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萬卷)
杜荷從延致門出,來到長樂坊后面。
他三兩下脫下潛水服,換了一身行動便利的短打,收拾起行囊,便往前走。
往前走了片刻,便看見前方的道路已經被封閉了,立著一塊巨大的牌子,上面寫道:河道施工!
有兩個守衛擋在前方。
看見有人過來,那兩人高聲喊道:“來人速速離去,工部在修繕水道,此處不能通行。”
杜荷繼續上前,罵道:“瞎了你們的狗眼,陸笙簫呢?”
那兩人瞪大眼睛一看,激動道:“原來是少爺,陸總工就在前面。”
杜荷點點頭,路過二人身邊,叮囑道:“記住,你們現在是工部的人,別管什么人,哪怕是長安縣令許知遠來了,也別讓他進去,否則,本少爺饒不了你們。”
兩個守衛急忙站直了腰桿,一個勁地點頭。
杜荷往前走,不多時間,并聽見前面響起了叮叮當當的聲音。
幾十個工匠,正在忙活著什么。
只見那河岸邊,十幾支火把燃燒著,將這一片照亮得如同白晝,而四周,卻是已經被高高的木板遮擋起來,外人根本不知道此地在做什么。
陸遠急忙跑出來,和杜荷打招呼。
杜荷問道:“事情辦得如何?”
陸遠忙不迭地說道:“差不多了,架子已經搭建好了,鐵板也運過來了,已經吊了上去,明日只要你發出信號,將繩子砍斷,鐵板馬上就能沉下,將所有的水流全部阻斷。”
杜荷點點頭,他來到岸邊,只見河岸兩側分別用粗大的木材搭建起來架子,一塊長長的鐵板,豎著懸掛在半空,鐵板兩側,卻是捆著兩個巨大無比的石頭。
杜荷滿意地說道:“干得不錯,不過,此事,務必保密,切記不能讓人懷疑,否則,就前功盡棄了。”
“明白!”陸遠鄭重地說道。
杜荷抬起頭,看著不遠處。
那里就是皇城的城墻,而這條小河,便是從皇城西內苑中流出。
杜荷突然粲然一笑:“明日,就等著看好戲吧!”
同一時刻,李恪回到自己的寢宮,躺到床上,翻來覆去也睡不著。
滿腦子都是小姐姐們的風采。
隨后,他爬起來,讓兩個貼身伺候的宮女過來把蠟燭點上,然后將二人轟出去,等四下無人,便拿出那撲克牌,仔細翻閱起來。
不多時間,李恪就流了鼻血。
內心的某種悸動,從未像此刻這般強烈。
突然,他站起身來,呼喚一聲。
守候在門口的兩個宮女慌忙跑進來,看見李恪的樣子,都被嚇壞了。
李恪招招手:“你們的,過來。”
兩個長得水靈靈的小宮女急忙走上前。
李恪跟餓狼一般,一下沖上去,將二人撲倒。
“啊…”
“啊…”
蜀王李恪,在貞觀七年八月十四日的這個夜晚,發現了新的人生意義。
明月當空照。
司空府,同樣有人睡不著。
此人便是長孫沖。
夜已深,這家伙卻還在很努力的…背詩。
他面前擺放著不下十首詩,都是新鮮剛出爐的。
一個三十歲左右的文士站在一旁,監督著長孫沖。
長孫沖念道:“堂軒笑語莫言歸…猿叫初弦上臉丹…兩眼下弦稱觴了…看花滿載寶燈燃…”
又念道:“重開倒影戍天涯,及對于征沃不及。欲到跳丸褒谷鳥,靈池粉露煞歸遲…這都什么破玩意兒,不是說好寫月亮嗎,哪里有月亮了?胡說士,尤其擅長詩歌一道,去年的中秋詩會,太子殿下那首《望月》技驚四座,奪得頭籌,便是余先生所作,此次,爹希望你能奪得第一,所以提前與太子殿下打了招呼,有幸請到了余先生來助你一臂之力,可你倒好,不虛心向學,卻還在此撒潑!你真是讓我太失望了!”
旁邊的文士急忙見禮。
此人姓余,單名一個杰字,卻是東宮太子李承乾招攬的謀士之一,尤其擅長作詩。
此次,長孫無忌為了自己的兒子能在中秋詩會上大放異彩,順利迎娶長樂公主,也是下了血本,送了許多好東西到了東宮,最后從李承乾手中將余杰借來,就是為了幫助長孫沖。否則,以長孫沖的水平,別說作詩,到時候要是能說出一二三就已經不錯了。
長孫沖大大咧咧地說道:“爹,你就放心吧,我長孫沖一表人才,風流倜儻,在長安城也是響當當的人物,明日我一出場,肯定能迷死麗質表妹,到時候,她還不乖乖嫁到司空府來?如此美人即將嫁與我,真乃是…”
話未說完,便挨了長孫無忌一巴掌。
“混賬東西,”長孫無忌恨鐵不成鋼地大罵道,“滿腦子只有美色,沒出息的東西,你以為爹是想給你找個美艷無雙的公主嗎?你知不知道,長樂公主乃是陛下的心頭肉,長樂公主嫁到司空府,將是司空府莫大的榮耀,陛下心疼長樂公主,自然也不會虧待了你…”
“啊啊啊,爹,我明白,我明白,我這就背詩!”
長孫沖這時突然乖了。
這家伙硬著頭皮,背了一晚上的詩。
真正背了這十幾首詩之后,長孫沖也有了新的體驗,對陪自己熬了一夜的余杰說道:“先生辛苦,今晚的中秋詩會,我定要好好表現,讓眾人對我刮目相看。”
余杰說道:“長孫公子大才,自然不在話下,不過,為了保證萬無一失,長孫大人已經作了安排,今夜我與你一同進宮,到時候,也可在現場助你一二!”
“如此,甚好!”長孫沖開心地說道。
以往的中秋詩會,作詩的題目,都圍繞月亮,今年也不會改變。
有了這十幾首詩,再加上余杰這個大才子在一旁輔助,他頓時變得信心十足起來。
(四更,龍套余杰出場,需要龍套的兄弟們,請書評區龍套樓留言,將根據劇情發展作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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