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萬卷)
空地上,不時響起道道槍聲。
很快,杜荷就打光了一彈夾子彈。
子彈僅剩下九發。
再看張士貴,身中六槍,全身血淋淋的,不時發出陣陣咆哮聲。
之前,杜荷以為自己有了沙漠之鷹,就可以天下無敵。
現在看來,遇到張士貴這樣的高手,哪怕有沙漠之鷹,哪怕槍術超神,也不好擊殺。
活人不比靶子,可不會站在原地任你瞄準。
更何況此刻的張士貴已經摸準了杜荷手中的武器特點,進攻的時候都會左右搖晃身體,避免杜荷用槍口指著自己。
杜荷接連三槍都打空了。
還剩下六發子彈。
杜荷心道:這老賊,一把年紀,身體竟然如此靈活,若是不讓他靠近,根本沒機會殺了他。
可若是讓他靠近…以張士貴的爆發力,還有那駭人無比的長刀。
杜荷必將陷入絕地之中。
突然,只見杜荷拿起沙漠之鷹,對準張士貴,卡塔卡塔扣動幾下,最后狠狠地說道:“什么破玩意兒,關鍵時候掉鏈子!”
隨即,他收起沙漠之鷹,轉身就狂奔起來。
張士貴見狀:“杜荷,哈哈哈,你的暗器不管用了吧,受死!”
說著,這家伙就追了上去。
兩人一前一后,追著來到一個小潭邊。
眼前便是深不見底的潭水。
杜荷已經無路可去。
張士貴已經將唯一的一條路堵死了。
這家伙露出得意的笑容:“杜荷,無路可走了吧?”
杜荷盯著潭水中自己的面孔,臉色蒼白得嚇人。
他緩緩轉身,看著張士貴,慢慢舉起盾牌,說道:“來吧,老賊,今日,不是你死,就是你亡。”
張士貴冷哼一聲:“死到臨頭,還大言不慚,拿命來。”
說著,長刀已經舉起,猛地朝杜荷沖去。
杜荷急忙將盾牌放大,如一把巨傘將自己籠罩起來。
長刀砍在盾牌上。
咔嚓。
盾牌頓時出現一道裂口,張士貴的長刀一下就嵌入了盾牌的裂縫中。
等他想將自己的刀抽回來,卻發現刀身被那盾牌的裂縫死死卡住了。
不等他反應過來,杜荷的腦袋,突然從盾牌下冒出來,大喊道:“老賊,去死吧!”
隨即,只見杜荷一下拔出沙漠之鷹,抵在了張士貴的胸前。
砰砰砰。
“去死!”
杜荷咆哮一聲,一下將六發子彈全部打出,每發子彈打穿張士貴的身體。
張士貴目瞪口呆地看著杜荷,使出全身力氣,說了幾個字:“你…使…詐…”
杜荷呸了一聲:“兵不厭詐!”
然后,便看見張士貴趴在了巨大的盾牌之上,懷抱著自己的長刀,一動不動。
杜荷一腳將其踹開,才發現,這家伙渾身上下,全是槍傷,尤其是胸前,已經如肉泥一般,全部爛透了。
他彎腰,撿起自己的盾牌,才發現這盾牌已經開了一道巨大的口子。再也收不回去了。
杜荷坐在原地,大口大口地喘氣,罵道:“系統,你不是說這是高科技盾牌嗎?連子彈都能擋住,怎么連一刀都扛不住?”
系統:“宿主,當沖擊的外力大到一定程度時,盾牌便會自行裂開,消解大部分力量,保護宿主安全。”
杜荷恍然大悟。
怪不得方才張士貴的雷霆一擊,自己感覺力量并沒有多大,原來是被盾牌給消解了。
他再低頭看看自己的雙手,手心里全是血,兩個虎口都裂開了,兩手酸軟無力,卻是連抬起來都困難。
在原地足足休息了半個時辰,杜荷才站起身來。
遠處,突然一道黑影閃過。
杜荷急忙拿起自己的沙漠之鷹,卻突然反應過來,這把槍已經沒有子彈了。
沒有子彈的沙漠之鷹,和一個注定舉不起來的太監有何區別。
只見杜荷收起沙漠之鷹,緩緩從身后拿出自己的三棱軍刺,揮舞幾下,做好了戰斗準備。
哪怕身體充滿了虛弱,他也能保持鎮定和清醒。
那道黑影越來越近。
突然,遠處傳來一道聲音:“少爺!”
呂布突然出現在水潭邊,手里拎著一個身穿斗笠的黑衣人,杜荷仔細一看,這黑衣人早就沒有氣息了。
杜荷大松一口氣。
只聽呂布說道:“少爺,屬下來遲了。我在路上被此人纏住了,這家伙武功平平,但輕功比許正道一點不差,竟然將我纏住,我花了好大力氣,才將他殺了。”
呂布扭頭一看張士貴的尸體,頓時驚駭道:“此人身材魁梧,想必武藝不差,少爺你竟然真的將他殺了?”
杜荷冷笑道:“本少爺以身犯險,不惜讓你離開,為的就是引魚兒上鉤,沒想到,這家伙還真的上當了。”
呂布急忙說道:“少爺,你受傷了,我背你回去。”
卻見杜荷擺擺手,指著天上:“你看,月色多么美好。這樣的夜晚,最適合殺戮了。”
“少爺,你的意思是?”
“殺人!”杜荷的怒火,終于爆發了。
泥人尚有三分火氣,更何況杜荷,一個多月來,幾次三番被張士貴設計陷害。先是與吐蕃人多拉贊比武時自己的坐騎突然中毒倒地,然后是接二連三的刺殺和搗亂,杜荷早就憋著一肚子火了。
呂布點點頭:“殺!”
隨即,二人便離開了水潭。
狩獵園的深處,不時響起道道慘叫聲。
不多時間,之前還被追殺的許正道和鬼神,與杜荷二人匯合之后,卻是變得勇猛無比。
殺戮,就這樣開始了。
以往,狩獵園深處各種大型野獸到了夜里都會高聲嘶吼,宣布自己的主權,今夜,這些大家伙卻都被濃郁的血腥味嚇壞了,一個個窩藏起來不敢出聲。
天蒙蒙亮。
大營之中。
燈火通明。
溫步仁突然出現在李二的大帳中。
李二負手而立,卻是一夜未睡。
李二問道:“有消息了嗎?”
溫步仁上前,小聲說道:“陛下,暗衛的人回來稟報,狩獵園深處,發生了戰斗,死了不少人。”
李二轉身,一把抓住溫步仁的衣領,問道:“杜荷呢?杜荷在哪?”
溫步仁未曾想到,李二竟會如此關心杜荷,急忙說道:“陛下,咱們的人,并未看見杜荷,想來他定然沒事才是。”
(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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