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葉笙笳在此。我看你還敢嫁給誰。”
正當姜芷歌猶疑不定之時,卻見一旁蘇醒過來的葉笙笳黑著一張俊臉,掙扎著站了起來,將她十分霸道地拉到了身后。
他還不忘瞪了她一眼,嗔怪著說道:“下次遇到這種問題,直接告訴別人你有夫君了。知不知道?”
“咱倆又沒拜堂成親,算不得上夫妻…”
姜芷歌躲在他身后,咕囔著小聲說道。
卻下一秒,被他攔腰一抱,抱在了懷中,只見他的呼吸撲面而來,以毋庸置疑的口吻命令著:“聽著。現在就回去。拜堂。”
姜芷歌慌亂地猛地一抬頭,卻撞見了葉笙笳眼中的自己,藏于他深邃的瞳孔之中,撞擊著她的心臟處,令她沒由來的一陣難以抑制的慌!
“你這還沒昭告天下的就先拜堂,誰信你。”
她從葉笙笳的懷中掙扎著要躲開,面頰之上已經是通紅的羞澀。
“昭告天下和拜堂,一起。”
葉笙笳深深凝望著她,不由分說地將她攔腰扛起在肩上,不管她的一聲驚呼之聲,便快步朝著皇宮去了。
搞得像再慢一秒他媳婦兒就被別人搶走了一樣的。
“放開我!葉笙笳!!!你再不放開我,我可就咬你了!”
姜芷歌作勢要去咬葉笙笳的肩膀,卻不料葉笙笳只是懶懶抬眼望了她一眼,面無表情地道了一句——
“我整個人都是你的。你隨意。”
姜芷歌聽完這句話,立刻覺得,任何的行動和語言都被堵了回去…
太!無!恥!
“天要亡我…”
姜芷歌焉兒了下來,將自己耷拉成了一灘泥,掛在了葉笙笳的肩膀上,只剩兩只手臂在他的胸膛之前,蕩阿蕩…
一縷暖陽,悄然而上,將二人的身影,緩緩,鍍金。
在城郊外的滿地的墳頭赫然林立出現之處,陽光一覽無遺地照耀著這片令人毛骨悚然的地面之上。一座新墳的墳頭前,站著一位身影頎長無比的少年。
他背對著日光,負手而立,掌心間指尖微微彎曲,似在掐算著什么。
大約在他出現在這里沒有多久,他的身后踉踉蹌蹌地來了羅拙的身影。
羅拙一見少年的身影站在面前堵住了他的去路,不由得眸眼間露出了一絲害怕和恐懼,想要轉身趁少年不備離去。
卻聽得少年一聲似從墳墓之中爬出來的聲音慵懶地說道:“羅公子既然來了,何必又要躲著我呢?”
說罷,少年緩緩轉身,迎著陽光而站,渾身散發著貴族的氣息,威而不怒!
只見他周身以一身緊致黑衣束身,黑色的斗笠帽檐順著他這一轉身從他的發際處緩緩滑落到了他的脖頸間,安分得不敢有多余的一個動作。他的眼眸之間皆是充斥著慵懶的味道,卻又帶上了些許陰鶩,令人一眼望去,不知他的心中在猜測想著什么。唯有他手中的一把翠綠色的劍隱隱有嗡鳴之聲,似要將羅拙瞬間抹殺才能平息。
日光之下,他半陰半陽,笑得沒心沒肺。
“羅拙見過少主。”
羅拙眼見躲是沒法躲了,只能咬了咬牙,低頭往前邁了一小步,恭敬地說道。
“羅公子素來好計謀,天下唯你獨尊。怎么,難道這次賠了夫人又折兵?”
少年目光微微收緊,絲毫不掩飾自己眼中的輕蔑和厭惡之意,立于新墳墳頭之處,不咸不淡地說道。
“少主!我沒有想到葉笙笳那小子!”
羅拙剛要將葉笙笳說得一文不值破口大罵之時,卻見少年面色一陰沉,嚇得將剩下的話立馬咽了下去!
只見少年冷下了好看至極的眸子,眼中掠過了一絲殺戮,緩緩一步上前逼近了羅拙,輕蔑地居高臨下盯著他,輕笑一聲,說道——
“就你,也配說葉笙笳這個名字?嗯?!”
說罷,他的左手便揚手一抬,“啪——”的一聲毫無預兆地凌厲落下,狠辣無比地落在了羅拙的面頰之上!
瞬間打得羅拙嘴角流血不止!
羅拙驚恐地抬眼朝著少年不解地望去!
只聽道少年又恢復了原先慵懶的模樣,低頭似漫不經心地玩弄著指尖的扳指,萬般聊賴地說道:“聽著。葉笙笳這個名字。不是你想侮辱,就能侮辱的。就連我,都得,敬他三分。懂了嗎?垃圾。”
“是。少主。”
羅拙雖然不明白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意味著什么,卻似乎十分畏懼少年,不敢多說一句。
往日里羅拙的囂張跋扈,在這位看似清瘦的少年旁,已經變得如同螻蟻一般卑微。
“那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冤死鬼,我已經命人將尸體帶回,就葬在你的身后。記住。下次若是再違背我的命令,私自對付葉笙笳,他,便是你的下場。這話,我不會再警告你一次。明白?”
少年懶洋洋地撣了撣肩上的根本不存在的灰塵,連看都懶得看羅拙一眼,便以絕對命令的姿態下達著警告。
卻偏偏將這句話說得清冷殘酷又令人心驚膽寒。
“是。羅拙遵命。”
羅拙雖然心中千百萬個不愿意,卻也只得將這口氣咽了下去,低頭咬著牙領命。
少年的唇邊掠過了一絲冷酷而冰冷地笑意,微微一昂頭,被金色的暖日陽光耀眼過,卻是冰天雪地里撞擊出了萬丈火星一般的驚鴻,偏生眼間的輕蔑之意似有一種與生俱來的高貴之意,令人不得不臣服屈膝于他的腳下,俯首陳臣。
只聽道少年微微一笑,似燦若星辰,卻冷尖至底地說道——
“哦,對了。忘記告訴你了。羅公子你的皇后和愛妃還有襁褓之中的那個太子,我已經命人好生照顧了。沒有什么要緊的事兒,羅公子暫時還是安分些好。免得輕舉妄動,到時候傷了彼此的,和氣。”
說罷,少年便在羅拙一臉難以置信驚悚到了極致的目光之中微微一笑,揚長而去,瞬間,便與那璀璨的日光,融為了一體。
不見來時影。不見歸去路。
唯有羅拙怔在了原地良久,才長嘆一聲——
“我那家眷,可是有百萬大軍層層守著,就連盾牌都有千萬張,他,是如何做到的…”
然而,回應羅拙的,只有座座墳頭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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