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牛再怎么兇猛,也不可能憑借紫銅犄角破壞厚達3尺的精金墻壁。
堡壘比犄角更為堅硬,銅牛每次撞擊都會受到一個相反的作用力,好比遭受精金鈍器迎頭猛擊,非但無法攻破堡壘,反而撞折牛角,震得自己頭暈目眩。
銅牛的智力雖低,可也明白雞蛋撞不過石頭的道理,吃虧過后長了教訓,不再試圖僅憑蠻力抵撞堡壘,圍在城墻四周,昂首怒視天臺上憑欄俯瞰的喬安等人,紛紛張開大嘴,向天噴吐毒煙。
喬安分析過凱撒的石化毒煙,這種類似氣溶膠的物質密度比空氣大,在空中自由散布,總體趨勢是緩緩下沉,對處于高臺上的眾人威脅不大。
不過話說回來,喬安也知道從微觀層面觀察某一特定的氣體顆粒,幾乎總是在做隨機運動,人們總結出的氣體運動規律,通常只在統計層面上成立,而在現實中,難保不會有那么少許毒氣顆粒被氣流裹挾飄上堡壘天臺,恰好被自己或者身邊同伴吸入體內,后果不堪設想。
出于保險起見,喬安一口氣激發5道“神話之力”,為自身以及四位同伴加持“防護石化”,這個由他本人發明的4環法術,可以確保受術者在接下來150分鐘內免疫石化。
沒了后顧之憂,大家心態有所放松,開始考慮如何對付圍困堡壘的牛群。
肖爾茨將獵槍架在垛口上,瞄準一頭銅牛扣下扳機,附魔鉛彈呼嘯出膛,擊中牛頭迸發火星。
槍彈被銅甲彈開,只在銅牛額頭上留下一道半寸深的劃痕,除了激怒對方,并沒有造成實質性的殺傷。
“看我的!”
羅賓漢抓起一塊石頭,輪圓胳膊砸向銅牛。
石塊砸中牛頭砰然碎裂,銅牛被震得后退一步,晃了晃腦袋,哞哞怒吼,看上去并無大礙。
肖爾茨橫了考芮精一眼,譏誚道:“你這招不靈啊,小老弟,還不如我剛才那一槍呢!”
考芮精尷尬地撓了撓頭,指著腳下精金地板辯解道:“這都要怪我腳下踩著的是金屬而非泥土,使不上勁!”
羅賓漢這話倒也不算狡辯,考芮精的超自然天賦“巖石力量”,只有腳踏泥土或者巖石的時候才能發揮出來,但是即便算上“巖石力量”的加持,他的攻擊也很難對銅牛造成致命威脅。
“這群怪物天生銅皮鐵骨,只有精金武器才能輕松穿透它們的護甲。”克萊因看了看手中的戰錘,郁悶地搖頭嘆氣,“可惜我們的武器都不是精金材質,想消滅這群銅牛可不是那么輕松的事。”
精金武器嗎?
喬安忽然靈機一動,想到5環“強效造物術”可以用微量精金創造出任意種類的精金武器,雖然魔法創造出來的武器無法永久存在,但是用來消滅眼前的敵人倒是足夠了。
如此想著,喬安打開儲物袋,取出數枚硬幣大小的精金薄片,抽取“神話之力”,接連施展三次“強效造物術”,創造出一柄精金戰錘,一百枚精金子彈,外加20枚重約20磅的精金鵝卵石。
拿起精金戰錘看了看,喬安考慮到這玩意丟出去就不便收回,于是又激發兩道“席德法力”,為精金戰錘加持“回力”特效,投擲出去過后,抬手一招,戰錘便自動飛回掌中。
他這里忙碌的時候,呱長老也沒閑著,吟詠神術禱文,掌心涌現金色光暈。
完成施法準備,老沼蜍人瞄準堡壘大門外一頭看上去最兇猛的銅牛,伸手一指,銅牛應聲倒地,渾身抽搐收縮,轉眼間就變成一只青蛙,呱呱哀鳴。
肖爾茨適時扣下扳機,一槍打爆青蛙肚皮,尸體在血泊中膨脹,重又變回牛身,肚破腸流,已然斷氣。
“喔噢!這招厲害,殺牛如殺蟲,輕松搞定!”
羅賓漢興奮的拍手叫好,催促呱長老再次施法,將其余的銅牛也都變成青蛙。
老沼蜍人揉搓著下巴,面露難色:“不好意思,我今天就準備了一個‘惡意變形術’,你們與其指望我,還不如指望咱們的天才法師。”
喬安迎上眾人期待的目光,指了指手中那柄黑中透藍的戰錘:“我剛剛施法制造了一些精金武器,大家試試看,如果這些武器還不足以擊殺銅牛,我再想別的辦法。”
“我就說嘛,天底下就沒有小法師解決不了的難題!”呱摩多大笑。
克萊因接過喬安雙手遞來的精金戰錘,先掂了掂分量,露出滿意的笑容,轉身將戰錘投向堡壘下方,重重擊打在一頭銅牛額頭上,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
銅牛如遭雷擊,踉蹌后退,終于支撐不住,哞哞哀鳴著屈膝跪地,額頭銅甲浮現密密麻麻的蛛網狀裂痕,鮮血透過破碎的金屬涌出。
克萊因抬手召回飛錘,昂首挺胸,大感暢快。
肖爾茨為魔晶獵槍裝填精金子彈,槍口指向那頭已經被克萊因以飛錘砸得頭破血流的銅牛,瞄準眉心扣動板機,子彈伴隨一抹電弧飛出槍膛,鉆進銅牛頭部裂痕,深深貫入顱腔。
“接下來看我的!”
羅賓漢奮力投出精金炮彈,給那頭垂死的銅牛以致命一擊,將失去銅甲保護的牛頭砸得腦漿迸裂。
喬安為同伴加工的精金武器,收到了預想中的功效,輕易擊穿銅牛鎧甲,造成沉重創傷。
銅牛無法爬上高聳的精金堡壘,噴出的毒煙又被“防護石化”克制,完全處于被動挨打的境地。
天臺上,克萊因、肖爾茨和羅賓漢不斷發起攻擊,喬安和呱摩多也施法創造出遍地蛛網與荊棘,限制銅牛的行動。
五人團隊配合默契,不出十分鐘就將剩余的六頭銅牛盡數擊倒在血泊中。
戰斗臨近尾聲的時候,一頭渾身浴血的銅牛突然以頭觸地,身軀緩緩沉下地面。
喬安手扶垛口站在堡壘天臺上,看到銅牛試圖潛地逃走,禁不住興奮地眼睛放光,小跳了一下。
“大家快瞧!那頭銅牛會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