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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7章 “老兵”莊嚴

熊貓書庫    特種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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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分鐘后。

  和之前在“紅箭”大隊里的情形一樣。

  所有人隊員再一次坐在訓練場邊,捂著嘴看著莊嚴背著傘包汗流浹背繞著訓練場跑得氣喘吁吁。

  張圯怡說:“我說老莊怎么每次都不接受教訓啊?上次被韓閻王罰了一次,這次還來?”

  徐興國面無表情道:“他就是作。”

  一直沒吭聲的嚴肅看了一眼徐興國,開口說道:“老徐,莊嚴的性子你很清楚,他不是找罰,是較真。如果他不較真,我們也不知道那么多關于立即跳傘動作里的奧妙。”

  “就算不問,韓隊也會說,遲早的問題,何必自己找罪受!”徐興國說:“就像面前有條明明只能側身過去的窄巷子,非得橫沖直撞搞得自己鼻青臉腫?”

  蘇卉開道:“嚴肅,我怎么覺得韓閻王好像老是針對莊嚴似的,以前他倆見過?”

  言下之意很明顯,就是問嚴肅,莊嚴和韓自詡之間是不是有什么過節。

  嚴肅說:“莊嚴在我們師教導大隊參加尖子集訓的時候,有一回韓隊帶著羅班還有軍區射擊比賽隊的人過來我們那里借靶場,接過當時羅班長帶著大隊三營七連的姜誠,讓姜誠和莊嚴比綜合射擊,結果莊嚴贏了。”

  “哪贏了?”徐興國說:“這件事,整個尖子集訓隊都知道,只是打了個平手。”

  嚴肅欲言又止,最后還是笑了笑。

  他知道徐興國也是牛脾氣,這事不能細說,較真的話沒完,一旦認真起來,自己就輸了。

  “平手?”蘇卉開有些吃驚。

  姜誠大家都認識。

  獵人分隊的分都住在三營的排房里,和三營的兵算是抬頭不見低頭見。

  姜誠的槍法在三營同年兵里是佼佼者。

  在部隊里,訓練突出的士兵一般都引人注目,所以獵人分隊里的20個人,都認識姜誠。

  “難怪了!”

  蘇卉開一拍大腿,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然后忽然縮了縮脖子,左右看看,確定韓自詡在三十米開外,這才壓低了聲音說:“我說怎么韓閻王專門針對著莊嚴呢!敢情倆人之前就有過節了。”

  嚴肅說:“我覺得韓隊這人倒不是針對莊嚴,反倒是挺看重他的。你想想,我們這支分隊的最終性質是什么,是狙擊手分隊,專業的那種,我們現在接受的所有訓練都是在為成為一名真正狙擊下基礎。莊嚴的槍法好,有天賦,韓隊怎么可能故意針對?就算是針對,那不如說重點培養好了。”

  蘇卉開眼睛一亮,問嚴肅:“嚴肅,我聽說你們家是軍人世家?”

  嚴肅說:“我家里當兵的確實多。”

  “難怪了!”蘇卉開說:“我總覺著,你這人不一般,不是一般人,說話那口氣…嘖嘖,我聽著跟咱們這種大老粗與眾不同。”

  嚴肅的臉微微紅了一下,對蘇卉開說:“老蘇,你這不是搞不團結嗎?”

  蘇卉開趕緊擺手:“不不不,我蘇卉開個人對你絕對沒有任何看法,我只是純粹地覺得…”

  說到這,停下來,一雙不大的眼睛看著嚴肅,一副認真的表情道:“知道啥叫純粹嗎?就是發自內心的,就像初戀般純粹那種…”

  “得了得了!”張圯怡在一旁忍不住了,插嘴打斷了蘇卉開的話頭:“我說老蘇你能不這么肉麻嗎?一個五大三粗又黑又壯的大男人,你跟人說什么‘和初戀一樣純粹’?”

  說到這,渾身猛的一抖,做了個打寒顫的動作,一臉嫌棄道:“你也不怕別人當你是玻璃!”

  “滾你的蛋!張圯怡你小子的嘴里總吐不出好話是吧!”

  “你這個大公牛,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是打不過你,不過我可告訴你啊,你敢碰我我立馬喊隊長,我說蘇卉開背后說你壞話,我幫著隊長說好話,被他揍了!”

  “無恥!”

  獵人分隊的隊員在場邊休息侃大山的時候,場中的莊嚴已經跑了第五圈。

  韓自詡讓他跑十圈。

  愿賭服輸。

  雖然很累,但是也沒啥大不了的。

  自從當兵以來,莊嚴就已經在各種超高強度的體能訓練中渡過每一天。

  起初很痛苦,然后是麻木,最后是適應。

  現在的莊嚴,對于所有艱苦的訓練似乎已經感覺不到害怕了。

  從前剛去教導隊那會兒,每次跑五公里之前都心有惶恐,站在起跑線上,聽著周圍戰友的呼吸聲,不止是他緊張,所有人都緊張。

  那會兒,都是新兵比較多。

  多單純的年代。

  莊嚴忽然覺得自己已經開始偶爾回憶起新兵的時光了。

  都說人老了就越來越喜歡回憶,當兵看來也是如此。

  兵當老了,當油了,也就有了些許老兵特有的氣息。

  在“紅箭”大隊里見到比自己兵齡短、軍銜低的兵,總喜歡用過來人的口吻操著一口老兵的口氣,一張嘴就說:“你們這些新兵啊…想當年…”

  對,就這樣。

  當年的在新兵的歲月里,二班長牛大力也是這樣。

  莊嚴當時很不喜歡牛大力這種一開口就擺資歷、端架子的口氣,可是現在自己快進入服役期的第三年了,這兵,卻也不知不覺中當老了,越來越像自己曾經討厭的人。

  這一次,莊嚴輸得心服口服。

  韓自詡給莊嚴科普了一下這里面的原理。

  對于剛學跳傘的新兵,離機動作對空投傘降安全極為重要,倒不是說離機只能使用這種抱手式,像章志昂這種老鳥,跳傘就從不用這種抱手式加繩拉式跳傘,而是采用手拉式自由跳,愛怎么跳怎么跳,喜歡蛙跳式就蛙跳式,喜歡仰著跳就仰著跳,就是這么拉風,就是這么拽。

  因為人家跳了上千次的傘,跳過各種地形,跳的是翼傘,跳的是自由開傘模式。

  對于菜鳥和新丁來說,跳中低空傘降的時候,這種標準式的離機方式卻是最容易、最安全的方法。

  新兵跳的都是繩拉開傘式跳傘,傘是靠掛鉤拉開的,出艙一剎那,拉繩上承受的重量達到兩百多公斤,離機的時候如果動作不正確,很可能會導致瞬間被傘繩纏繞住手腳的意外發生。

  一旦發生這種情況,筋腱被纏斷都是小事,更可怕的是導致開傘不正常…

  雖然每一個傘兵上機之前都經過了一段時間的特情排除訓練,可是真到了那時候,真有幾個新兵蛋子能在幾秒鐘內做出正確的選擇,處理掉突發情況?

  這就和任何危險行業必須有一個操作標準一樣,標準總是最保守,最安全的。

  韓自詡的解釋讓莊嚴啞口無言,只能愿賭服輸。

  莊嚴覺得,自己不就是提了個小疑問嗎?

  韓閻王沒必要將自己罰得滿場跑。

  因為離機動作對于傘降有什么影響,莊嚴確實不知道。

  不知道就問唄。

  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至少他自己覺得沒錯。

  其實,莊嚴有一件事沒弄明白。

  在韓自詡的心里,有著另一種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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