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總算挨過去了!”
見此情景,玄冥教的長老們紛紛都松了口氣。
而大長老原本強大無比的氣勢,忽然就像一個破了洞的氣球一般,迅速萎縮。
他原本光滑猶如嬰兒一般都臉上,頓時多出了好幾道皺紋,整個人看上去似乎蒼老了許多。
“大長老你感覺怎么樣?”
諸位長老立即發現了這一幕,聲音都是微微有些發顫。
大長老年紀已經很蒼老了,壽元生機早已經逐漸枯竭。
平日里仗著一身深厚無比的修為,看起來倒是一副童顏鶴發,仙風道骨的模樣。
可是每當他全力出手,那本就已經接近油盡燈枯的生機便會被大幅消耗。再這樣下去,用不了幾次,恐怕他的生機,就要被耗盡了。
他的生命,便如同一盞殘燈,正逐漸接近黑暗和死亡。
大長老搖了搖頭,道:“若是不能再有所突破,使得體內生機再現,死亡是遲早的事情。”
“突破!”
諸位長老神色黯然。
大長老的修為已經達到了這一方天地的極限,只要身處玄冥大地,就絕對沒有再次突破的可能。
這與大長老自身的天資悟性無關,而是世界等級所造成的桎梏,任你有通天本領,也不可能強行掙脫。
大長老仰望著星空,不禁嘆息一聲:
“魔神大人,距離您原定的降臨之日,已經逾期了四十年了…”
看著遠處天樞峰的動靜逐漸平息,朱玉壽正欲返回房間休息。
忽然之間,卻是感覺靈覺微微一動,朱玉壽凝神望去,只見一道黑色的身影,自宮巷的陰影之處一閃而逝。
“想不到這天璣宮中,也有老鼠,還是一只母老鼠。”
朱玉壽眼中閃過一絲笑意,身形在夜空之中一晃,如同一陣清風融入了夜色,悄無聲息的跟上了那道黑色倩影。
那黑色倩影在夜幕的掩護之下,在天璣宮的宮巷之間迅速穿梭,對曲折的道路,毫無一絲猶豫之感,而且十分輕巧的,避過了所有的明崗暗哨,顯然是極為了解天璣宮之人。
此人在天璣宮中一陣七彎八拐的亂繞之后,便來到了一座極為偏僻的院落之中。
這座院落與天璣宮其它宮室的豪華,大氣截然不同,倒處都是殘垣斷壁,庭院之中長滿了枯黃的雜草,看上起去年久失修,異常的荒涼。
“看著模樣,莫非還真是什么冷宮不成?”
跟在那黑色倩影身后,朱玉壽微微有些疑惑。
這天璣宮之所以名為宮,指的是它的莊嚴大氣,遠超任何一個邦國的皇宮大內。
但是天璣宮中,畢竟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帝王,自然沒有三宮六院,也不會有所謂的冷宮。
既然如此,這座形似冷宮的院落之內,究竟隱藏著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尋著那黑衣人的氣息,朱玉壽將周身氣息幾乎完全屏蔽,然后悄無聲息的來到窗臺之前,透過窗上的縫隙向里面窺探。
只見那房間之內,布置的幾位樸素,雖然略顯簡陋,但是和外面衰敗的場景不同,這里顯然經常有人打理,異常的整潔,干凈。
房間的正堂之上,供著一塊塊密密麻麻的牌位,足足有幾十個之多,牌位之前,有一個小小的黃銅香爐,爐中燃著三柱檀香,散發著幽遠的清香。
“師傅,還有諸位姑姑,徒兒又來看你了!”
牌位前,那黑衣倩影跪在一個蒲團之上,誠心叩拜,道:
“師傅,這次徒兒又落選了,但是你們放心,玄冥之力的爆發,已經是一次比一次厲害,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再次爆發。
玄冥教中的圣女已經死的不多了,下次一定會選到我,到時候,我一定會讓所有傷害過你們的人,付出代價。”
黑衣女子此言一出,朱玉心中不禁暗暗吃驚,想不到這位看起來對天璣宮極為熟悉的女子。
聽起來,貌似和玄冥教有著什么不共戴天之仇。
“唉!”
一聲低沉的嘆息之聲傳來,一位身著布衣的中年女子步履蹣跚的走到了那黑衣女子的面前,道:
“孩子,你這又是何苦呢?若是讓你師傅知道,你為了替她復仇,選擇了這樣一條絕路,那她在天之靈,也必然不會安寧的。”
“不!”
黑衣女子聲音之中,充滿了堅定不可動搖的意志,道:
“師傅一生快意恩仇,曾經親口教導過我,一飯之恩必償,睚眥之仇必報。
她對我情同母女,恩同再造,又死的那么慘,我豈能不為她報仇雪恨?
云姨,您是師傅生前唯一的朋友,難道連您都要將她的仇恨拋諸腦后了嗎?”
那被稱之為云姨的女子搖了搖頭,道:
“可是我一身修為已經盡毀,玄冥教的實力又實在太強大了,單憑你一個人,是斗不過他們的!”
“玄冥教強者如云,用武力正面硬拼,我當然不是他們的對手,可是只要我能夠破解魔神祠的封印,引發玄冥之力的徹底爆發,那么玄冥教不僅死傷慘重,而且還引來魔神的震怒。
讓他們信仰的魔神親手毀掉他們,豈不是比讓他人動手,更加有趣的多。”
云姨搖了搖頭,苦心勸解道:“玉石俱焚,魚死網破,這又是何苦呢?”
奈何那黑衣女子滿心仇怨,心如鐵石,任那云姨如何好言相勸,她都只是搖頭。
黑衣女子在靈位前憑吊片刻之后,便即起身告辭道:
“云姨,最近幾日,宮中查的極嚴,我不能久留,得先回去了。”
云姨欲言又止,似乎還想出言勸誡,但又知道那黑衣女子性情執拗,必不肯聽,最后只得嘆息一聲,道:
“你萬事要小心,知道嗎?”
“嗯!”
黑衣女子點了點頭,便即轉身離去。
“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朱玉壽暗暗將這破敗院落的位置記在心里,然后便尾隨在那黑女女子身后離開。
黑衣女子在天璣宮中一陣穿梭之后,最后進入了其中一座宮殿。
朱玉壽看著那宮殿之上,掛著“玉暖閣”三字的匾額不禁微微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