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地上,雨水瘋狂砸在草原上。
藍軍暫時性獲得了勝利。
對于許多深入敵后的偵察隊員來說,這種正面交鋒的酣暢淋漓并不屬于他們。
許二對莊嚴說:“營長,真可惜啊,咱們不能在前線。”
莊嚴瞥了一眼許二:“現在咱們還不算前線嗎?都深入腹地了。”
許二看看周圍,一片死寂,到處黑蒙蒙一片,什么都沒看到。
突然,一道雷光劈下。
許二下了一跳。
“我日!”他說:“不知道紅軍旅那幫偵察兵這時候是不是也在我們后方滲透?”
“不奇怪。”莊嚴說:“咱們能干,人家也能干,就看誰把活兒干好。”
許二道:“咱們旅指不會被他們發現吧?”
“不知道。”莊嚴說:“能做的防護都做了,剩下的就交給牛世林他們了。”
牛世林帶著一支突擊隊在藍軍防區里負責反搜索,屬于激動分隊,本身也負擔著反滲透的任務。
單兵電臺忽然閃動起來。
耳機里傳來了3隊指揮官的聲音。
“3隊呼叫閃電。”
“我是閃電,請講。”
“發現一支裝步分隊正在穿過211號地區東南方向的2號橋,請指示。”
“多少兵力?”
“暫時還不清楚,數量不少,至今還沒過完,我估計有兩個連。”
“兩個裝步連?”
莊嚴心里嘀咕了一下。
這是要打迂回穿插的意思呢!
“向旅指發送信息,給出坐標,引導火力進行打擊,你帶領分隊繼續監視,不要暴露自己。”莊嚴鎮定道。
“明白。”
“我再強調一次,所有的偵察分隊,沒有我的命令,一律不許暴露自己的位置,只許偵察和搜集情報,不許暴露,不許交戰,非絕境情況下不準接觸紅軍官兵。”
“明白。”
通話結束。
許二問:“營長,你是怕兄弟們按捺不住,白白犧牲?”
“對。”莊嚴說:“我們是偵察兵,不是戰斗步兵,也不是裝甲兵,輪不到我們去插手和交戰,除非有必要的任務。一個分隊就那幾個人,你以為是蘭博啊?按捺不住自己,就要暴露,一旦暴露,你覺得在紅軍裝甲兵的集群火力下,能有活路?”
“也是。”許二說:“換我,我也沒那么蠢。”
“如果你這么干,你這個副連長我都給你撤了,不夠格。”莊嚴說:“只要偵察分隊能存活,在敵人后方待越久,送回來的情報就會越多,即便發現敵人,只要盯著就好。盯著他們干什么,然后引導打擊讓炮兵們和導彈部隊干他們就好,何必自己送死。”
211地區東南側,2號橋,通道處。
領隊的連長不斷通過單兵電臺進行調動。
“所有車輛注意,間隔拉大,快速通過…”
他的話音未落,突然,跑在最前面的步戰車瞬間冒出濃濃紅煙。
“怎么回事!?”
然后是第二輛…
第三輛…
裝甲車在路上擠成一團。
車在電臺里傳來了呼叫:“敵人火炮襲擊!前進通路被封鎖!請求指示,是否通過。”
暴露了!
領隊的連長腦海里立即閃過一個可怕的猜測。
每一輛步戰車上都有儀器鏈接數字化對抗系統,冒煙證明有火力對這里進行打擊。
這么惡劣的天氣,空軍轟炸肯定不可能。
唯一的解釋就是對方的炮兵部隊。
如果是炮兵,他們是怎么發現自己這里正在繞道準備偷襲的。
他猛地想起了什么,轉過頭朝窗外望去。
到處都是黑乎乎一片。
雨水阻礙了大部分的視線。
附近有不少比人還高的草叢,不遠處還有兩處山丘。
連長也算是個經驗豐富的指揮員,頓時察覺事情不妙。
應該不是空中偵察發現了自己,而是這附近有“釘子”!
所謂的釘子,就是藍軍部隊安插在這里的偵察兵之類的分隊。
如果他們在,只能快速撤離,否則埋伏在這附近的偵察兵就像一雙無情的眼睛,車隊就是他們眼里的活靶子。
優秀的偵察兵光是靠目測和地圖指北針就能測量出準確坐標,更何況現在還有數字偵察儀之類的先進偵察設備,定位簡直不要太準!
留在這里多一分鐘,那就多一分鐘的危險!
不能賭!
更不能莽撞!
“各車輛,立即開下土路,撤離這里。”他開始下達指令:“前導組,注意右側山丘,我懷疑有藍軍的偵察兵,立即派一個排前往搜查,車輛全部進入路邊就地隱蔽,然后火力覆蓋山丘位置!”
在他看來,如果自己是偵察兵,右側的那兩座長滿荒草的山丘無意是最佳的隱蔽場所。
加載裝甲步戰車頂上的大口徑機槍開始射擊。
通通通的槍響即便在大雨中坐在裝甲車里仍舊能夠聽得清清楚楚。
車隊的頻道里開始出現各種喊聲,都是在尋找附近的偵察兵。
前導組的搜索分隊根式分為三路,朝著山丘包抄過去。
車隊其他的裝甲車,能調頭的調頭,掉不了頭直接沖下土路,開進了路邊的雜草叢中進行隱蔽。
雨聲淅淅瀝瀝,風聲呼呼。
草原夜晚的氣溫很低,車頂上的大口徑機槍在射擊下冒著陣陣白茫茫的水汽。
搜索排終于攻上了山丘,卻什么都沒找到。
藍軍的火炮覆蓋依舊在進行中,又有兩輛裝甲車冒煙。
領隊的連長不斷在電臺里大吼大叫。
“撤離這里!趕緊撤!離開這個鬼地方!”
他知道,從2號橋過去,繞道藍軍后方潛伏,等待主攻方向發起攻擊時候進行配合,猛攻藍軍側翼,這個計劃算是徹底泡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