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警察包圍了酒館?”托馬斯滿臉不敢置信,“萊頓港警方什么時候變得這么能干了,居然搶在咱們前面發現了真兇的蹤跡,已經展開抓捕行動?”
“我早就跟你們說過的,別小看警方的力量,人家畢竟是專業人士,咱們搜集到的線索,做出的推理,警方早就考慮到了,這不就展開圍捕牧蟲人的行動了?”瑞貝卡心情復雜地說,“看來這回咱們是白忙一場啦!”
“少爺,卡斯蒂斯小姐,你們恐怕是誤會了我的意思。”波比苦笑著說,“警方包圍紅番茄酒館,不是為了捉拿什么‘牧蟲人’,而是在執行警察局長安德魯·斯諾先生的指令,搜捕時常在碼頭區各大酒館出沒的黑幫分子…嗯,確切的說,就是‘自由之子’協會的成員。”
聽了波比的解釋,托馬斯和瑞貝卡都傻了眼。
小喵、阿吱和班尼老師的臉色尤其難看,所謂經常在酒館出沒的“黑幫分子”,恐怕就是指他們三人。
“我說…那些警察該不會是沖著你們來的吧?”馬丁不安地望向坐在自己對面的阿吱。
“恐怕是的。”阿吱苦笑著捻了捻鼠須,“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變故,看來咱們必須分頭行動了,我和小喵、班尼老師在這里下車。”
“等等!”喬安一把扯住白鼠人的胳膊,“這里到處是看熱鬧的人,你們一下車就會暴露身份,接下來還能往哪兒躲?”
“管不了那么多了,如果我們留在車上,萬一被巡警發現,豈不是要連累你們…”小喵憂心忡忡地說。
“喵姐,如果你信得過我,就不要急著離開,我來設法送你和阿吱先生、班尼老師出城,先去我家的莊園躲上幾天,避避風頭。”
瑞貝卡緊握住貓女的手,眼中滿是懇切。
小喵被她的熱心腸打動,坐回她身旁,皺著眉說:“既然警方已經對我們展開全面搜捕,想來繪有我們三人畫像的通緝令也已經貼在城門旁的墻上,想出城恐怕不那么容易。”
“這對普通人來說是個大麻煩,好在我們的車上有四位法師先生。”瑞貝卡笑著望向并排坐在對面的喬安、托馬斯、愛德華和馬丁,“這點小事應該難不住你們吧?”
“很簡單,一個‘易容術’就輕松搞定。”托馬斯瀟灑地打了個響指,然而帥不過三秒就原形畢露,揉著鼻子訕笑:“可惜我今天沒有準備這個冷門法術,喬安,你的‘席德法力’還剩多少?”
“剛好夠施放三次‘易容術’。”
喬安激發“席德法力”,轉化為三個1環法術位,分別為小喵、阿吱和班尼老師加持“易容術”,徹底改變外形。
馬丁·史密斯呆呆望著喬安施法,嘴唇顫抖了許久才克制住心頭的震驚發出感慨:“難怪學院里的教授和同學都說你是難得一見的天才,這種神奇的施法方式,果然只有天才才做得出來…”
“如果不是親眼見證你參加入學考試,還親手幫你填寫了法師專業的助學貸款申請單,只看你剛才施法的方式,我恐怕會把你錯當成一位術士。”
“說的是啊,喬安的‘席德法力’太神奇了,不必提前準備對應的法術,需要用到什么法術臨時搭配組合就行了,這完全就是術士的施法方式。”
愛德華望向喬安的目光,飽含艷羨。
“喬安既可以像法師那樣自由的學習法術,還能像術士那樣自由的施放法術,天底下的好事,都被他一個人占全了。”
“其實沒你們說的那么夸張,‘席德法力’每天最多只能轉化出很有限的法術位,很快就用光了。”
喬安沒敢說自己除了“席德法力”還有更強大的“神話力量”和“神之淚”,也可以用于替代法術位,像術士那樣自由施法。
“有額外的環法術位就謝天謝地了,哪怕只是一個1環法術位也好啊,你居然還嫌少!”愛德華滿臉幽怨,“我現在總共才只有4個1環法術位…唉,不說了,越說越傷心,人比人得死啊!”
喬安難為情地避開他的視線,望向窗外,裝作看路邊的風景。
正如大家擔心的那樣,今天城門前新貼出數張通緝令,貓鼠狗三人組赫然在列。
好在“易容術”發揮了應有的作用,徹底改變了小喵等人的體型和外貌,巡警又不具備識破魔法易容的能力,湊到車窗跟前望了幾眼,便揮手放行。
波比揮鞭催馬,馬車穿過城門駛向通往郊外的大道,車上眾人相視一笑,全都松了一口氣。
時間剛過晌午,連日來陰沉的天色終于放晴,燦爛的陽光照耀街道兩側的農田,成熟的玉米撐破襁褓般緊裹的葉片,頂著一簇簇柔軟的金色發絲,裸露出一粒粒飽滿的種子。
九到十月間,正是亞爾夫海姆地區收獲玉米的季節,離城較近的小片農田都已經收割完畢,玉米桿被捆扎成一垛垛的“小帳篷”,放置在田里晾曬,作為冬季的儲備柴禾。
馬車漸漸遠離城市。
當太陽移至天中,時近正午,展現在大道兩側的玉米地已經不再是一小塊一小塊的“棋盤格子”,而是廣袤無邊,恍若一望無際的金色海洋。
田間埋頭收割玉米的農人,大多扎著一塊白頭巾,仿佛一片片細小的白帆散落在大海中,一陣大風吹來,挺拔的玉米桿舒展枝葉,這些小小的“白帆”便被淹沒在金色波濤中無跡可尋。
喬安托腮靠在車窗前,出神眺望玉米田,忽然想起一件事,回頭問托馬斯:“路邊那片玉米地是你家的吧?”
“嗯,從這邊到那邊都是,今年我家種了一萬多畝玉米。”
“今年亞爾夫海姆玉米大豐收,你家又要發財了。”愛德華笑著說。
“想得美喲!”托馬斯嗤笑一聲,“聽說過‘谷賤傷農’這句諺語沒有?越是豐收的季節,玉米越賣不出好價錢,現在脫粒玉米的收購價已經跌破每磅半個銅杜加了,算上運費和倉儲費用,基本上不掙錢,可是自己家又吃不完這么多玉米,又能怎么辦呢?只好拿來熬糖或者釀酒,裝船出口到舊大陸去,多少還能掙幾個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