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掃者肩膀上的能量炮,打出來的黑色能量團,同樣類似于魔法攻擊。這種攻擊的威力中等,但類似于碰炸引信,屬于一觸即炸的類型。
這種類似榴彈的攻擊方式,對于魔法師的魔法防御屏障來說,防御壓力相對較小,這也是愛蘭希爾帝國重新開始重視起魔法防御屏障發展的一個原因。
神侍者的魔法防御屏障在面對這種攻擊的時候,防御效果要比面對電磁步槍的時候好上太多,所以這些神侍者很快就和面前的清掃者們纏斗在了一起。
擁有高超劍術,又有數不清實戰經驗的魔法師改造成的神侍者,在近戰中真的可以說是無敵的存在。
畢竟不是所有的對手,都和愛蘭希爾帝國一樣,擁有大量的電磁武器,并且擁有數不清的彈藥,喜歡玩覆蓋攻擊…
在面對清掃者的時候,對方顯然更希望用人數上的優勢來淹沒神侍者部隊。
這正好就中了神侍者的下懷。神侍者最喜歡的就是這種無休止的近身肉搏作戰,在這種狀態下,他們可以用最高效的方式來屠殺對手。
沖進了人群的神侍者劍刃上纏繞著鋒利的閃電,他揮舞著手里的長劍,輕松就劈開了面前好幾個清掃者的身體。
就好像是熾熱的刀刃切入到黃油之中,這長劍鋒利的如同光劍,只一瞬間就讓那些圍攏過來的清掃者感覺到了巨大的壓力。
他們第一次覺得,他們包圍起來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頭怪獸,一頭可以把他們碾碎吞噬的怪獸。
“火球術!”在口中默念了咒語之后,這個神侍者的身后亮起了巨大的魔法陣。仿佛是一個重機槍陣地一樣,這個魔法陣開始向他的四周噴吐出熾熱的火球。
就好像是機槍在掃射,這些火球就這樣砸向地面,濺起了一片片遮擋視線的灰土。
借著這些揚起的灰塵,這個神侍者拎著自己的長劍,向著已經開始不知所措的敵人沖殺了過去。
一路上,仿佛是在砍瓜切菜,他如入無人之境,將那些攔在他面前的敵人,砍得雞飛狗跳。
他的長劍如同靈蛇吐信,擁有生命一般,一口氣砍飛了路過的幾十個清掃者的胳膊或者肩膀上的能量炮,一直到一輛毀滅者攔住了他的去路,速度才減慢了下來。
被巨大的敵人攔住了去路,這個神侍者也沒有退縮,他轟出了一記巨大的火球術,直接吞沒了那個不可一世的毀滅者。
在這團火焰熊熊燃燒的地方,這個神侍者再一次回過頭來,看向了那些已經將他殺穿的尸路填滿的敵人。
那一路上躺在地上的尸體無人問津,而那些踩著自己同伴尸體的清掃者們,正用最憤怒的眼神,看著這個已經被他們包圍的敵人。
“殺了他!”一個清掃者向前揮舞著胳膊,銳利的聲音如同金屬在摩擦。
“殺!”低沉的聲音從神侍者的口中傳出,然后一場新的殺戮又拉開了序幕。
避開了一個迎面刺過來的尖銳手指,這個神侍者反手一劍砍飛了對方整條胳膊。
鮮血灑在了他白色的袍子上,蓋住了上面代表著愛蘭希爾帝國的金鷹。
被兜帽罩著的遮擋能量用的笑臉面具后面,一雙仿佛閃爍著光芒的眼睛盯著那個表情丑陋的敵人。
清掃者的臉簡直就是丑陋的集合體,他的嘴巴就好像是章魚的口器一樣尖銳鋒利,他的眼睛就好像是昆蟲的復眼一樣巨大無神。
神侍者覺得,自己的寶劍看在這樣詭異奇怪惡心的生物身上,感覺就和砍在豬肉上一樣。
伴隨著咔嚓的輕響,骨頭被鋒利的劍刃砍斷,鮮血到處飛濺,與此同時一個身體也跟著向下倒去。
又一個目標被砍中倒下,又一個清掃者失去了戰斗力,這個神侍者繼續向前,身后的魔法陣在這個時候已經開始漸漸散去。
他無法一直維持一個高消耗的魔法,所以在這個魔法散去的瞬間,又一個新的魔法開始生成。
他本身就是一個高級的魔法師,在魔法的造詣上自然是無可挑剔,即便是成為了神侍者,他也依舊能夠熟練的運用自己的畢生所學。
在清掃者的人群之中又一個魔法陣亮起,然后就是數不清的風刃向四面八方擴散。
這些風刃如同刀子一樣鋒利,直接切碎了附近的所有清掃者。他們被切成了一塊塊的碎肉,就和被送進了絞肉機一樣。
針對沒有防護的目標,密集的低威力殺傷更有效果,這和用榴彈攻擊暴露目標是一個原理。
而在這個戰場上,敵人蜂擁而至,把自己變成一個移動的破片殺傷武器,那真的是效果拔群。
在一陣尖銳的慘叫之后,附近至少有幾十個清掃者被風刃切碎了身體,還有不少受傷,圍攻這個神侍者的清掃者也一下子稀疏了不少。
趁著這個機會,眼前的神侍者再一次砍翻了一個孤立無援的目標,然后雙腳向前急奔,直接沖進了又一群清掃者之中。
說實話,如果兩軍對壘,擺開車馬大戰一場,神侍者還真未必有這樣混戰的機會。清掃者的火力相當強勁,估計很難讓神侍者為所欲為。
最好的情況就是這種雙方混戰在一起的纏斗狀態,清掃者部隊投鼠忌器,害怕波及友軍,只能收斂火力,依靠人數優勢與神侍者鏖戰。
這樣的情景是神侍者最喜歡的情景,自然戰斗力也發揮的更徹底,壓制力也更強。
眨眼之間,克里斯這個新的魔法本源的神侍者,在戰場上形成了局部的優勢。
不僅僅有一個神侍者在殺戮,這里有上百個神侍者正在揮舞著長劍沖殺在清掃者的人群之中。
到處都是爆炸,到處都是魔法,到處都是人仰馬翻的清掃者,到處都是難聽尖銳的慘叫聲。
這場戰斗從爆發的那一刻就超出了清掃者指揮官的想象,這些索倫斯的手下們,他們最開始以為,這只是愛蘭希爾帝國不得已的壯士斷臂行為。
和之前他們征服的那些文明一樣,在局面非常被動的時候,對方就不得不投入精銳的戰斗力量,為崩潰的防線拖延時間,或者掩護已經失去戰斗力的友軍撤退。
這樣做一方面是這些文明比起看守者來,都有基本的道德底線。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對方不想把可以吞噬的能量留給能夠無限復制的看守者部隊。
總之,這種壯士斷腕的行為之前非常常見,所以這些看守者的指揮官也沒有太過重視。
當這些神侍者們開始瘋狂的殺戮之后,這些前線的看守者指揮官們,才意識到對方動用的反擊力量,似乎比他們預想的要強大許多。
于是他們只能迅速調集周圍的看守者部隊,盡可能的圍剿這支看起來戰斗力恐怖的孤軍。
“他們動用了高端戰力,所以我們一時間還沒有取得戰果!我認為,圍殲這支部隊,就是對愛蘭希爾帝國的最大的打擊!”一個清掃者指揮官,站在遠處,看著不停沖鋒上前,卻始終無法殺掉人群中那些個白色敵人,開口壓抑的說道。
“動用更多的部隊!讓他們知道知道,我們看守者也不是吃素的!”另一個看守者指揮官冷冷的開口命令道。
聽到他的命令,更多的清掃者開始蜂擁向那些白色的看守者,一場更加慘烈的廝殺即將開始。
“轟!轟!轟!”在清掃者的大軍之中,一個連著一個的爆炸響起,被魔法召喚出來的一個一個巨大的火球,撞擊著地面,焚燒著狼狽的清掃者士兵。
伴隨著戰斗的進行,正在急速消耗自己魔法能量的神侍者,也開始變得力不從心起來。
和之前他們面對愛蘭希爾帝國的圍攻時候一樣,他們現在也面臨著螞蟻太多的局面。
他們無法迅速的消滅面前數不清的敵人,自身的魔法也在不停的攻擊之中,開始供不應求起來。
“沒有人能夠在對方源源不斷的攻擊中堅持下來…從你們進入我們的包圍圈之內的那一刻起,你們就已經注定要面對死亡了!”山坡上的清掃者指揮官得意洋洋的說道。
他看過太多太多的強者,強壯無比戰力驚人,可他們最終都被掩埋在清掃者士兵的人山人海之中。
“沒有人可以違背神的意志!沒有人!”另一個清掃者指揮官信誓旦旦的說道。
在他說這句話的同一時間,在愛蘭希爾帝國的一個巨大的制造工廠內,一排排的扎古正在等待最后的組裝調試工作。
一個工人拎著扳手,瞪大了眼睛仰望著面前那紅顏色的巨人一樣機體,眼神里面充滿了震驚。
他不顧自己鼻腔里流出來的鮮血,抬起胳膊,似乎想要去撫摸那些愛蘭希爾帝國的戰爭機器。
在他的身邊不遠處,一個主管模樣的人皺起眉頭,呵斥了已經站在那里好一會兒的手下:“我說你要偷懶到什么時候?就在那傻站著?你是不是想被扣獎金?”
他放下了手里的記錄文件用的平板,背著手走到了那個發呆的手下身邊,這才看見他仰著頭的樣子,還有臉上肆意流淌的鼻血。
“我…你沒事吧…要不要去醫療室?我說…”一看對方那面色蒼白仿佛要死了的樣子,主管也有點兒心慌。
哪怕工期再緊,任務再重,他也不希望自己的車間里,發生工人過勞死的生產事故。
出了人命的那可是大事故,搞不好甚至要送到大區執政廳那邊審批核實,那可不是一件簡簡單單就能說清楚的事情。
總之,如果發生涉及人命的生產事故,那就是非常麻煩的事情,這可不是一個主管能擺平的大麻煩。
“太漂亮了!太有意思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這個工人仰面看著這些已經完成了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扎古,臉上滿是興奮的表情。
然后,他看向了走到他身邊就有點兒不知所措的主管,伸手在對方的肩膀上拍了拍,滿意的開口說道:“沒想到你們給了我這么多驚喜!哈哈哈哈!很好!很好!別讓我失望!”
說完之后,他就用手抹了一把嘴唇還有下巴上的鮮血,做了一個再見的手勢:“再見!請幫他好好看一看身體,我有點兒忘記時間了,不好意思。”
還沒等面前的主管反應過來,這個男人就癱軟在地,失去了知覺。
“快,快叫醫生來!”那個主管看了看攤倒在地上的工人,扯著嗓子大聲的呼喚道。
他不知道的是,愛蘭希爾帝國的內務部門,包括皇家特殊任務部在內,最近都注意到了頻繁發生的一種怪病。
十天之內,在龐大的宇宙帝國境內,已經可以統計到,有三個人曾經胡言亂語,流著鼻血暈厥。克里斯親自下令調查此事,不過卻沒有做進一步的行動指示。
似乎,皇帝陛下只是想知道,究竟有多少人得了這種怪病,僅此而已。
統計的工作其實很容易進行,因為患病的愛蘭希爾人都有醫療保險,他們自然會選擇去醫院看病,這已經是一種習慣。
而在大數據的統計下,這類病癥很快就會被匯總起來,然后被女媧篩選,最終整理出來放在克里斯的辦公桌上。
克里斯看著這些亂七八糟的病例和發生類似神明入侵的區域,一時間也搞不清這個所謂的神,究竟在搞什么。
第一個病癥克里斯非常清楚,是那個他親自送回家去的小男孩。那是克里斯第一次認識到,神明的真正存在。
第二個病例是一個女孩子,大概二十歲,她被神明控制之后,基本上就在土堡7號行星最繁華的商業街上閑逛,最后是商場保安發現了她在流鼻血,胡言亂語了幾句之后就昏迷了,沒鬧出任何亂子。
第三個病例也很無聊,一個星環上的普通老頭兒,在星環生活區走了走,和人胡言亂語贊嘆了一下星環的奇妙,然后就流著鼻血被人送到了醫院。
反正克里斯沒有從這些案例中看出什么規律,似乎只是神在隨機控制人的身體,來參觀愛蘭希爾帝國的經濟社會建設…
只有最新的這個扎古工廠技術工程師被控制的報告,按照威脅程度來看,才多少讓人有些在意。
不過按照目擊者的證詞來看,被控制的人并沒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也沒有試圖破壞生產,甚至連靠近扎古的意圖都沒有。
這種隨機的,幾乎沒有目的的短暫精神控制,似乎也沒有影響到愛蘭希爾帝國的生產與調度。
那個神明似乎也像祂自己所說,沒有任何干預看守者與愛蘭希爾帝國之間戰爭的意思。
祂看起來只是一個看客,只是好奇的以一個旁觀者的姿態,在參觀著這場戰爭!他真的只是給了看守者一個BUFF,然后就這樣袖手旁觀了起來。
如果祂真的希望看守者獲勝,祂哪怕只有眼前暴露出來的些許實力,就很可能改變戰爭的局勢。
可祂沒有這么做,祂甚至還會在每一次控制身體之后,離開之前都會非常小心的提醒周圍的人照顧好昏迷的宿主。
正是以為祂每一次都會提醒周圍的人,所以才會留下胡言亂語的痕跡——否則的話,只憑借流鼻血這一個特征,根本不可能統計。
上百億的人口里,每天有幾個上火的可憐蟲出大寒流鼻血,這種事情即便是統計出了數字,又有什么意義呢?
讓克里斯火大的也是這樣一個原因:帝國的生死存亡之戰,兩個龐大力量的全力碰撞,數十萬人的生命,整個宇宙的浩劫,竟然有人當做電影一樣在欣賞,這真的是讓他感覺到非常不爽。
他一直都在心里反復的告訴自己,如果有機會的話,他一定要狠狠給這個所謂的神明一拳,好讓他知道知道,什么叫做疼痛!
這個神不是愿意看戲嗎?愿意什么事情都置身事外,不管不顧為所欲為嗎?
真的有機會的話,他克里斯一定會讓對方知道知道,什么叫做沉浸式體驗!他會用自己的力量,讓這個神明牢牢記住,力量越大責任也越大這個道理!
希格斯3號行星上,神侍者部隊和清掃者大軍碰撞依舊在繼續進行著。時間不會停止,所以戰爭也只能繼續。
因為人數稀少漸漸開始落了下風的神侍者們,依舊還在頑強的抵抗著那些如同潮水一般無窮無盡的清掃者。
他們揮舞著手里的長劍,似乎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疲倦。可事實上,從他們的戰斗細節上來看,他們確實已經開始陷入被動了。
最開始單打獨斗的神侍者們,開始三兩成群的互相掩護起來。有些神侍者依舊在使用魔法,而有一些似乎已經在有意的開始節約魔法儲備了。
看到了這些情況,為首的清掃者指揮官臉上的表情更加的興奮,只是因為太丑,在別人眼中他的面部只是更加扭曲了一些。
更多的清掃者開始了攻擊,甚至其中還摻雜了更多的毀滅者坦克。看來這些清掃者的指揮官們,也知道想要在短時間內結束掉這場戰斗,只依靠清掃者是不行的。
所以,這些清掃者指揮官們開始調集更多更強的部隊,甚至有徘徊者戰斗機也加入到了這場圍攻之中。
總之,天上地下,看守者大軍對空降到他們腹地的神侍者部隊展開了圍攻。
他們很少遇到敢這樣直接殺到他們腹地的對手,在面對這樣海量的敵人的威脅的時候,敢于冒險突入敵軍的腹地,這需要的勇氣大到讓人無法想象。
當然了…看守者的指揮官們也沒想到,在他們面前大開殺戒的這些恐怖的白衣殺神,其實并不是傳統意義上的生命體。
他們…或者說它們根本不是生命,而是類似被人遠程操控的無人機,損失掉似乎也不怎么讓人可惜。
這些看守者的指揮官們也想不到,在他們面前的這個融合了魔法與科學技術的龐大帝國,有的時候搞出來的東西,讓他們信奉的神明也贊不絕口。
誰能想到,那個所謂的神明,最近去愛蘭希爾帝國參觀還參觀上癮了。動不動就去溜達一圈,到處去看讓他感興趣的亂七八糟的東西。
山坡上,那個俯瞰著整個戰場的清掃者指揮官終于忍不住了,他開口,用他那讓人惡心的聲音命令道:“出動征服者!讓這些可憐蟲們徹底絕望!”
他覺得,盡快殲滅眼前這支敵人的部隊,避免夜長夢多,應該是一個最好的選擇。
不過,他的身邊,另一個清掃者指揮官有些擔憂的開口質疑道:“會不會是一個陷阱?”
明顯身份地位更高一些的那個清掃者指揮官揮了揮手,開口冷笑道:“哪怕是一個陷阱,我們也要殲滅這支部隊!我不想戰斗打到這個地步,還讓這些該死的敵人跑了!”
于是乎,那個下級清掃者指揮官低頭應承道:“是!那我們就立即出動毀滅者!”
在遠端的戰場上,一個神侍者終于還是在數不清的清掃者的圍追堵截之下,被一團黑色的能量命中,狼狽的倒在了地上。
他所在的戰場立即被清掃者淹沒,這些早就殺紅了眼的清掃者不顧一切的沖向了這個已經負傷的神侍者。
下一秒鐘,這個已經被撲倒在地,被幾個清掃者噬咬的神侍者,突然間發出了瘋狂的笑聲。
仿佛是遇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一樣,他瘋狂的大笑,在笑聲中,他的身體竟然就這樣陡然間膨脹了起來。
就在這些清掃者們還沒有反應過來,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的時候,這個純粹的魔法能量制造出來的神侍者,就這樣引爆了自己的身體。
一個巨大的爆炸在千千萬萬個清掃者士兵之中綻放出耀眼的光芒,一朵小型的蘑菇云蒸騰著飛向天空,然后一切又恢復了寂靜。
到處都是殘缺不全的清掃者的尸體,到處都是目瞪口呆的清掃者士兵。而在爆炸形成的巨大彈坑的底部,一片白色的碎布,緩緩飄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