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這是亙古傳來的道理。
君權神授,代表著至高無上的權威。
歷朝歷代的帝王,最痛恨的便是有人威脅到自己的統治。
長孫家明目張膽地在長安城養了一百多號黑鐵死士,這些死士全都是以一當十的高手,而且悍不畏死。這就像在李二的枕邊放了一把匕首一樣,時間長了,哪怕他信任長孫無忌,可長孫家的其他人呢?
日子久了,李二心中便有了猜疑。
如今,長孫沖一個二世祖竟然就可以調動黑鐵死士對付杜荷,如何能讓李二心安。
然后,又聽李二說道:“其次,杜荷不能死,也不能受到傷害,上次太極殿告御狀之事,朕已經十分偏袒長孫沖了,可是,長孫沖非但沒有收斂,反而變本加厲,要將杜荷逼上絕路,輔機啊輔機,你不要忘了,杜荷是朕欽封的藍田縣子,他是大唐的功臣,少府監制作的炸藥,現在已經可以投入戰場了,將來,靠著炸藥,我大唐的鐵騎,可以踏遍四方,而杜荷雖然不是上陣殺敵的將軍,但是,他功不可沒!”
長孫無忌愣了半晌,才緩過神來。
好半天,他才說道:“陛下,臣明白該怎么做了。”
等李二離開,好久,長孫無忌臉上才露出了苦澀的笑容。
老狐貍又如何,在這塊土地上,說話管用的便是李二。
只見一個老者走過來,神色不好地說道:“老爺,咱們派出去打探消息的幾個死士,都被杜荷的人殺了。”
咔嚓。
長孫無忌拿起桌上的茶杯,狠狠地甩了出去。
“砰!”
“那個老雜毛,一下就變成了肉沫,漫天的血和肉飛灑起來。”
“那個炸藥包,本來是給長孫沖預備的,哪知道那個小子命大得很,看見炸藥包轉身就跑了,否則,現在哪會有這么多事。”
杜荷坐在床邊,給程憶悅講故事。
程憶悅的氣色好了許多。
聽到杜荷繪聲繪色的講述,她都聽得入迷了。
杜荷又說道:“憶悅,以后別打打殺殺了,一個姑娘家家的那么拼干嘛,等你傷好了,本少爺親自為你找個夫婿,以后就過相夫教子的生活,豈不美好?”
程憶悅搖搖頭,“不,我不會嫁人,這輩子都不會嫁人,我討厭男人,我生來就是殺人的,我這輩子就是為了殺人。”
她說的堅定無比。
杜荷聽了,心中哀嘆一聲,這是哪個王八蛋啊,竟然教出這么一個徒弟,心理都扭曲了好不好。
安慰程憶悅一番,杜荷才離開房間。
走到外面,才發現李媛姝和李麗質就在等著自己。
經過昨晚的親密接觸,杜荷和李媛姝之間的關系,那已經是紙糊的窗戶——就差被捅開了。
看見杜荷走出來,李媛姝臉上泛起一層紅暈,一想到這壞家伙昨晚在河邊對自己上下齊手,李媛姝怎么也淡定不起來。
倒是李麗質,狐疑地往里面看了幾眼,說道:“杜荷,你鬼鬼祟祟地鉆入女子房間干嘛?”
“小丫頭,你想什么呢,我就進去了一炷香不到,就是想干什么也干不了吧?”杜荷有些無語地說道。
李麗質哼道:“誰知道呢!”
和小美女斗了一番嘴,杜荷才來到李媛姝面前,說道:“走吧,我帶你參觀參觀這家具廠和大唐書齋,畢竟,這產業以后也有你的份。”
“好!”李媛姝乖巧地跟著杜荷。
李麗質又突然冒出來:“那我的呢!”
杜荷笑道:“你也想要分產業?”
“當然!”
“只有我的娘子才能有份,要想分產業,首先跟我睡!”杜荷說道。
“流氓!”
李麗質臉一紅,氣哼哼地踹了杜荷一腳,轉身跑了。
一番參觀下來,李媛姝便對杜荷說道:“沒想到,這一把小小的椅子,其中竟然有這么多學問,這幾日我也正好居住下來,不如我也學學吧,不然整日怪無聊的。”
杜荷指著遠處打造旋轉木椅的那幫糙漢子,說道:“你好歹也是公主,那種地方,不適合你,不過,你倒是可以幫我管管賬目,這幾天楊昊一個人都忙不過來了。”
說著,杜荷帶著李媛姝和李麗質來到自己的書房。
杜荷說道:“要想做好一個賬房先生,首先必須有強大的運算能力,準確,快速,這是基本功。”
不等李媛姝和李麗質反應過來,杜荷便拿出一張紙,唰唰地寫了起來。
不多時間,密密麻麻就寫了一頁。
李媛姝一看,只見杜荷寫在紙上的內容,卻是從上到下,呈三角形。
她好奇地問道:“這是何物?”
“九九乘法口訣表!”杜荷說道,“先把這個背會了,再上手賬目的事情吧。”
乘法口訣,其實從很早之前就有了,但和后世的乘法口訣相比,這個時代的口訣文縐縐的,而且沒有規律性,背誦起來枯燥無聊,最為關鍵的是,杜荷直接一步到位,直接用阿拉伯數字來取代繁體文字,看上去非常簡潔。
這就導致,李麗質和李媛姝拿到乘法口訣表之后,立馬就懵了。
直到杜荷解釋一番,二人才明白過來。
然后,一大一小兩個美女就鉆心研究乘法口訣去了。
傍晚時分。
司空府派了一個送信人到了家具廠門口,此人乃是長孫沖的堂哥,名叫長孫紅。
長孫紅到門口,頤指氣使地說道:“讓杜荷出來見我!”
話音未落,就看見門后沖出來兩頭張開血盆大口的野狼,頓時嚇得屁顛屁顛地跑進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