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中央升起的光柱當中浮現一條人影,在阿奇博爾德父子及其雇工和奴隸們驚愕的注視下,人影漸變凝實,竟是一位身著黑色鑲銀邊法袍的俊俏少年。
“嗨~先生們,下午好。”
喬安走出傳送陣,向兀自目瞪口呆的眾人點頭致意,從容走到木桌旁邊,拉過一把椅子,就在窗邊坐了下來,視線很自然地落在老阿奇博爾德臉上。
老頭被他打量得頭冒冷汗,勉強保持鎮定,扶著桌角緩緩坐下,顫抖的手掌抓住酒瓶,試圖給這位不請自來的神秘法師斟一杯酒。
“謝謝,我不喝酒。”喬安擺了擺手。
老阿奇博爾德尷尬的笑笑,給自己倒了杯酒,忙不迭一飲而盡,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在酒精的安撫下,感覺輕松多了,說話也順暢了。
“法師老爺,請問您怎么稱呼?”
“我叫喬安,從德林鎮來,阿奇博爾德先生,您應該猜的出我的來意吧?”
“呃…難不成,法師老爺是專程來營救我們脫困的?”老頭的臉色由驚恐轉為驚喜。
喬安先點了下頭,接著又輕輕搖頭。
“您只猜對了一半,阿奇博爾德先生,我是來營救你們的,但不是免費。”抬頭迎上老頭錯愕的目光,喬安不動聲色地補充道:“您是生意人,見多識廣,想必知道像我這樣會傳送的法師,傭金可不便宜呢。”
“法師老爺,那我們就來談談傭金,您開價多少?”老阿奇博爾德擺開談生意的架勢,盡量使自己顯得從容不迫。
“這要看您對自己的生命如何定價。”
喬安指了指窗外。
“剛才我過來的時候,順道偵查了一下這片山區,與這里相距不遠的林間空地,有一座臨時搭建的軍營,總共駐扎了二十名豺狼人悍匪,雙倍的斑點鬣狗,還有四頭…嗯,長得挺滑稽的怪獸。”
“如果我不插手,阿奇博爾德先生,您不妨猜猜看,天黑之后會發生什么?”
老阿奇博爾德繃不住了,又抹了把冷汗,神態凄然地望著少年法師。
“先生,您盡管開價吧,我已經沒有還價的余地了,不是嗎?”
喬安滿意地點了下頭。
“阿奇博爾德先生,在我臨來之前,鎮上的議會新推出一部法案,禁止在本鎮買賣和畜養奴隸,如果您還想在德林鎮定居,就不得不遵守法律,盡快處理掉您名下的奴隸,本人樂意幫忙解決這個小麻煩,不知您意下如何?”
阿奇博爾德老頭是聰明人,豈會聽不出他的言外之意,頹然點了下頭。
“沒問題,法師先生,我名下的20個黑奴,全都無償轉贈給您。”
“那我們就來簽一份合同吧。”
喬安拿出提前寫好的轉讓合同,連同鋼筆,一并推到老阿奇博爾德面前。
“哈!我這條老命的價碼,還真不便宜呢!”老頭苦中作樂的自嘲。
“不光是您一個人的命,還有您兒子和這里所有人,簽了這份合同,我保證送你們平安返回德林鎮。”喬安鄭重作出承諾。
老頭聳聳肩,提筆簽字,將其中一份合同還給喬安。
“成交,法師先生!”
喬安收起合同和鋼筆,跟老頭握了握手,轉身走到窗前。
恰在此時,窗外又傳來一陣凄厲的呼救聲。
老阿奇博爾德唯恐喬安開窗查看,連忙起身提醒他不要上當。
“法師先生!外面呼救的不是人類,而是豺狼人的坐騎,一種名為‘血糜獸’的怪物,它們比豺狼人更狡猾,也更危險,尤其擅長模仿人類或者動物的叫聲,如果有人信以為真,靠近過去,就會落入這群無恥怪物設下的陷阱!”
喬安輕輕點了下頭。
其實他施展“任意門”傳送進來之前,已經隱形在豺狼人營地上空飛了兩圈,順帶偵查了一下營地中的情況。
阿奇博爾德老頭剛才說起的血糜獸,是一種“四不像”的怪物。
單從外觀來看,這種生物很像放大版的鬣狗,體型與戰馬相仿,頭顱酷似兇暴獾,腿和蹄子則很像鹿。
如同麝鹿會產生麝香,雄性血糜獸也會散發出一種獨特的體味,除了與它們臭味相投的豺狼人伙伴,其他生物都無法忍受這種令人作嘔的惡臭。
血糜獸在對獵物發動攻擊前,散發出的惡臭會變得更加濃烈,這既是一種警告,同時也能有效削弱獵物的抵抗力。
根據的相關記載,血糜獸還有兩項特殊的本領。
其一是擅長模仿任何曾經聽到過的人類或者動物的叫聲,利用這種模仿能力吸引和麻痹潛在的獵物,并在對方尚未察覺到威脅時發動突襲。
其二,血糜獸在戰斗中受傷流血,就會兇性大發,戰斗力明顯增強,類似開啟“狂暴”的“蠻戰士”。
如果單獨比較豺狼人和血糜獸的實力,后者明顯更強,但是血糜獸卻總是跟隨豺狼人一起行動,并且不介意豺狼人騎在自己背上。
在喬安看來,豺狼人和血糜獸之所以能夠和睦相處,主要是因為它們都是“豺狼人之神”耶諾古的造物,崇拜同一位偶像。
此外,騎在血糜獸背上的豺狼人,地位并不見得比自己的坐騎更高,在這對搭檔當中占據主導地位的,反而更有可能是下面被騎的那一位。
人類或許很難理解這種現象,但是在自然界,類似的共生現象并不罕見。
比如“尖叫森林”的地精騎兵,作為騎兵的地精無論戰斗力還是智力其實都比不上擔當坐騎的“座狼”,后者才是真正拿主意的那一個。
至于背上的地精,在座狼看來只不過是隨時可以替換掉的“工具人”。
以喬安當前的實力,無論豺狼人抑或血糜獸都無法對他構成威脅,唯一需要花點兒心思的是如何將這群悍匪一網打盡,免得留下后患。
二十名豺狼人悍匪加上四頭血糜獸,林中還有大群鬣狗,敵人的數量著實不少,喬安覺得有必要多召喚幾個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