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萬卷)
杜荷繼續說道:“…小崔啊,你在長安城有十二處地產,八處田產,還有兩座三進三出的大宅院,每座宅子里都養了幾個如花似玉的女子,嘖嘖,看來還真是會享受生活啊,昨夜你出門之前,便是在城東的宅子居住,還與那個叫翠翠的女子大吵了一架…”
“啊…”
崔一徹底崩潰。
他以為杜荷是魔鬼,誰知杜荷比魔鬼還可怕。
竟然連他的所有情況,全都掌握在手中。
尤其是那三座宅院和翠翠等人,就是崔氏族人都不知道,可杜荷就跟宅子里的大管家似的,了解得如此清楚,真叫人匪夷所思。
崔一低垂著頭,說道:“邑縣伯,我錯了,我知錯,求求你,放了我吧!”
“放了你?你真當我杜荷是個軟柿子,你想怎么捏,就怎么捏?”杜荷冷冷地問道。
崔一抬起頭,錯愕地問道:“你…你要怎樣才肯放了我?”
杜荷卻是沒有回答,而是說道:“崔先生,既來之則安之,來都來了,就多掛幾日這秤砣唄,什么時候想清楚了,咱們再來談,你看如何?”
說著,杜荷轉身就走,吩咐道:“好好招待小崔!把咱們的十八般兵器都給他試一遍,光秤砣怎么行。”
鬼神興奮地說道:“嘿嘿,是!”
這家伙心中別提多開心了。
許正道見了,咂咂嘴,“媽的,阿鬼,你太狠了!”
鬼神:“人不狠毒不丈夫!”
“有道理!給他換一個大鐵鍋如何?”
崔一:“…”
杜荷來到外面,招招手把張儉叫過來。
杜荷問道:“昨夜與崔一見過面的官員名單,都查清楚了嗎?”
張儉點點頭:“少爺,全部徹查清楚,這些人或是在做官之后,或是在做官之前,都與博陵崔氏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有幾位,甚至還是崔氏的女婿,不過,杜都是一些旁系,并非主家。”
杜荷嗯了一聲,想了想,說道:“多派點人手盯緊點,但凡有不老實的,提前敲打敲打,對了,把官員的名單給我一份。”
張儉急忙拿出一張紙,交給杜荷,上面不只是名單,還有官員們與崔氏的大概關系,當然,這些關系平時都不為人知的,若非崔一與這些人見過面,張儉也別想查到。
張儉好奇地問道:“少爺,莫非要對這些家伙下手?”
啪啪啪。
杜荷轉身,用扇子敲了敲張儉的額頭,笑道:“則成啊,此事,何須咱們動手,借刀殺人,聽過嗎?”
“聽過,誰是刀?”
“自然是陛下!”
張儉瞪大了眼睛:“這太危險了吧,少爺,怎么借?”
“本少爺自有妙計,暫時保密。”杜荷露出神秘的笑容,轉身走了。
張儉無奈地說道:“唉,和毒牙那幫家伙在一起,我感覺自己都已經足夠聰明了,但在少爺面前,我咋感覺自己像一個弱智呢。”
在毒牙的院子里,杜荷獨坐在柳樹下,眼看著日頭已經偏西,心中卻是有些發愁。
借刀殺人的計策,當然十分巧妙。
但杜荷卻不能讓李二知道這些人是他杜荷查出來的。
否則,以當今陛下多疑的性格,便該產生懷疑了憑什么皇家精衛都查不到的東西你東杜荷就查出來了?
杜荷突然一拍桌子,笑道:“有了!”
然后轉身對坐在屋檐下臺階上打瞌睡的張儉說道:“則成,去給我找幾封崔一的書信過來。”
張儉一咕嚕爬起來,急忙去辦。
這自然不是難事,張儉派人到崔一的三座宅子里搜刮一番,很快就弄來十幾封書信,這些書信,都是崔一親手所寫,新風尚還有自己的記號。
杜荷拿過來,研究了一炷香時間不到,便將這些書信收起來,來到書房中,提筆寫下了九封信。
內容都一樣:君昨夜所為,實為背叛崔氏,罪大惡極,不日將有殺身之禍,今晚戌時,通化坊鳴翠樓設酒宴款待諸君,更有大事共商,不可不到。
落款是:博陵崔一。
在信的最后和封面上都留下了崔一的專屬印記。
杜荷將信一一封裝好之后,遞給張儉,說道:“給昨夜崔一敲過門的人家送去吧。”
張儉好奇地問道:“少爺,昨夜只有八家,這信為何有九封呢?”
“剩下一封,我自有安排,能不能借刀殺人成功,就靠這封信了。”杜荷笑著說道。
張儉一臉懵逼地去派人送信去了。
隨后,杜荷帶著呂布,騎著坐騎,很快就進了皇宮。
哪知道,他剛到太極殿門口,就看見周圍的禁軍、太監宮女們全都轉身就跑。
只留下趙陽站在原地戰戰兢兢的,臉色極不自然。
杜荷皺起了眉頭,問道:“趙總管,這是怎么回事?”
趙陽賠笑地說道:“邑縣伯,你有所不知,大家…都擔心你是來扔火箭的呢。”
杜荷哭笑不得。
杜荷說道:“你去通稟一聲,就說杜荷邀請陛下去檢查人民大道改建工程,如今,工程即將完工,還請陛下到現場看一看,瞧一瞧,為工人們加油打氣,更能提前發現問題。”
趙陽急忙進殿稟報。
不多時間,李二穿著便裝出來了。
李二看見杜荷,嘴角就一陣抽抽:“杜荷,此事,你還算做的不錯,這人民大道建造,乃是關乎長安城百姓的大事,朕的確應該去看看。”
“臣代表長安城幾萬百姓感謝陛下!”
“去去去,長安城的百姓,用不著你來代表,只要你心里別又憋著什么壞就行了。”李二有些忌憚地說道。
杜荷嘿嘿一笑:“不可能,我杜荷一片忠心,日月可鑒!”
隨后,李二帶著杜荷,侯君集,李君羨,溫步仁,還有趙陽,低調地離開了皇宮,出了朱雀門,便是人民大道的起點了,人民大道的終點,卻是在長安城的永寧門,一路上兩側經過了足足18個坊子。
放眼望去,整條路上還是灰撲撲、亂糟糟的一個工地,工人們在忙碌著,但一條寬闊氣派的大道已經隱隱成形,中間是用打磨得粗糙不平的石板鋪成的大道,可容納十輛馬車并行通過,而兩側,比馬車道高出來半尺,卻是用杜荷的磚廠燒制的磚頭鋪成的人行道,一片紅色,看上去非常奪目,與中間的青色形成了鮮明對比。
(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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