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LA分隊和傘兵分隊都分別擊中4個目標,但是時間上有些爭議,沒能最后確認,大家稍等一會兒,不要著急。”
彼得諾夫上校看著一群各國的競賽分隊領隊,心里有些不樂意。
他揮著手,示意大家可以先回到觀眾席上。
在他看來,唯一的爭議是PLA和E國傘兵隊之間的時間爭議。
跟其他人沒有任何關系。
其他分隊的成績一目了然,還需要爭議嗎?
所以,他并沒有讓許衛國回觀眾席,而是等人走之后對他說道:“兩個小組的裁判卡下的時間有些出入,最后一槍都在最后一秒打出去的,不過兩個時間差別太小,不排除會有人為的錯誤。”
許衛國說:“上校,我能先看看時間嗎?”
彼得諾夫想了想,伸手從旁邊的裁判手里拿過成績記錄本,指著上面的時間說:“你可以自己看看。”
許衛國接過記錄表,一看上面的時間,有些啞然失笑。
PLA的狙擊小組最后一槍的開槍時間居然是59.92秒,而E國傘兵隊的阿茲加爾多夫開槍時間是60秒02。
如果嚴格按照規則來計算,E國傘兵隊的時間已經超出1分鐘的限制,那么最后一槍應該屬于無效射擊,不計算分數。
按照這個算法,傘兵特種團的狙擊小組要丟掉關鍵的10分,然后排名第二。
“上校,這不是寫得很清楚嗎?你們的時間超出了0.02秒。”許衛國的語氣有些不高興了。
心里暗道,感情如果是兩個狙擊小組的時間對調,怕是連爭議都沒有了吧?
這大毛子分隊的狙擊組超時了——雖說這超得實在不多,可超了就是超了。
按照賽場嚴格的規則計算,就應該不計最后一槍的分數。
彼得諾夫現在顯然是偏頗自己的分隊。
“0.02秒時間是在太短太短,人手卡表會差生偏差,所以我們必須謹慎一些。”彼得諾夫上校為自己找了一個看似合理的借口:“我們要對正確的成績負責。”
許衛國心里又開始罵娘了。
好你個大毛子!
現在你說要對成績負責了?
第一階段按方位角急行軍科目比賽的時候,PLA分隊在湖邊遇到棕熊,足足耽誤了好幾分鐘,那時候你們怎么不說要負責了?
就連自己當時請求適當扣除意外產生的時間,居然也被彼得諾夫上校以不可抗拒的因素而拒絕了。
尼瑪,這人手卡表就不是不可抗因素了?
還有就是作為裁判組的組長,你丫為啥不使用電子自動卡表器?非得搞人工卡表?
難道不知道人工卡表多多少少有零點幾的誤差嗎?
這些話也沒法說。
一旦說了,就是打人家彼得諾夫上校的臉。
那不是拐著彎子罵大毛家辦事粗糙?
不過想想也理解,大毛的性格就是粗糙。
就連他們的武器也沒那么精細,要求耐用皮實抗造就好。
“那現在你們打算怎么確定,怎么處理?”許衛國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彼得諾夫上校撓了撓頭:“我正在考慮,所以要和我的同事們商量一下。”
許衛國啞然失笑。
商量?
商量怎么算上這10分是吧?
他差點火得要爆發出來,就差沒對這著彼得諾夫上校吼,你們特么別拖時間了,干脆直接算上去,打個平手不就好了,遮遮掩掩干卵啊?
居然事到如今,還沒想到怎么處理。
這大毛子…
要是自己手下的軍官或者兵是這種辦事效率,自己早上去一腳踹在他腚上了。
于是,許衛國轉過身去,半閉上眼,仰頭對著天空,嘴里念念有詞…
“大風起兮云飛揚,拖出大炮轟他娘…冷靜冷靜…冷靜…”
看到許衛國這副模樣,彼得諾夫上校也是一臉的疑惑。
噫嘻!
這中國佬在干嘛?
念咒嗎?
聽說中國人會法術,難道還是真的?
等許衛國把心頭那股兒火憋回去,轉過頭重新面對自己后,彼得諾夫趕緊問:“許中校,你在念咒術嗎?”
許衛國差點沒氣得背過氣去。
最后還是忍住了,說:“上校,能不能馬上找個辦法確定一下,你們沒有什么別的記錄嗎?”
彼得諾夫一拍腦門:“你看我這記性啊!我們現場有攝影師,也有現場錄像監控,看看不就行了?”
許衛國楞了一下,旋即說道:“那還等什么啊?看去啊!”
裁判小組的人都被邀請去了監控室,那些攝影師也被叫去了監控室,大家關著門,在里頭一遍接一遍倒看錄像。
為的就是要查清楚,到底阿茲加爾多夫最后那槍到底超時沒有。
裁判們去了監控室里開會,其余人只能傻站著等。
牛世林問莊嚴:“連長,是不是我們比傘兵隊的人慢了?”
莊嚴說:“不知道,我當時也聽到槍聲似乎是你的槍響早了一點,但是現在不是比快慢,知道時間沒超,大家都是擊倒4個靶子,分數應該是一樣的。”
牛世林雙眼一亮:“難道是他們超時了?”
莊嚴忍不住笑了:“你倒是希望這樣,還是等裁判最后結果吧。”
過了二十多分鐘,結果總算出來了。
彼得諾夫帶著一眾裁判,在各國領隊的簇擁下回到了賽場邊上。
他的臉色有些發暗,掃了一圈在場的所有人,然后宣布:“PLA分隊擊中有效目標4個,傘兵隊擊中有效目標3個,本科目比賽,PLA隊獲勝!”
“我們贏了!”牛世林一蹦三尺高。
其他隊員也涌了上來,將他抬了起來,拋向了天空。
觀眾席上,格羅巴耶夫少將遺憾的搖了搖頭,趙彥軍少將重重松了口氣,倆人終于不再站著,同時坐回自己的椅子里。
阿茲加爾多夫走過來,想牛世林伸出手,說了一句俄語。
牛世林有些茫然,問莊嚴:“連長,他說啥呢?”
“他說,你是他見過最優秀的狙擊手,恭喜你。”莊嚴為自己的兵翻譯道。
牛世林趕緊伸出手和阿茲加爾多夫握在一起,嘴里說:“我只是僥幸,老兵你比我厲害。”
莊嚴又把話翻譯過去,阿茲加爾多夫微微笑著,搖頭,也不知道是在否認什么。
這一局,總算拿下了。
之前兩隊的分數一直持平狀態,而這相差0.02秒的一槍,拉開了距離。
多了10分,后面的比賽回旋余地顯然多了不少。
但是,接下來的是難度最大的直升機空中射擊科目。
這一關,是單兵狙擊,莊嚴不能上飛機。
“世林,接下來就要看你自己了。”
他重重拍了拍牛世林的肩膀,仿佛將擔子放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