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在房子里面,嘗試著想要再次進入那種狀態。
那種狀態可以直接聽到內心的聲音,甚至是可以把心聲化為影像,只要擁有了那樣的能力,也許他就可以從張家人那里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可是不知道是諦聽的能力還沒有真正達到那種地步,還是周文本身的力量不足以與諦聽匹配,反正他試了很多次,都沒有能夠再次進入那種狀態。
不過自從聽到了心聲之后,周文的聲音捕捉能力卻強了很多,距離的遠近和強弱對于周文來說都不是問題,只要找對頻道,就算是距離再遠,聲音再小,哪怕有人在金星上面耳語,周文在地球上也能夠聽的清清楚楚一字不差。
既然使用心聲的路子不通,周文就想要試試看,能不能找到張家人的聲音頻道,從他們那里偷聽到一些什么。
這顯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面對面的時候,周文都還沒辦法準確的捕捉聲音,更何況張家那么多人,周文也不知道哪個人說的話有用,很容易錯過。
沒辦法,周文只能慢慢嘗試,反正他也要練習控制聽力,就當是練習了。
聽了半天,偶爾還真的能夠聽到一些張家人的話,只是東一句西一句,甚至有些都只是幾個字,也沒發現什么有用的內容。
周文只能繼續練習,他發現自從聽到了張玉致的心聲之后,他對于聲音信息的掌控能力越來越強,進步的非常快。
“玉致,休息了嗎?”小樓外面,張家大伯輕咳了一聲說道。
“大伯,有什么事嗎?”張玉致打開了房門,看著張家大伯疑惑地問道。
“也沒什么事,就是心里難受,想和你聊聊天。”張家大伯說道。
“大伯,您坐,我給您倒杯茶。”張玉致說著就準備要去拿茶壺。
“不用不用,我自己來就行。”張家大伯搶先一步拿起了茶壺,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不過卻沒有喝。
放下茶壺,張家大伯嘆息著說道:“玉致,真是苦了你了。如果能有一點辦法,我們也不會答應她的條件。如果可以的話,我寧愿代替你去她那里,反正我已經老了,不中用了,你還年輕,又是天賦異稟,以后張家還指望著你呢。”
“大伯,您不用說了,這是我的命,我認命,她要的是我,我不會連累家里的。”張玉致低頭說道。
“說什么連累不連累,我們是一家人。”張家大伯說道:“我只恨自己不中用,取代不了你,也拯救不了張家。玉致,你有什么需要,盡管告訴大伯,就算是拼上這條老命,大伯也一定會幫你完成。”
“謝謝你大伯,我現在很好,沒什么其它的需要。”張玉致搖頭道。
“沒事,什么時候想到了,就告訴大伯一聲。”張家大伯頓了頓,有些激動地說道:“玉致啊,你也知道,這一次的事情,關系到我們一族的生死存亡,萬萬不能有任何閃失,萬一出點紕漏,我們這些老家伙也就罷了,春秋他們若是有個什么三長兩短,我要如何向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交待,又有什么面目去見祖大師…”
“大伯,是不是發生了什么事?”張玉致聽到張春秋的名字,不由得皺眉問道。
“你還在這里干什么?”第二天一早,周文剛剛打開房門,就看到張玉致站在門外,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來的。
“什么?”周文疑惑地看著張玉致,一臉的茫然模樣。
“都讓你走了,不要留在這里惹人煩,你怎么就聽不懂人話?”張玉致又說道。
周文挖了挖自己的耳洞,有些無奈地說道:“我的聽力越來越差了,你說什么?”
張玉致也不說話了,拉著周文的手就往外走,看起來似乎是想要強行把周文拉出張家。
周文見張玉致來真的,裝聾作啞也沒什么用了,總不能甩開張玉致的手,賴在這里不走吧,那種事,他還做不出來。
周文正在思索要怎么做的時候,突然發現四周的聲音海正在漸漸退去,他又進入了之前能夠聽到心聲的狀態。
“我就知道,上一次絕不是幻覺,諦聽的力量真的能夠聽到心聲。”周文心中一喜,連忙側耳傾聽,想要知道自己這一次能夠聽到什么。
這一次周文沒有感覺張玉致變成小女孩,她還是那般模樣,只是周文卻聽到了從她那里發出了兩個聲音。
一個聲音是從她的嘴里發出來的,周文聽得到,可是卻似乎不怎么記得住。
另外一個聲音,也是從她那里發出來的,開始還很弱,后來聽得越來越清楚。
“周文,走吧,永遠不要回來,留在這里只會害了你,我不想再害死我的朋友…我也不配做你的朋友…”周文聽的越來越清楚,神色也變的越來越古怪。
“趕快回去吧,不要再胡鬧了。”張玉致把周文拉到了門外,咬了咬牙,說完就直接轉身回去,張家的守衛把大門給關上了。
周文看著緊閉的大門,轉身離開了張家。
張家人見到周文真的離開,許多人這才長長松了一口氣。
他們不怕周文,可是卻害怕周文妨礙了他們的事。
張春秋站在一座石亭旁邊,看著木然坐在花園中的張玉致,不由得輕嘆了一口氣。
兩天后,張家許多人都是神色緊張,不斷有人離開張府,前往了魔墳所在。
到了中午的時候,有一輛車從張家推了出來。
之所以說是推出來,不是因為那車沒油了,而是因為那根本就是一輛木頭車。
木頭車的樣式很古怪,連車軸和車輪也都是木制的,而在車的上面,還有類似于床幔的白布罩住了車斗,看不到車上面拉的是什么。
如果可以透過白布,就可以看到里面停放著的,竟然是一具黑木的大棺材,那棺材上面還貼著很多黃紙符。
在張家人的護衛下,那輛裝有棺材的木車,被一路推向了魔墳所在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