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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冤家路又窄

熊貓書庫    特種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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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鍋可太大了!

  站崗的時候槍不見了!

  丟槍,在部隊來說絕對是一件大事。

  不光是部隊,就算在地方也是如此。

  地方警察隊伍里有一種說法,一旦丟槍,那就只有三個字——等槍響。

  要么就在槍響之前把它追回,一旦槍響,你就等同開槍的罪犯一樣同罪。

  而在部隊,丟了槍一定要判刑,因此和平年代,槍是戰士的第二生命這一說法有了新的注釋。

  老迷糊當場就嚇尿了,人沒忍住,立即當眾嗚嗚地哭了起來。

  羅小明就差沒將三中隊翻了個底朝天。

  問了所有一切可能知道情況的人,沒人知道那支自動步槍去了哪,甚至看都沒看到過,包括哪些同一夜在其他崗位上站崗的人。

  整個三區隊已經徹底雞飛狗跳。

  老迷糊坐在板凳上,捂著臉,哭個沒停。

  雖然現在是炎熱的夏季,羅小明的背上卻驚出了一層冷汗。

  完了。

  槍真的不見了。

  消息很快開始逐層上報,到了中隊長周湖平那里。

  就連平時做事穩如泰山的周湖平,臉色也忍不住劇變。

  “羅小明!你搞什么飛機!三區隊交給你,你就給我弄出這么大的事來!?我告訴你,槍如果找不到,你和我都要上軍事法庭!”

  嘭——

  周湖平越說越氣憤,一掌拍在小會議室的桌子上,周圍幾個水杯同時跳了起來,倒了一桌的茶水。

  三中隊進行了一次緊急集合,又進行了全隊點驗,然后點名。

  人沒少,學員們的東西沒多。

  可槍還是不知所蹤。

  十分鐘后,周湖平腳步匆匆走進大部隊。

  通訊員問:“周隊長,找誰呢?”

  “大隊長在不在?”周湖平問。

  通訊員說:“昨晚他值班,又出去查崗了,所以回來睡到現在,不知道起來沒有。”

  周湖平眉頭一皺,問:“大隊長昨晚查崗了?”

  通訊員說:“是啊!他去查崗了。”

  周湖平心頭一動,又問:“你知道他去哪個中隊查崗了嗎?”

  通訊員搖頭說:“那我可就不知道了,不過昨晚我看到他去查崗了。”

  周湖平想了想說:“行,我上去找他,他在自己的辦公室是吧?”

  每個大隊主官只要值夜班,都會在辦公室里睡覺,說是辦公室,實際上又是寢室。

  篤篤篤——

  教導大隊大隊長溫志興在自己的房間一角支起的臉盆里洗臉,門外傳來敲門聲。

  “進來。”

  他頭也不抬。

  周湖平推門而入,站在門邊,立正站好,就像個犯錯的小學生。

  “怎么了?今天這么安靜,可不像你三中隊長周湖平嘛!”溫志興抹了一把臉,從毛巾里側起頭,掃了一眼周湖平,“你平時不是很能說的嗎?”

  周湖平說:“大隊長,我知道錯了。”

  “錯?”溫志興擰干毛巾,把它掛在銅架上,端著洗臉水朝陽臺走去。

  “大隊長,我來我來。”周湖平快步上去,要搶過溫志興的臉盆。

  溫志興一臉意味深長的笑,側過身檔住周湖平,說:“你周隊長可不是我的勤務兵,沒必要獻殷勤,我還是自己倒吧,就你那毛手毛腳的樣子,我怕你淋死我那些太陽花呢。”

  說完,出了陽臺把水倒在花壇里,回到了房間放好臉盆。

  “說吧,無事不登三寶殿,找我什么事?”大隊長一邊說,一邊回到自己的辦公桌旁坐下,點了根煙,又舉起煙盒,朝周湖平示意了一下,“來不來一根?”

  “不了。我現在抽啥煙都抽不進去了。”周湖平說。

  溫志興哈哈大笑,說:“你周湖平平時不是說天塌下來當被子蓋的人嗎?怎么今天慫了?”

  周湖平一臉難看,想了想才道:“大隊長,我中隊昨晚的崗哨丟了一把槍,所以…”

  “丟槍?”溫志興撇了撇周湖平,“那你周隊長可是要小心了,這是要負領導責任的。”

  周湖平心里已經明鏡似的,在樓下聽到大隊部通訊員說昨晚溫志興查了崗,他心里也就有數了。

  教導大隊崗哨不是一個兩個,從大門到各中隊,再到每個中隊的武器庫,都有值班崗,營區內還有游動哨。

  即便一個中隊的崗哨失誤,也絕對很難潛入教導大隊神不知鬼不覺地把槍拿走。

  剛才自己是急昏頭了,這細細一想,才悟出其中奧妙。

  槍,估計這會兒是在大隊長溫志興手里了。

  “大隊長,真丟了槍,我是要負責,可是…”

  他拿眼瞅了瞅溫志興,沒往下說。

  溫志興將煙頭摁滅在煙灰缸里,冷冷道:“喲呵!還威脅起我來了?你周湖平是不是覺得我也要負責了?”

  “不敢,哪敢。三中隊出的事,我周湖平一人做事一人當!”周湖平說。

  嘭——

  這回輪到大隊長溫志興拍桌子了。

  “好你一個一人做事一人當!你以為這是哪?周湖平啊周湖平!這里是部隊!不是他娘的江湖!你一個人擔?出了事,丟了槍,你周湖平一個中尉你擔得起嗎你!?”

  周湖平被訓得動也不敢動。

  溫志興從自己的椅子里站了起來,氣得繞著辦公桌走了幾圈。

  “別以為在對付偵察連的事情上辦得漂亮就牛逼哄哄飄上天了!我之前在集合發言上怎么講的!?我是不是說咱們大隊要加強崗哨和值班制度?你們是左耳進右耳出,當我這個大隊長說話耳邊風是吧?!”

  “不敢…”周湖平低聲回答。

  溫志興氣頭沒下,又從桌上抓起煙盒抽了根煙出來點上,猛抽幾口道:“和平年代,咱們當兵的也不能松懈,什么叫枕戈待旦?就是讓你把槍當枕頭睡,你倒好,槍都能讓人拿走。昨晚要不是我拿走了槍,換做其他別有用心的人,你還能找回來!?你就等著上軍事法庭吧你!”

  這天,周湖平被溫志興大隊長訓得狗血淋頭。

  即便是這樣,周湖平還是暗地里松了口氣。

  槍只要不是真的丟失,即便讓他挨揍,也愿意了。

  其實,整件事的源頭就出在老迷糊身上。那天是夜晚站連隊值班崗的時候丟的槍,老迷糊回到班里交接崗后就上床睡覺了,那支自動步槍就一直放在接班學員的床架上掛著。

  溫志興查崗的時候發現三中隊的值班崗不知去向,所以按照值班表上的名冊上三區隊找,進去聽到排房都是一片如雷的鼾聲,想了想,就不動聲色直接拿走了那支槍,這才有了虛驚一場的丟槍事件。

  這件事,把三中隊上上下下嚇得不輕另說,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三中隊總隊長周湖平寫檢查,整個中隊被罰了一次白龍觀越野。

  這事當然還沒完。

  羅小明作為代理區隊長,被周湖平叫去中隊隊部的小會議室里痛罵一頓不說,回頭三區隊整個區隊又被好好折騰了一晚上的體能訓練。

  這就是部隊的特色。

  一人犯錯,全排甚至全連受罰。

  現在莊嚴對這種懲罰方式已經不再有意見了,當兵也當了半年有多,漸漸地他也習慣了部隊的思維和邏輯方式,更接受了部隊中有別于地方的那一套俗稱約定。

  從此之后,整個教導大隊的值班交班制度都得到了嚴格的執行,偵察連也再無機可乘。

  但,事情依舊沒有平復。

  很快,風波再次在偵察連和教導大隊之間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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