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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8、死界魔霧都市(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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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生文學)

  第三新東京市,NERV特殊醫院。

  “嗯…陌生的天護板。”

  碇真嗣抬起手,比劃了一下房間的高度,然后重新放下,嘆氣:

  “已經是第五天了,他們不知在想什么,明明一切正常,但就是不肯讓我出院。”

  “因為這是必要的住院觀察,”病房大門被打開,葛城美里從外面走了進來:“你覺得沒事可不一定事實上沒事。”

  “駕駛EVA難道會毫無征兆地暴斃嗎?”碇真嗣收回手,順便抓了抓腦袋。

  “不一定。”葛城美里答道。

  “不一定?!也就是說有這種可能?”碇真嗣猛然坐起身。

  “因為我們還沒有足夠的情報積累,”葛城美里雙手下壓示意他冷靜:“那只是理論上最壞的可能而已,這幾天對你的觀察,主要是確認你沒有遭受精神污染。”

  “…那是什么?”碇真嗣悻悻問道。

  “那是種很復雜的東西,就外在表現來說,就是把客觀存在的事物看成其他東西,看到其他人看不到的東西并與之互動,以及認為錯的是世界而不是自己,”葛城美里攤攤手:“你有類似癥狀嗎?”

  “那聽起來就像‘中二病’,”碇真嗣吐槽道:“而且適格者看到其他人看不到的東西不是很正常嗎?”

  “嚴格意義上,適格者的‘超能力’確實是一種‘精神污染’,只不過因為有利用價值所以不那么說罷了,”葛城美里點頭:“就像一般情況下不會把‘牛黃’稱為‘牛的膽結石’。”

  “確實沒人管龍涎香叫鯨魚的糞。”

  “那個其實…”葛城美里抬手胡亂比劃了一陣子,最終還是放棄了解釋:“好吧,我聽出來了,你對現在的待遇十分不滿。”

  “沒有不滿。”碇真嗣偏頭。

  事實是…他想要再次浸入LCL看看那個“庫里庫里”叫的小家伙怎么樣了,雖然當時沒有反應過來,但事后想想就能發現,它為自己能自如地控制EVA起了很大作用,只不過因為自己做出了在戰場上毫無意義的動作而讓它的努力付之東流罷了。

  要比喻的話,就好像一個彎刀客耍了一套很帥的彎刀用來威懾對面的牛仔,然后被那個牛仔掏槍直接給崩了。

  帥是真帥,蠢是真蠢。

  下次的話,等把使徒揍到快死的時候再搞吧,就來一句“你的生命已如風中殘燭”什么的好了。

  “總之,收拾收拾準備出院吧,”葛城美里搖搖頭:“要給你安排住宿、轉學、以及相關的日常訓練,事情還有很多呢。”

  “…安排住宿?”碇真嗣下床的動作頓了頓:“我不和父親住一起嗎?”

  “這個…其實我被安排成你的監護人啦,”葛城美里撓撓臉頰:“碇司令的話,似乎很忙,沒有時間照顧你。”

  “…”碇真嗣沉默兩秒,繼續收拾東西。

  這樣也好,他從小就沒有盡過父親的責任,如果真的朝夕相處,一天說不了三句話還是挺尷尬的,還不如保持距離,不用“父子”而是用“秘密部隊司令”和“巨大機器人駕駛員”的身份相處。

  “其實碇司令很關心你啦,你看他不是在使徒來襲前提前把你從可能有危險的地方叫過來了嗎?這明顯是違反保密紀律的吧?雖然沒有經過你的同意就讓你當駕駛員,但往好處想,這不正是父親送給許久不曾謀面的兒子最好的禮物嗎?誰家能送這么大的機器人玩具啊,還有就是…”

  …她在想什么呢?

  作為一個擁有“超能力”的“適格者”,怎么可能糾結于父親和自己關系不好這種小事?

  該不會她和她的父親關系有問題吧?

  算了,讓她說吧,現在點破有點欺負人了。

  “我跟你說啊,姐姐我可是超怕麻煩的,參加家長會就是極限了,你可千萬不要在學校里惹事,不要被老師單獨叫家長。”

  葛城美里一邊帶著碇真嗣離開醫院一邊嘮嘮叨叨,明顯在沒話找話說。

  碇真嗣保持傾聽,時不時偷偷翻個白眼。

  嗤——

  醫院的電梯打開,面無表情的碇源堂就站在里面。

  “…”葛城美里啞口無言,下意識地稍稍后退了半步,但下個瞬間就被碇真嗣拉著手拽了進去。

  電梯門合上,再次開始下降,就在她絞盡腦汁想要找個話題的時候,同碇源堂并肩而立的碇真嗣先開口了。

  “父親來醫院做什么?”

  “看望使徒襲擊時受傷的工作人員。”

  “為什么沒來看我?”

  “你沒有受傷。”

  “那為什么要看望他們?”

  “他們受傷了。”

  “你看望受傷員工的目的是什么?”

  “帶去NERV的關懷,讓他們傷愈后更好的工作。”

  “那為什么沒來看望我?”

  “因為你還不是NERV的工作人員。”

  “我出院后就會是NERV的工作人員了吧?”

  “對。”

  “那為什么沒來看望我?”

  “你沒有受傷。”

  在后面聽著的葛城美里不得不使勁掐自己的手背才沒有噴笑出聲。

  她憋了半天,直到碇源堂在某層離開電梯之后,碇真嗣也沒能讓這位司令得出“他應該去看看兒子”的結論。

  “我還以為你會賭氣說‘因為你沒來看我,我不干了’之類的話呢。”葛城美里揉了揉被掐紅的手背,對碇真嗣說道。

  “啊?”碇真嗣用看傻瓜的目光看她:“那個赤木阿姨不是說了嗎?之前多次啟動試驗都失敗了,而我一來就順利完成啟動,同步率甚至達到了60,這只能證明父親拿著NERV的經費特地制造了一個只有我才能啟動的超大機器人,怎么可能放棄不干?”

  “…那你還一個勁的糾結他沒有去看你?”葛城美里有點發呆。

  “我是打算讓他老老實實承認他關心我,但看來失敗了。”碇真嗣撓著頭。

  “…你加油。”葛城美里呆呆地答道。

  有沒有一種可能,他真的不關心你,把初號機搞成只有你能啟動的狀態,是因為你比其他和他毫無關系的適格者更好控制?

  算了,這話還是別說了,直接點破有點欺負人。

  第三新東京市,地表街道。

“洗漱用品、換洗衣物、枕頭被褥,聯絡工具、通勤  …唔,似乎不差什么了,有沒有漏的?真嗣君你也想想。”

  葛城美里在清單上再次劃了一橫,歪著腦袋開始思考。

  “…”碇真嗣看了一眼后座上堆成山的東西,默默嘆氣。

  有必要一口氣買完嗎?先去收拾屋子,等發現缺了什么再出來買不行?

  從醫院出來之后,葛城美里就開著她的藍色小破車載著碇真嗣在第三新東京市四處購物,只看那密密麻麻的手冊,就知道她有備而來。

  用她的話講,NERV的工作人員落戶會有一大筆安家費,由于真嗣未成年,已經全部落到了她這個監護人手上,平時會給他足夠的零花錢,如果要超支或者購買大宗家具電器,則需要經過她的同意。

  她好像在竭力通過大包大攬和事無巨細的關心的方式讓自己感受“家的溫暖”…雖然沒什么意義,但隨她去吧。

  “應該沒有了,如果之后發現缺什么,再出來買。”葛城美里啪地一拍手。

  早就該這樣了吧。

  “我甚至還不知道我分配的宿舍在哪。”碇真嗣看看手上的ID卡,上面雖然有具體的地址,但初來乍到的自己很難對它的具體位置有什么印象。

  “我沒說嗎?出于保密性,所有NERV的員工都是集中居住的,你的宿舍就在我家隔壁,”葛城美里發動了車子:“我之前提議把兩間宿舍打通,但被否決了。”

  那當然了,如果讓你打通,等你搬走之后下一戶人要怎么辦?不,是下兩戶。

  “我們現在就要回去嗎?”碇真嗣看著車窗外。

  由于五天前城市才受到襲擊,街道上很安靜,幾乎沒有什么行人和車輛,而曾經在郊外看到的攻擊使徒的地聯軍方部隊更是完全沒有影子。

  所以說,這座城市究竟是如何保護自己的?只靠那架EVA嗎?是不是在看不到的地方,還有媲美那些伏擊使徒的軍隊的武裝力量在隱藏著?

  “哦,當然不,在回去之前,我要帶你看一個絕景。”葛城美里一打方向盤,車子從大路離開,直直地向郊外駛去。

  “絕景”嗎?碇真嗣稍稍回憶了一下第三新東京市的地理位置和建造歷史。

  由于第二次沖擊導致的海嘯,原“東京市”已被海水完全淹沒,“新東京市”則毀于富士山爆發,而“第二新東京市”被后續的地震摧毀。

  最后,那些忙于搶占災后話語權的政客們終于不再著急忙慌地隨便找一個地點就當成首都,而是認真選擇了一個地勢高,遠離火山地震帶的平原建造了“第三新東京市”。

  不過嘛,從建造了“地下要塞”的大空洞來看,這個選址恐怕同“亞當”和“夏娃”脫不了關系就是。

  “好了!就是這里。”

  最終,在太陽即將落山時,葛城美里開著汽車抵達了市郊的一處小山上,從這里可以清楚地俯瞰正被金黃的夕陽余暉所籠罩的,“一片平坦”的第三新東京市。

  嗯?不對。

  下車并觀賞了片刻風景之后,碇真嗣忽然反應了過來,這似乎并非第三新東京市的真實面目,那些在使徒襲擊之前就沉入地底的摩天大樓似乎還沒有升回地面。

  “嗚——嗚——嗚——”

  便在這時,有某種類似防空警報,但沒有那么凄厲的警報聲響起,隨后,地表傳來的微微的顫動。

  “你之前來的不是時候,這可不是‘第三新東京市’原本的模樣,”葛城美里看著城市的方向說道:“由于一些事故和預料之外的麻煩,它們直到今天才得以還原,或許,它正是為了讓你見證這一幕也說不定呢。”

  見證什么…

  轟轟轟——

  隨著地面顫抖的加劇,第三新東京市的市內各處忽然聳立起了許多方方正正的“隔斷”,而后,一棟棟體型龐大,高度遠超普通樓房的巨型金屬建筑拔地而起。

  而隨著這些建筑緩緩升高,已經落在地平線上的太陽和它投射的陽光被徹底遮擋,整座城市以人工的方式陷入了黑夜。

  咔,咔,嗒。

  最終,當“防空警報”停息之后,出現在碇真嗣眼前的,是一座遍布高樓大廈,璀璨燈火如群星般閃爍的超級都市。

  “看到了嗎,真嗣君,”葛城美里感嘆道:“這就是你,我,NERV竭盡全力要保護的城市,而你,切實保護了她。”

  她這是…在培養自己對這座城市的歸屬感,并強化自己同使徒戰斗之后的成就感嗎?

  確實,如果是在市內,看著這些高樓大廈在身邊拔地而起,不但不會有從這個位置看到時的震撼,甚至可能會產生一點巨物恐懼癥。

  就監護人的職責來說,她做得很不錯,但對自己這個“適格者”來說,這件事根本是多余的。

  碇真嗣低頭看了一眼左手小臂上悄然浮現的銀白金屬長板。

  在沒有發生戰斗的情況下,它的出現只可能是那個原因。

  咔嚓。

  隨著一聲虛幻的快門聲在碇真嗣耳邊響起,他面前的“完全體第三新東京市”被“剪切”下來了方方正正的一塊。

  這張“照片”被“剪切”下來之后,開始快速地旋轉,變小,當它變成普通卡牌大小時,無數綠色的流光從四面八方憑空出現并將其纏繞了起來,最終,隨著一道不算耀眼的綠光綻放開來,碇真嗣面前多出了一張綠色的“魔法卡”。

  沒錯,這是在“印卡”,觸發條件不明且目前唯一獲得新卡的方式,新出現的卡會加入自己的“牌堆”并在未來可以被抽取,真嗣沒有任何編輯牌堆的辦法,只能寄希望于新出現的卡牌足夠強力,不要意義不明污染卡池。

  摩天樓:當‘英雄’發動攻擊時,攻擊力上升1000點。

  這張魔法卡稍稍停頓了片刻,讓碇真嗣看清了它的效果后,嗖地一聲鉆進了他的牌堆,接著,牌堆和用來放置卡牌的長板同時消失不見。

  …英雄?

  1998、死界魔霧都市(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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