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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焚尸滅跡

熊貓書庫    法師喬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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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月光被烏云遮蔽,山谷完全被黑暗籠罩,喬安才像是“蘇醒”過來,從外套口袋里抽出一條白手帕,平鋪在地上,開啟“便攜式次元洞”,招呼魔導機兵出來,命令它潛入荒墳深處,把伊達爾的尸骨,完整的挖掘出來。

  扎古忠誠地服從主人命令,沒有疑問,也沒有猶豫,徑直遁入大地深處。

  喬安默默等待,每一秒鐘仿佛都像一個世紀那么漫長,使他的神經備受煎熬。

  魔導機兵終于浮出土面,兩只機械巨掌,各自捧著一大坨泥土。

  當它將兩大坨黏土傾倒在喬安腳下,結塊的泥土分崩離析,包裹在泥土當中,被分成兩截的腐爛尸骨顯露出來,隨之而來的是濃烈刺鼻的腐臭氣味。

  看到伊達爾腐朽發臭的尸骨,喬安有些恍惚,仿佛一下子由現實世界墜入噩夢,密密麻麻的冷汗滲透機背,恐懼感如同無形的大手,緊緊扼住他的心臟,使他感到窒息。

  不知過了多久,他總算是戰勝了內心的恐懼,對著尸骨施行從綠鬼婆的血液當中解析出來的“通靈術”。

  若想避免伊達爾的鬼魂被別人召回陽世,最佳策略莫過于先把他的鬼魂召喚過來,永絕后患。

  喬安低聲詠出一句象征“魂靈”的咒語,順利完成“通靈儀式”。

  伊達爾已經發黑長毛的尸骨,突然浮現蒼白的光輝,周圍空間中的負能量濃度也急劇上升。

  一條朦朧的鬼影,由靈界顯現出來,靜靜懸浮在尸骨上方。

  鬼魂的影子非常模糊,但是仍然保留著生前的大體形態,看起來像是一個赤身的光頭男人。

  沒錯,這的確是伊達爾的鬼魂。

  一般情況下,被“通靈術”喚醒的鬼魂,不會主動攻擊通靈者。

  但是,喬安考慮到伊達爾死在自己手里,指不定對自己懷有多深的怨念,出于安全起見,他還是先在自己腳下撒了一圈銀粉,加持“防護邪惡”,以免被鬼魂附體。

  做好萬全的防備,喬安從儲物袋里取出縛魂瓶,走近伊達爾的鬼魂,以略顯顫抖的聲音,向他發問。

  “‘原始教團’的人,有沒有來找過你?”

  鬼魂抬頭瞪著他,呆板的搖了搖頭。

  喬安暗自松了口氣,將縛魂瓶口對準伊達爾的鬼魂。

  這件魔導器啟動的剎那,伊達爾的鬼魂流露出驚恐的神態,身影迅速淡化,似乎想要逃回靈界。

  然而已經來不及了。

  瓶口生成的負能量場,產生令這條鬼魂無法抵抗的強勁引力,轉眼間就將它吸入瓶中,封印起來。

  被封印在縛魂瓶中的魂靈,既無法被復活,也無法被法術探知,相當于被徹底抹除了存在性。

  喬安收起縛魂瓶,看了看伊達爾的尸骨,略一思索,便從儲物袋里找出一個大號鐵桶,吩咐扎古將伊達爾的尸骨裝進鐵桶。

  接著,喬安又取出“無盡水袋”,將袋中清水全都倒入鐵桶,淋透尸骸。

  喬安對著鐵桶施展3環“液體煉金術”,將浸泡尸骨的水分轉化為燈油,然后將之點燃。

  鐵桶升騰而起的火光,轉眼就被喬安揮手釋放的“黑暗術”掩蓋起來。

  火上澆油的烈焰持續燃燒了半個鐘頭,將鐵桶燒的通紅,桶中尸骨也全都化作灰燼。

  喬安面無表情地打了個手勢。

  魔導機兵走上前去,擰上鐵桶蓋子,抱起仍然灼燙的鐵桶,靜候他的吩咐。

  “扎古,你馬上帶著這只裝有骨灰的鐵桶,潛入地下千碼深處,把桶埋在那里,然后再回來。”

  扎古無聲的點了下頭,抱著鐵桶沒入大地,轉眼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喬安又等了半個鐘頭,扎古再次浮出地表,兩手空空。

  喬安使了個“魔法伎倆”,清除掉自己和魔導機兵身上沾染的腐尸氣味,而后將扎古收回“便攜式次元洞”,再次變成鷹人,原路飛回坐落在叢林深處的“妖精泉”。

  莉雅楠的木屋依舊祥和寧靜,喬安臥室的窗戶也依舊敞開著。

  他穿窗飛回屋里,變回人類形態,轉身關上窗戶。

  天色已近拂曉,一整天勞碌奔波,再加上擔驚受怕,精神高度緊張,此時喬安已是心力交瘁。

  然而他還是遵照自己定下的規矩,強忍著疲憊冥想了半個鐘頭,完成今晚的功課過后才上床休息。

  閉上眼睛,喬安躺在床上放松緊繃的神經,終于可以睡個安穩覺了。

  第二天一早,喬安告別依依不舍的莉雅楠和娜娜,變成鷹人,帶上露比騰空而起,朝叢林正南方飛去。

  從“妖精泉”到德林鎮,相距不到兩百里,喬安飛了三個鐘頭,快到中午的時候,坐落在德林河畔的故鄉小鎮出現在他的視野中。

  這一路由北至南飛過來,喬安清晰感受到氣候的變化。

  叢林深處仍有皚皚積雪,然而到了德林鎮所在的亞爾夫海姆南方地區,天氣明顯變得暖和了很多,地面幾乎看不到積雪,德林河也已經解凍,河岸兩側草木繁盛,一派春意盎然的景象。

  可惜,在這萬物復蘇春光融融的季節里,空氣中卻流淌著鮮血與死亡的氣息。

  與兩年前離家時的印象相比,喬安發現德林鎮附近的村落和農田顯得分外蕭條,在戰火的威脅下,一年一度的春耕也被耽誤了。

  喬安這一路飛過來,沿途時常看到牛馬拉著大篷車,載著自耕農模樣的男女老少向北遷徙,行色匆匆,分明是躲避戰火的難民。

  戰爭的前景尚未明朗,辛勤耕耘的土地隨時可能被侵略者的鐵蹄蹂躪,堅守家園的人固然勇氣可嘉,暫時逃往北方避難,也不失為明智之舉。

  喬安記得曾在報上看過一篇關于前線戰事的報道,當時海藍人的營地還駐扎在與德林鎮隔河相望的對岸。

  如今實地勘察過后,他發現海藍人的部隊并沒有趕在河面解凍之前渡河,而是轉移到了河流下游一處淺灘地帶,建立起新的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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