男朋友的人來說,你認為這種反應正常嗎?
這個劇本沒有編好,前后性格矛盾。船艙里的表現,和被關押時候表現判若兩人。幫你們策劃這個劇本的人應該被槍斃。船艙里,你的表現好像一個隨時隨地都會受驚的鄰家小妹妹,關押的時候,又好像像小…”
他差點把“小龍女”三個字說了出來,趕緊改口:
“小…仙女…還一本正經的賞花?那個時候,你恐怕在想,我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是不是你的表演出現了什么破綻?你的男朋友現在情況怎么樣了?”
夏雯還是沒有驚慌:“孟先生,這都是你的猜測吧?”
“喏,喏,你現在的表現就太冷靜了。如果我來策劃這個劇本,你現在應該驚慌的說,‘不,不,孟組長,我沒有,我真的沒有,你相信我啊。’”孟紹原冷笑一聲:“我這是根據每個人的特征、反應,做出的分析判斷。還有這個!書呢?”
祝燕妮立刻把那本《上海春秋》遞了過來。
“這本書!”孟紹原翻到了當中一頁:“你說你看完了,還說我推薦的書真好看。你看到這一頁了嗎?”
孟紹原從這一頁里拿出了一根頭發:“這是我拔的頭發,拔頭發挺疼的。我刻意夾在了書里,如果翻到這一頁,你一定會看到的。誰腦子有問題看到頭發還不扔了?這本書你早就看過了對不對?你每天捧著一本書,裝模作樣,其實一直都在想下一步應該如何進行!”
“這根頭發我的確看到了。”夏雯不動聲色:“我真的是特意留著的。”
“好,這個回答好。”孟紹原笑了:“你們知道我為什么要和你們說這些嗎?因為我要告訴你們破綻在哪,這樣才能夠讓你們服氣。你呢,島本鳴海,你準備交代嗎?”
島本鳴海淡淡說道:“孟組長,這些都是你的猜測而已,你有證據證明嗎?”
“證據?”孟紹原怔了一下:“田七,我們這里是法院?”
“不是。”田七居然還老老實實的回答了一句。
“那他們居然問我要證據?”孟紹原笑的更加開心了:“這里是力行社,是特務組織,我們這些狗特務,抓到嫌疑人居然還要講證據?我老實說一句,島本鳴海,你肯定受過嚴格的訓練,對于用刑,可以忍受很久。可惜你們的上司真的是個豬頭。”
孟紹原嘆了一口氣:“執行任務就執行任務吧,非要帶個女人做什么?我也不知道這個自稱‘夏雯’的,到底是不是你的女朋友,但我愿意嘗試一下,看看你的反應。
一個女孩子,你說會被怎么用刑?你自己好好的想想。我會當著你的面給她用刑,那些任何人看到都會唾棄我們的大刑!你準備挑戰下你的心理承受能力嗎?”
孟紹原還真怕對方說“愿意”。
對男人,他可以毫不同情的用任何的大刑,但是對一個女人,用那些禽獸才會用的刑罰?
孟紹原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夠做出來。
他還是有底線的。
除非真的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
對于女特嫌疑的人,要讓她開口,孟紹原有自己的辦法。
他發現島本鳴海面色如初,可是夏雯的臉色卻變了一下。
孟紹原心里有底了:“好吧,讓我看看,被日特機關培養出來的特務,骨頭到底有多硬。請島本先生‘吃飯’!”
一聽到“吃飯”兩個字,饑渴已久的項守農眼睛一下就亮了。
變態的孟紹原,這段時候可沒少教自己各種各樣的刑罰!
他興沖沖的找來了一塊纏著繩子的軟木,把軟木塞到了島本鳴海的嘴里,接著繩子繞過他的臉頰,項守農一邊在他的后腦勺系著繩子一邊說:
“這是在保護你,我們孟組長說了,用刑的時候太過分,犯人會因為疼痛把舌頭給咬掉的,他可不想自己的犯人那么早就死了。”
項守農的每一個動作都做的很慢。
這也是孟紹原告訴他的,用刑者的動作越慢,犯人的心里恐懼就會越重。
等待,對任何人來說都是一種煎熬。
終于綁好了軟木,項守農還特別檢查了一下。
“工作服。”
一身醫生才會用的白大褂穿到了項守農的身上。
接著,他打開了一個箱子,里面有各式各樣的刀具。
他如同一個專業人士一般,在里面挑選著工具:“我說島本,這也是我們孟組長說的,專業,一定要專業,別審個犯人弄的自己全身都是血。”
他們要做什么啊。
島本鳴海的心里真的升起了一股恐懼。
“項守農!”孟紹原忽然變得怒不可遏:“衛生,一定要講究衛生。口罩呢?你他媽的口罩都不帶算個屁的專業人士!”
項守農“嘿嘿”干笑幾聲,趕緊找到口罩戴好。
“我怎么感覺我們這里像醫院?”祝燕妮嘀咕了一聲:“太血腥了,我不看,我先出去,就在門口,有事情叫我啊。”
“你有病,我一看你就有病!”
項守農終于挑選好了自己要使用的刀具:“你的牙齒有病,每一顆都有,但現在你的嘴里有東西塞著,一會,我會幫你把所有的病牙一顆顆的都拔掉。當然,現在我要幫你治療身體上的疾病。嗯?”
他說到這里,轉過頭來:“孟組長,我又忘了,哪塊骨頭可以剔除的啊?”
“我平時讓你好好學,好好學,你就是不聽!左手肩胛下的那一小塊軟骨!”孟紹原如同老師遇到了一個劣徒那樣生氣:
“手法要輕盈,算了,第一次,當練手吧,哎,別把人給我弄死了啊!”
他們到底要做什么啊!
島本鳴海真的感覺到了恐懼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