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萬卷)
“變種人的始祖,”
黑衣灰發,手中提著黑焰鐮刀的少女面無表情地盯著天啟:
“我想和你做一筆交易。”
“這是威脅嗎?還是說,你真的有東西要交易給我?死亡女士?”天啟看了看她,又看看她身后的那個變種人叛徒,自稱“韋德·威爾遜”的丑陋男人。
變種人的始祖無法理解,這個滿足苛刻條件將自己喚醒,自始至終都在幫助自己,甚至一同協助的同伴都戰死了四個的變種人,為什么會最終選擇背叛?尤其是,背叛的時機還在他肅清了最大的敵人,“蝎子王”或者說“征服者康”之后。
除非,他接近自己的目的,從一開始就不是什么“讓變種人統治世界”,而是死亡所交辦的任務。
畢竟,即使是最普通的變種人,壽命也會長過人類三倍,遭遇危險時的生還幾率也會變大三倍,這就間接導致了接受世界上所有死者的死亡少了三倍的業務。
仔細想想,當時有“征服者康”這個共同的敵人在,很可能把背叛的端倪給壓了下去導致他沒能察覺。
“你的生命。”死亡答道。
“果然是威脅,”天啟哼了一聲:“我可以把意識轉移到任何一個變種人身上,除非你打算殺光世界上所有的變種人,否則這種威脅對我是無用的。”
“不,”死亡表情不變:“我是說,我將永遠不會收取你的生命。”
“…永生?”天啟承認,他真的有些意動。
畢竟,他轉移意識到新的軀體中時,根據目標的實力和抵抗意識,總會有長短不一的“適應期”,在此期間他完全沒有力量對外界做出反應,如果被人發現并進行封印,很可能千萬年都無法脫身。
但如果軀體不會死亡…等等,“不會死”指的是自然死亡還是被殺?如果自己將意識轉移到新的軀體上之后呢?
“任何形式的死亡,”死亡仿佛猜到他要問什么般先一步說道:“正在使用的任何一具軀體。”
“…那么,代價呢?”天啟思索片刻,沒能發現邏輯上陷阱,于是問道。
“你不能以任何形式令變種人的數量增加,”死亡答道:“現存的變種人全部死亡后,你將是唯一一個永生的變種人。”
“…好。”天啟原本打算質疑,對方是不是打算騙他廢掉自己最強的轉移能力再殺了自己,但仔細想想,那可是“神”,如果打算那么做,根本不必用“騙”的,尤其她挾剛剛“斬殺”“征服者康”之威,甚至完全不必“提條件”,只管“下命令”就好。
“那么,我將賦予你‘令符合條件者基因發生變異’的能力,”死亡繼續說道:“具體條件為,一,附近存在具有法老身份的人,二,法老喊出了‘沙贊’。”
“哦?這是‘征服者康’變身的口號?他有某種復活的手段,而你要追殺他?”天啟覺得自己懂了:“但你不是將他連同他的阿努比斯軍團一起消滅了嗎?”
“無火的余灰,若碰觸柴薪,亦將復燃,”死亡回以莫名其妙的話:“伴火同行者,終將遭遇命定之死。”
“…”天啟也不打算繼續問了,只是朝死亡抬起手,示意她可以開始。
“請,碰觸我內在的黑暗吧。”死亡抬起手,輕輕地放在天啟的掌心。
天啟憑借自己卓越的動態視力看到,在死亡做出這個動作之后,后面的韋德·威爾遜仿佛炸了毛一樣開始跳來跳去。
而后,在他來得及感受所謂“內在的黑暗”之前,意識便中斷了。
之后的事情,天啟已經沒有太大的印象了,只依稀記得韋德·威爾遜和他那個叫做“電索”的朋友,創立了一個叫“綠燈軍團”的組織,他們使用電索從公元3000年之后帶回來的星圖,將已知宇宙劃分為3600個扇區分別進行管轄,并訂立了一些莫名其妙一聽就是胡扯的規矩,還把“征服者康”存在的痕跡從歷史上抹除了。
在此期間,天啟按照當初的約定,對數個曾莫名喊出“沙贊”的法老的身邊人執行了“基因變異”操作,而他們無一例外都變成了六親不認的刺客,并毫不猶豫地對法老發起攻擊。
至于那些倒霉的法老,一般都會被這種猝不及防的特殊刺客直接殺掉,即使沒有,在暴露了他們其實很弱的事實之后,會有更多的非基因突變刺客出現并試圖殺死法老,雖然傷害很低,但貴在鍥而不舍,早晚都會得手。
最后的最后,在“法老”這個職位已經消失了數千年之后,軍團長數代更迭,已經開始收容各種收容物的綠燈軍團將天啟列為了“SSR001”,并通過多種手段——指可控SSR——試圖將他逮捕并關押在“高科牢”的最底層。
正巧當時天啟對于四處游玩有些厭倦,象征性地反抗了片刻,便聽任這些所謂的“綠燈俠”把自己關了起來。
或許正因為如此,“高科牢”完全不像對待那些或危險或溫和的收容物一樣對天啟嚴加看管,只要他不試圖前往地表,甚至允許他在各個收容室間溜達。
天啟心情好的話,會幫著把收容物們關起來,但如果心情不好,甚至會轉而把某些麻煩的收容物放出來。
就比如死亡帶來的這幾個聒噪的家伙。
——漫威,2014——
“變種人的始祖…請留步…我看你骨骼驚奇…想和你做一筆交易…十塊錢賣你…去看別的女人了吧。”
數千年不見,死亡不但造型和風格整個變了,好奇心也強了不少,但唯有那纏繞周身,濃郁到化不開的死亡氣息沒什么變化。
她甚至沿途將幾乎每個SSR都招惹了一遍,真正聰明的家伙都在裝死,只有這幾個觸發條件太簡單以至于幾乎沒有智能的傻瓜敢纏上她。
“你能給我,咳,什么?”天啟許久不用的聲帶有點卡頓:“自由就不必了,我隨時能出去,而且近期就有類似的計劃。”
近五千年的“永生”令天啟見識過的太多,幾乎沒有任何渴望的事物,或者說,他現在更多是想知道一些問題的答案,比如說生——
“嗯哼,”
一身女巫裝扮的死亡對他歪歪腦袋:
“想明白生命的意義嗎?想真正的…明白嗎?”
讀萬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