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終究還是李永夜快了一步，直接將凱莎整個吞了進去，但他自己卻也因為慣性，直接沖進了那擬態蟲洞的嘴巴里。
“叮！恭喜宿主吞噬（神圣凱莎），獲得虛空能量兩億六千萬點！”
“叮！恭喜宿主獲得三次進化機會！是否立刻開啟進化？”
一陣眼花繚亂過后，系統冰冷的提示音，讓李永夜的大腦清醒了不少。
“這是...什么情況？”
緩緩睜開雙眼，李永夜打量著四周一望無垠的宇宙空間，以及前方那顆赤紅色的恒星，簡直是一臉懵逼。
不過，同樣的...
在此等待許久的死神卡爾，也是非常懵逼的。
“這是個什么鬼？凱莎人呢？”
仰望著面前如小山一般的龐然大物，卡爾差點沒一口氣背過去。
但很快，他卻又是目光一凝，思緒流轉間，似乎發覺事情有些不太對勁。
這他喵不是我之前發現的虛空生物嗎？
“請問閣下，你是怎么進來的？”
卡爾有些尷尬地問道，實際上心里卻是慌得一批。
在已知宇宙，他算是研究虛空造詣最深的了，自然知道虛空生物是有多么恐怖。
無論主生物文明如何發展，始終會遇到更強大的不可抗力；在主生物科技下，無法逾越。
簡單的說，宇宙容不下最高智慧。智慧突破不了宇宙，便無法理解。他們將其定義為終極恐懼，也就是智慧無法逾越的障礙。
在終極恐懼狀態下，所有文明的認知都可能是完全錯誤的，而面前的這個生物，很有可能就是超越他們無數光年的存在。
“我特么也想知道自己是咋進來的！”
俯視著腳邊的藍袍男子，李永夜有些好奇地問道：“你該不會，就是卡爾吧？”
“沒錯，正是在下。”
聽到這恐怖至極的嘶啞嗓音，卡爾忍不住打了個激靈，立刻鞠了一躬說道。
雖然他有著研究李永夜的想法，但以現在的情況看來，他除了卑微幾乎一無是處。
“放我回去。”李永夜抱著鉗子說道。
“那...那好吧。”
卡爾嘴角微微抽搐，裝作一副順從的樣子，在面前的宇宙空間中開辟出了一個寬闊的時空蟲洞。
“涼冰，情況有變，之前那個虛空生物被我遇到了，等會你配合我一下，我們一起把它抓住。”
“至于天使和雄兵連，你就用蕾娜把他們都炸了吧，清清場子，準備大干一場。”
搭建蟲洞的過程中，卡爾在暗通訊中向莫甘娜發去了消息。
之前噬嗥和這生物對戰的時候，虛空引擎完全無法結算其身體組成，毫不夸張的說，虛空引擎甚至沒有資格結算他，直接遭到了強烈反噬，以至于整個引擎徹底損毀。
而在噬嗥死后，卡爾自己也曾試著用大時鐘進行演算，看看能不能推算出這生物究竟領先了已知宇宙多少年。
大時鐘，是神河文明模擬整個宇宙的計算云，卡爾用大時鐘假設數萬個大型恒星來冷卻黑洞邊緣，然后讓神體接近黑洞，在黑洞處與黑洞物質發生化學反應，并提取相當多的黑洞物質。
研究黑洞物質時間只有大約用了不到千萬年，所有的恒星就幾乎燃盡，之后發生巨大的爆炸，將黑洞炸碎。
黑洞物質再次經過超級高溫的鑄造，于是產生了很多超級物質。
其中，暗鐵是十分稀有的物質，每一件暗合金盔甲里實際上只混入了微量的暗鐵元素。劑量太大，就算神圣凱莎的身體也駕馭不了。
而虛空質也是從那里誕生的。
因為在黑洞里，很多東西被完全顛覆，物質被扭曲，時間也被扭曲，經過100萬年的進化和自我升級，最終，第一批虛空生物誕生了。
這便與他對于終極恐懼的理解，完全契合了起來，文明的極限最終會隕落在終極恐懼之下。
為何已知宇宙，找不到比天使文明更先進的文明？然而天使文明只有10萬年發展歷史。
宇宙誕生了137億年，巨大的數據對比下，找不到超過10萬年歷史的文明，這就是終極恐懼的陰影。
面前的這個生物，在身體進化層面，完全領先了已知宇宙的所有文明，如果可以將這神秘基因加以分析，或許就能徹底改變已知宇宙，讓文明之火更加長久的燃燒下去。
但現在，他孤身一人，也沒有能力捕捉這虛空生物，所以必須返回地球聯合饕餮，巨狼文明，以及莫甘娜的全部力量。
“閣下，請吧。”
在心中打好了主意，卡爾緩緩漂浮到一邊，伸手往蟲洞方向一引。
“嗯，很好。”
李永夜滿意地點了點頭，立刻朝著蟲洞中走去，卡爾見狀也是趕緊跟在他身后，默不作聲。
很快，李永夜便來到了蟲洞近前，不過卻沒再繼續往前走，反而是在原地停下了腳步，轉頭向卡爾問道：“話說，卡爾啊，你這副身體，我是不是可以稱作幻體呢？亦或是...靈魂體？”
“呃...通俗點來講，是的。”
“閣下想稱呼為幻體也完全沒問題。”
面對這有些突兀的問題，卡爾先是微微一愣，然后趕緊點了點頭答道。
脫離肉身之后，他利用炸蟲洞時得到的碎片，在身體里注入了一些虛空能力，已經無法被已知宇宙任何文明的力量摧毀了，可以當作已知宇宙的投影。
在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算是達到了所謂的“永恒”，但跟真正的虛空生物比起來，還是相差太遠。
“原來如此...”
李永夜聞言點了點頭，嘴角卻是悄然揚起了一抹獰笑。
看到這一幕，一股莫大的危機感，陡然在卡爾心頭蔓延開來，讓他不由得拼命地朝蟲洞中跑去。
“自從上次吞了藥塵之后，我已經很久沒有品嘗過，靈魂體的味道了...”
望著卡爾倉皇逃去的背影，李永夜咧開大嘴，吼出了一記野性尖叫。
碎裂踩踏有虛空能力，野性尖叫是反虛空，而且對靈魂體還有著致命殺傷，簡直是專門為卡爾準備的厚禮。
“啊！！！”
莫大的痛楚，在腦海中瞬間迸發了出來，卡爾雙手緊緊捂著太陽穴，撕心裂肺地慘叫著。
“你...你殺了我有何意義！反正這顆翡翠星馬上就要爆炸了，我死了，時空蟲洞就會消失，你也一樣會死！”
卡爾目光猙獰地吼著，腦海中的劇痛幾乎快要讓他昏迷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