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檐下,一個叼煙斗的家伙首先覺察到直奔這邊過來的七個外地人,警覺地站起身來,掀開斗篷兜帽,露出布滿暗紅色鱗片的猙獰面龐。
“嘿!哥們兒,下午好!”小喵揮招呼。
狗頭人沒做聲,深深抽了一口煙斗,上下打量迎面走來的貓女游俠。
“我是班尼和阿吱的朋友,約好今天跟他們在這里見面。”小喵耐著性子說明來意。
叼煙斗的狗頭人皺了皺眉,回頭問同伴:“那個貓女在說什么,你們聽得懂嗎?”
狗頭人們一齊搖頭,繼而哄笑。
“朋友,我不喜歡你開玩笑的方式,也不想惹麻煩,去把班尼和阿吱叫來,我們馬上就走。”小喵沉下臉色。
“如果你足夠機靈,女人,就應該明白我可不是在跟你逗樂子。”狗頭人拿煙斗指向小喵,“我們都不認得你剛才提到的那兩個家伙,你們應該去別處打聽,去警察局報案,或者沿街張貼‘尋人啟事’。”
狗頭人們再次齊聲哄笑,還有人丟下紙牌,從腰間拔出匕首,炫耀似的高高拋起又一把握住。
小喵嘆了口氣,轉身對喬安說:“從這群狗頭混混的口氣來看,阿吱和班尼老師多半是出事了。”
“接下來你有什么打算?”喬安問。
“既然狗頭人不肯好好說話,我們只能采用一些比較粗暴的手段,給他們一點教訓,在那之后,他們或許能學會最基本的待客禮儀。”小喵面露冷笑,雙手分別握住腰間的佩劍和匕首。
“嘿!貓女,你最好別亂來,否則我手中的弩弓可不會講什么紳士風度!”
廊檐下,一名狗頭人亮出了弩弓,在他身旁,還有三人也手持勁弩,面露殺氣。
“科洛博家族的人,除了班尼老師,都是這么不懂禮貌的嗎?”
喬安搖了搖頭,打出一串施法手勢,還沒等狗頭人們反應過來,他已經詠出法術的啟動咒文。
配合超魔技藝“法術鏈發”,喬安施展前不久才從艾倫血液當中解析出來的1環“命令術”,指尖射出一束青色光線。
叼煙斗的狗頭人頭目首先中招,魔力光線向他四周散射,其它狗頭人也都被擊中,所持武器仿佛變成了燙手的火碳,忙不迭撒手丟棄,滿面驚駭,不知所措。
緊接著,小喵施法創造出遍地蔓藤,將試圖彎腰拾起武器的狗頭人們糾纏起來,落地的弓弩和匕首也被茂密的蔓藤遮掩。
旅館大門突然敞開,又有一群手持兇器的狗頭人沖了出來。
幾乎就在同一時間,康蒂和瑞貝卡使出同樣的神術,掌中發出熾熱耀眼的光輝。
狗頭人原生于地底世界,天性畏懼強光,遭到“晝明術”照射,頓覺目眩眼花,不由發出驚呼。
愛德華和托馬斯也沒閑著,各自釋放“蛛網術”與“閃光塵”,困住試圖反抗的狗頭人。
艾倫注意到旅館門口探出一根黑漆漆的槍管,不假思索跺腳激發結附在皮靴上的“雷霆重踏”,一股沖擊波貼地傳導過去,將躲在門口的槍手掀翻。
槍聲隨之傳來,走火的鉛彈轟碎街對面一家小酒館二樓的玻璃窗,玻璃碎裂聲中夾雜著醉鬼們的驚呼與咒罵。
“住手!”
旅館當中傳來一聲呵叱,身著紅色法袍的狗頭人術士走了出來,花白的胡須和斜帶的眼罩表明了此人的身份。
“科洛博長老,你如果早點出來,我們也沒有必要傷和氣,不是嗎?”小喵冷笑著說。
科洛博家族的當代首領面皮微微抽搐,心知惹不起對面這群年輕人,只能強忍著惱火賠笑臉。
“幾個剛出來混的毛頭小子不懂事,鬧出了誤會,我替他們向諸位貴客賠罪,有什么事情,進來坐下喝兩杯朗姆酒,我們可以心平氣和的聊聊。”
小喵給同伴們使了個眼色,跟隨科洛博長老走進旅館,圍著一張鋪有潔白桌布的圓桌坐下。
科洛博長老開了一瓶酒,親手為訪客一一斟上琥珀色烈酒,而后舉杯邀請眾人共飲。
小喵啜飲一口,點頭贊道:“很棒的朗姆酒,不過我們沒時間細品,長老,您應該知道我們是為何而來。”
“班尼,我的那個遠房侄子,前些日子帶著一個白鼠人朋友來我家避風頭。”
科洛博長老沒有兜圈子,放下酒杯聳了聳肩,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
“最近城里亂得很,我叮囑班尼和他的朋友別惹事,可惜這兩個年輕人沒把我的話當回事,這不就惹上麻煩了?”
“班尼和阿吱惹上什么麻煩了?”小喵忍不住追問。
“他們從打來到皇后區的那天就沒消停過,四處打探關于腐熱癥的事情,因此引起了甘比諾家族的警覺,被懷疑是受雇于警方的密探。”
科洛博長老嘆了口氣,接著說:“昨天上午,班尼和阿吱從一個名叫泰菲的小朋友那里得到線報,冒險潛入皇后區的黑市進行調查,那地方是一處交易贓物的集散地,目前屬于甘比諾家族的地盤。”
“班尼他們剛到黑市就被灰鼠人盯上了,其后不久就遭到綁架,如今被關在甘比諾家族一處據點的牢房里。”
“他們還活著嗎?”小喵急切地問。
“別擔心,我收到消息過后就施法探知了一下,班尼和他的白鼠人朋友目前沒有生命危險,當然,少不了要吃點兒皮肉之苦。”科洛博長老苦笑道。
“班尼怎么說也是科洛博家族的人,如今遭到灰鼠人綁架,長老您就裝作什么事都沒發生,不聞不問?”托馬斯忍不住質問。
狗頭人術士不悅地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說:“我已經警告過班尼少管閑事,他和他的朋友不聽我的勸,落到如今這步田地也是活該,我們總不能為了兩個闖禍精破壞皇后區的勢力平衡,跟甘比諾家族全面開戰,那將釀成更多流血沖突,導致更多無辜者因此喪命,難道這就是你們想要的結果?”
面對科洛博長老的質問,托馬斯啞然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