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難民營里,白子玉已經向營內所有人證明了酒精是可以“治療”很嚴重的外傷,所以身為一軍統帥的云無憂立即意識到酒精的消毒作用對于軍隊傷員來說是有多么重要的寶貝。
須知兩軍交戰時,士兵并不是直接被敵軍殺死,而是被重傷之后失去了戰斗力,所以戰后兩軍必定會有大量傷員,而整個玄武大陸的醫療條件很不好,傷兵一般都會痛苦地死去,少有人能夠活下來。
鎮南王一系的軍隊和西南叛軍雖然在幾周前早已經達成了什么不為人知的秘密協定,并且也瞞過了當今圣上,兩軍只是在表面上喊殺喊打,實際卻是沒有增加士兵的傷亡數。
不過這并不代表著鎮南王一系不眼饞酒精,相反,野心勃勃的鎮南王暗中聯絡自己的女兒葉幻魚不計手段拿到酒精的配方。
聽到云無憂詢問,葉幻魚稍微組織一下早已準備好的話語,說道:“大將軍,你和西北的大夏打了五年戰,應該知道她們那邊的人都很喜歡喝酒,特別是高度數的酒,但是要論這酒的度數,那么這個世界上絕對沒有比云郎君制作出了的酒精更高的了,并且我們鎮南王府還在大夏開設了很多家酒樓,所以…”
停下話尾,葉幻魚等著云無憂來接話。
云無憂也沒有故意晾著她,心中隱約有了猜測,說道:“西北蠻夏的人確實喜歡喝酒,本將也未曾遇到過比這酒精還高度數的酒水,所以世女此次前來是要讓本將把酒精給你們鎮南王府?”
一旁的白子玉也猜到了葉幻魚是要拿酒精去做什么,張了張嘴想要去提醒云無憂不能那么做,會死人的,不過最后想想還是算了,先聽葉幻魚把話說完再提醒比較妥當。
自以為一切盡在掌握的葉幻魚嘴角邊勾勒出一絲得意,說道:“是也不是,大將軍,我們鎮南王府是想和你們云府合作,就是我們這邊出錢出人出力出渠道等等一些列把酒精從制造到出售大夏賺取高額利潤的所有流程都包了,而你們云府只需要出酒精的制作配方,然后賺取到的利潤我們兩家五五分賬怎么樣?”
這話乍聽起來很有誘惑力,不過云家若是要做酒水生意,自有能力做得比其她人好,那需要和別人合作,然后把部分利潤讓出去?
況且目前云無憂也沒有心思去做這種生意,倒不是看不清錢,而是大周朝此時很缺糧,用糧食制作酒精來喝太浪費,不如全部用來制作酒精救傷員。
搖了搖頭,云無憂拒絕了葉幻魚的提案,說道:“讓世女失望了,本將沒有要用酒精賺錢的想法,若是世女沒有其它事情要商量,那么還請世女見諒,本將要陪郎君回白家,要先失陪了。”
等云無憂把話說完,白子玉連忙補話道:“世女,我做的那些酒精可不能直接喝,至少也要兌水稀釋到一定度數才能飲用,不然會死人的。”
遭到云家婦夫倆的反駁,葉幻魚臉色變差了一些,勉強笑道:“哈哈,倒是我欠考慮,不過把酒精當酒水買只是我個人的想法,其實我來這云府還有我母王的意思,母王她希望大將軍能夠將酒精的配方告訴她,然后我母王會用這些酒精救治那些受傷的士兵,當然,我母王也不會讓大將軍白給配方,而是會給大將軍五十萬白銀以做報答,還請大將軍看到那些受傷的士兵身上把配方告訴我母王吧!”
合作賺錢行不通,葉幻魚就用上了受傷的士兵,以及五十萬兩白銀答謝禮作為下一個交談條件,希望云無憂能夠把酒精的配方交出來。
白子玉一聽到五十萬兩白銀,頓時覺得好熟悉,一思索后才想起來自己一周前才被云無憂懸賞了五十萬兩白銀,而最后救了自己的皇甫熙墨由于心有它求沒接受云家的五十萬兩白銀。
十個億軟妹幣的白銀,白子玉有些心動,但卻沒有傻到在這個情況下開口說話。
云府近來也缺錢,五十萬兩白銀是拿不出來的,云無憂也有點心動,且在心中也很同情那些受傷的士兵。不過酒精的配方云無憂可不會輕易給鎮南王,開口道:“世女,要不酒精由我們云家制作提供給你們鎮南王府怎么樣?”
葉幻魚沉聲著,心中暗想:“果然如信中母王所說那樣,云無憂絕不會輕易將酒精的配方說出來,那么…”
片刻,想不明白云無憂為什么要死守酒精配方的葉幻魚無奈道:“那就按照大將軍的辦法來,不過我們鎮南王府要的量比較大,不知大將軍你們云府能不能供應的上?還有這酒精的價格具體要怎么算?”
這些事都不是一句就能商量好,云無憂說道:“世女不急,且容我和府里的其她人商量之后才給你答復,今天世女你就想回府,等本將有了定奪,自會派人去通知你,如何?”
沒辦法,主動權不再自己手里,葉幻魚只能點頭道:“那麻煩大將軍快點做下決定,我母王正率領著軍隊和西南叛軍作戰,士兵傷員數比較大,她們等不了太長時間,若是有了酒精,那么她們就不用死了,還請大將軍可憐她們。”
“嗯。”云無憂答應道。
葉幻魚杯子上的茶水早就涼透,且去了大半,但是云無憂這個主人卻沒有讓仆人換茶。意圖很明顯,這是暗下逐客令,葉幻魚該走了。
雖然葉幻魚在京城里是皇帝被當做質人來脅迫鎮南王,但身份高貴的葉幻魚還是第一次在京城里如此吃癟。
心中暗惱,葉幻魚也不會自討沒趣,起身抱拳道:“大將軍還有云郎君,某還有事,就不打擾你們了,還請大將軍盡快做決定,某先走了。”
等葉幻魚走遠,白子玉起身靠近云無憂,說道:“娘子,你是怕那配方落到鎮南王手里之后擴大她的兵力嗎?”
“嗯,這是其一,其二就是我們還能通過酒精的供應量來達成某些要求,其三則要是酒精一直只有我們云府能夠制作,那么它的價值將會更大。”云無憂并沒有隱瞞自己的想法,而是袒露心扉。
扶著云無憂上了輪椅,白子玉思索了一下,說道:“娘子,那皇家要是想得到酒精配方呢?”
大周朝畢竟是葉家的天下,云家這樣有些像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雖然白子玉在大理寺制作酒精的時候,三皇女葉傾雨也在場,但白子玉并不覺得葉傾雨能夠做出蒸餾酒,并且還能知道酒精的沸點和水不一樣。當然葉傾雨可能會給釀酒師們提供了一個思路,但是在蒸餾器已經蒸餾手法上,一定是遠遠不如白子玉這個直接用地球技術的男人。
云無憂確實忌憚皇家的力量,并且也從大皇女對自己表現出不友好態度那天起想了很多。皇權的意識終究還是強過云無憂的家族意識,她頓了頓,說道:“若是陛下有求,那為妻身為臣子只能雙手奉上。”
“哦。”白子玉淡淡點頭道,并不覺得云無憂這樣做是慫了。
白梓凌看著白子玉推著云無憂往外面走,高興得又蹦又跳,歡呼道:“回家了,哥要和我回家了…”
看著妹妹蹦跳在前面,白子玉心情也愉悅起來。他招來邊上肖河,問道:“大理寺那邊的喜公怎么樣了?”
肖河遲疑了一下,還是說道:“少爺,喜公他一直昏迷不醒,怕不是…”
愉快的心情降下了,不過白子玉要先回白家,所以努力不讓自己的情緒太低落,繼續推著輪椅,說道:“我知道,你等一下讓人替我去那里向彭家的人問候一下,就說我會在進兩天內過去探望喜公,并且也會想一想還有什么辦法可以救得了他。”
“那仆先去交代這些事了,少爺你沒有其它吩咐了吧?”
“沒有,你先去吧。”
“喏。”
肖河應許一聲,快步跑去一個士兵身邊。
望向肖河跑去的方向,云無憂說道:“郎君,你很擔心喜公,他對你很重要嗎?”
想了想,白子玉說道:“倒也不是很重要,但是呢怎么說,以前答應過他要照顧好他的家人,算是欠了他一個大人情,這次他因為我而生命垂危,我盡力救他也是應該,所以這不是重不重要的問題,而是我覺得他不應該就這樣死了,我應該救他。”
“嗯,為妻明白,但是每個人的有自己的命數,生死無常,還望郎君不要太難過了,盡力就好。”云無憂雖然坐在輪椅上沒有看到白子玉的表情,但還是能夠從白子玉與肖河的對話中感知出來白子玉此時的心情不好。
白子玉可不會讓自己的情緒影響到別人的心情,努力笑了笑,說道:“這些我明白,娘子不用太擔心,哦對了娘子,我打算在這次回來之后去大理寺探望喜公,沒問題吧?”
喜公在云無憂的記憶里只有跪地求饒然后昏死過去的畫面,此時她也有點好奇這個人為什么能夠讓白子玉去盡力救治,說道:“沒事,到時我陪你一起去。”
“好。”白子玉點頭道。
很快,白子玉將云無憂推到了大門前,在好幾個士兵的幫助下將云無憂連同輪椅搬上了門外的馬車。
浩浩蕩蕩一大群人準備就緒,一齊向白家前進。快眼看書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