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在1o個多小時之后終于在y市機場徐徐降落。
下了飛機,登上了擺渡車,莊嚴和林清影又抓緊時間一路聊。
什么叫相見恨晚?
莊嚴此時算是明白了。
y市現在也是冬天,這里的氣溫沒有想象中的低,在零上兩度左右。
穿著冬季運動服,里面又套上了保暖的絨衣,大家并不覺得冷。
下了擺渡車,進了機場大樓的門,在過境大廳入口處早已經有T國軍方的一名中校軍官、三名隨行軍官和士官,還有一名Z方的使館武官在那里等著。
莊嚴不得不和林清影告別。
由于是雙方軍隊之間的交流項目,所以仍舊和國內出境一樣走的是特別通道。
在這一點上,倒是讓莊嚴挺有點兒優越感的。
能走機場的特別通道,這輩子吹牛也有點兒資本了。
因為是特別通道,所以入境手續一切辦理相當快捷,三下五除二全搞定,不用忍受T國那種關員如同樹懶般緩慢的審批流程。
出了機場大門,三輛掛著T國軍方牌照的吉普車已經在大門外等候。
十個戰友終于到了分別的時刻。
大家學習的專業不同,所以去的地方也不同。
反恐突擊專業的去的是T國的憲兵突擊隊,這支憲兵突擊隊也就是類似于國內“雪豹”之類的反恐部隊;山地特種作戰去的是6軍特種部隊,而莊嚴和崔偉楠、魏舒平三人是水下防御作戰和排爆專業,去的是海軍的特種兵學校。
一番告別,約好有假期一起聚聚之后,大家分三批上了車。
莊嚴這輛車是劉宗柱參謀和那名中校帶隊。
劉參謀在T國工作過,語言上沒有障礙,和中校倆人坐在車前面的座位上,車一路開,倆人一路聊。
莊嚴和隊友們則抓緊時間朝著窗外一頓猛看,像欣賞一下異國風情。
不過結果卻令人失望,由于是冬天,又是晚上六點多,這里的天色早已經黑了下來。
因此景物看的不大清楚,街邊也沒多少行人,遠處點點燈火也沒有京城或者g市看起來那么繁華。
開著開著,很快就看到了公路邊的黑黝黝一片的海。
來T國之前,莊嚴曾經打聽過這個國家和這個特種兵學校的一切信息。
這個特種兵學校位于y市某海峽與某海的交界口,是T國特種部隊中極具戰斗力的三棲特種作戰部隊之一。
自1965年建校以來,一直得到鷹醬國海軍特種部隊的幫助和支持,是鷹醬國海軍“eod”特種作戰分隊的完全翻版。
所謂的eod特種作戰小分隊職責是負責辨識爆炸物,保證公眾安全,拆除尚未爆炸的軍火、化學武器和簡易爆炸裝置等,也是鷹醬國情報部門和聯邦政府安防體系的一部分,為總統、副總統以及國外高官提供保護。
可以說,T國這所特種兵學校里的eod專業和水下作戰專業是非常值得學習的,也是為什么要派遣莊嚴他們過來學習的原因。
足足兩個多小時,車子終于在靠近海邊的郊外一個看來并不起眼的大鐵門前停下。
門崗處燈火通明,身穿迷彩服,戴著奔尼帽,手里握著德制赫克勒科赫g3自動步槍的士兵上來檢查證件。
中校搖下車窗,遞上證件,哨兵仔細看完后,又朝車內掃了一下,這才敬了個禮,轉身一揮手,大鐵門咣當地聲響,緩緩向兩邊退開。
莊嚴透過玻璃窗,盯著那兩扇大門。
一個陌生的世界,將在自己的面前打開。
軍用吉普開了進去,莊嚴這才看到這是一個巨大的操場,遠處有高矮不一的建筑物,多數是淺黃色的墻壁,紅色的房頂,多數兩層三層,只有極少部分比較新的水泥建筑是四層設計,沒有什么裝飾,線條簡單而明了。
車子繞過草坪,在學校的營區里繞來繞去。
看樣子,這學校地方還算大,也許是因為大晚上,人早已經睡覺了,營地里沒看到士兵。
終于到了一棟兩層的樓房前,車子停下。
劉宗柱回頭對所有人說:“到了,拿行李下車吧。”
大家背著自己那只裝得滿滿當當的背囊,手里還拎著一個前運袋,從兩側下了車。
T國中校站在車下,打量了一下莊嚴和兩名戰友,回頭對劉宗柱說:“劉,你可以回去了,他們交給我吧。”
劉宗柱走到三人面前,目光從每一個人臉上掃過去。
“好好學習,遵守紀律,不辱使命,為國爭光!”
干干脆脆、簡簡單單說完這句話,劉參謀轉身上車。
軍用吉普車一個轉彎掉頭,朝著大門方向駛去,很快消失在夜幕之中。
莊嚴忽然想起了幼兒園的時候,母親第一次將自己送過去,也是這么站在院子里看著媽媽離開。
但現在早已不是當年孩提時代,在這里,自己的身份是外籍軍事學員,一舉一動都代表著整個國家,代表著整個pLa。
“我叫卡迪拉,是這里學校學員管理處的主任,你們在這里遇到任何問題,都可以找我,當然,不是每一件事都要來找我,我很忙,大多數的時候,你可以向你的班長或者你的教官們反映,最后,祝你們在未來的一年訓練里能感到愉快!“
卡迪拉說完,居然丟下三人轉身走了。
莊嚴和崔偉楠、魏舒平站在寒風了好一陣,許久沒看到有人過來招呼自己。
“搞什么鬼啊!?就把我們扔在這里了?”崔偉楠站在寒風中縮了縮脖子,環視了四周一圈。
“是不是要我們自己找排房?”
魏舒平說:“找也要有宿舍號碼啊,這黑燈瞎火亂摸進去,這里是軍事禁區,被當賊打死在這里可不算烈士。”
三人只好繼續在冷風里繼續苦等。
時間,開始變得慢了起來。
“狗日的,玩什么花樣?”
站了足足十分鐘,崔偉楠忍不住罵娘了。
莊嚴隱約覺得事情不對勁。
在國內進集訓營里參加集訓也經歷不少了,每次集訓隊都有著自己的風格和訓練模式。
但是有一點是絕對不會變的——但凡涉及高強度的軍事集訓而不是什么輕松日常類的技能培訓之類,報到的第一天都要感受一下來自教官和班長們的“關愛”。
看來,即便飛了將近1o多個小時,來到了近萬公里之外的T國,一切似乎都沒變。
全世界的特種兵盡管在訓練強度或者作戰能力上有所不同,但有大部分的行為作風還是十分相似的。
“兄弟們,我覺得咱們要倒霉了。”
已經有了不祥預感的莊嚴的話音未落,周圍忽然燈光大亮,附近的燈柱上的高瓦數大燈刷一下全打開了。
三人站在空地上,如同閃亮登場的主角。
一個顯然是從手持擴音器里傳出的聲音在空蕩的夜空中炸響,說的是莊嚴還算能勉強聽懂的T語。
“來自中國的同行,歡迎你們來到海軍特種作戰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