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山,位于邶閩城以北五十里,這里已經臨近青州與幽州的交界。
青州與幽州為了避免引起對方的誤會,都不會在這里大規模用兵。
再加上有一條兩州相通的要道從山腳經過。經常有客商往來。
因此,白云山上幾乎常年都會有盜匪盤踞其中,專門打劫來往兩州之間的客商。
不過,在武風盛行的九州大地,敢于跨越青,幽兩州做生意的,可都不是普通人物。
因此白云山油水雖然豐厚,但這里的盜匪一般都不得長久。
因為他們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不知不覺間的摸上老虎的屁股,被人家給行俠仗義了。
可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巨大的利潤,有總能不斷的吸引亡命之徒,來此開山立寨。
而如今盤踞在白云山上盤踞的,據說是上個月才從幽州流竄而來的一伙悍匪。
這伙人的首領乃是一雙雌雄大盜,男的叫夏騰,女的叫張梅,兩人皆有一身罡氣境修為。
據說在幽州地面上,也是兇名卓著,只是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在幽州混不下去了,卻跑到了青州這邊來了。
朱玉壽騎著一匹黃驃馬,手里拿著一份剛剛從曹正淳那里拿到的一份資料,只用了一個時辰,便趕到了白云山。
看著那狹窄險峻的山道,朱玉壽搖了搖頭,并未有任何隱藏行跡的打算,直接氣聚丹田,高聲道 “在下朱玉壽,特來求見夏騰夏寨主。”
這一句話被他以罡氣傳出,直上云霄,又被周圍山勢反彈回來,形成轟鳴回聲。
好似整個白云山都在不斷重復回響著這一句話,氣勢好不雄壯。
很快,兩名身穿短褂,滿臉橫肉,看起來異常彪悍的漢子從山路之上飛奔至朱玉壽面前。
由于朱玉壽剛剛露了一手深厚無比的修為。
兩人不敢有絲毫怠慢的抱拳一禮,道 “我們二人奉夏寨主之命,特來恭迎朱家主上山。”
“有勞了。”
朱玉壽淡淡的點了點頭,翻身下馬,與二人沿著山道,拾級而上。
不一會,一座以圓木搭建而成,看起來頗為粗獷的大寨,便出現在了朱玉壽眼前。
大寨門口,站著一群手持長刀的護衛,分成兩邊,作迎客之狀。
只是這些人一個個氣息雄渾,鋒利的長刀在陽光下閃爍著凌冽的寒芒,卻是示威之意更重一些。
對于這樣的把戲,朱玉壽只不過報以嘲諷的一笑,然后便直接一步跨入了大寨之中。
寨內,主位之上,大馬金刀的坐著一名身高八尺,一身肌肉的彪形大漢,他的身邊,是一名身形窈窕,面若桃李的美貌婦人。
這兩人氣息皆沒有刻意收斂自身的雄渾,想來便是這山寨的兩位首領,夏騰和張梅。
在他們下首,還坐著一名老者,身上隱隱透出的氣勢,竟似絲毫不在二人之下。
三位罡氣境強者。
朱玉壽見狀,眼中不禁一凝,這白云山的實力,似乎完出乎朱玉壽意料之外。
張梅偎依在夏騰身邊,媚眼如絲的看了朱玉壽一眼,咯咯嬌笑道 “朱兄弟,姐姐我為了請你上白云山做客,帶走了你的小情人,你可不許生姐姐的氣呦!”
朱玉壽冷笑一聲,道“你所擄走的,乃是邶閩城翟城主的女兒,只要翟城主不生氣便好。”
夏騰對于朱玉壽話語中的威脅毫不在意,反而眼中閃過一絲笑意,指著那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者介紹道 “我為朱兄弟介紹一下,這位,乃是本寨主的貴賓,幽州玄冥教的林執事。”
“玄冥教?”
朱玉壽眉頭微微一皺,又是一個他從未聽說的名字。
顯然又是一個和噬月魔宗一般,隱藏幕后的邪教魔宗之流。
而且這玄冥教一位執事居然就是罡氣境強者,實力恐怕不弱。
若是當真如此,那么這夏騰和張梅離開幽州,顯然不是曹正淳情報上所說的,得罪了什么人,被迫離開那么簡單。
畢竟有著如此強大的靠山,夏騰和張梅要得罪多了不得的人物,才會被逼的遠走他鄉呢。
朱玉壽心中震驚,面上卻依舊如常道 “夏寨主,在下已經依約前來,究竟如何才能放人?還請明白示下吧。”
夏天哈哈一笑,道“朱兄弟果然快人快語,不知《于修手札》可曾帶來?”
朱玉壽冷笑一聲,從懷中取出那份事先擬好的卷軸,道“你要的《于修手札》在此,翟姑娘呢?”
坐在一旁的玄冥教林執事似乎十分看不慣朱玉壽肆無忌憚的態度,眼中閃過一絲寒意,陰惻惻的道 “小子,都到了這里,難道還能由得了你張狂嗎?”
“怎么?”
朱玉壽輕蔑的瞥了那林執事一眼,笑道 “難道你們三個還打算以多欺少,一起圍攻我不成?”
“是又如何?”
林執事長身而起,周身罡氣勃發,一股如有實質的殺意,迅速凝聚,化作一道如有實質的劍芒,對著朱玉壽怒刺而去。。
朱玉壽搖了搖頭,似乎絲毫沒有將林執事的怒火放在眼里。
甚至連運氣抵擋都打算都沒有,而是直接舉起了手中的卷軸,迎向了林執事的劍芒。
“小子,你敢?”
眼看那卷軸即將毀在那劍氣之下,林執事眼中閃過一絲怒意,想要收手,卻已經來不及了。
張梅見狀神色微變,身形一閃,已經出現在了朱玉壽面前,屈指一點,一道指芒破空呼嘯而出,硬接下來林執事的劍芒。
“林執事,還請稍安勿躁!”
林執事皺眉道“有什么好說的,咱們三人聯手,難道還怕拿不下這小子不成?”
“呵呵!”
朱玉壽淡然一笑,右手手掌之上,罡氣閃爍,道 “你們能不能拿得下我,在下不知道,但是這《于修手札》,卻必定會在一瞬之間,化作齏粉不可。”
林執事微微一怔,卻又無可奈何。
夏騰從主位之上長身而起,居高臨下的看著朱玉壽,笑著道 “朱兄弟何必動氣,你想要見翟姑娘,自然不成問題,只是在下怎么知道,你手上的《于修札記》是真是假呢?”
朱玉壽笑著道“夏寨主既然綁架翟小姐,逼在下前來,難道就沒有甄別之法?”
夏騰搖了搖頭,道“《于修札記》,大家誰都沒有見過,在下尚未想到甄別之法。”
“這…”
朱玉壽著實沒有想到,對方會說的如此坦然,一時之間,倒也不知如何反駁,
“那不知今日之局,夏寨主打算如何了斷?”
夏騰笑著道“朱兄弟可知,這《于修札記》之中,隱藏著一個驚天秘密。”
朱玉壽聳了聳肩,道 “在下雖然不知其中詳情,但從諸位如此費盡心機,不惜綁架翟城主千金,也要得到這本札記,在下便知道,其中的機密,恐怕不會簡單。”
夏騰點了點頭,道“朱兄弟想要知道具體的詳情嗎?”
夏騰此言一出,林執事和張梅臉上皆是變色,剛要出言喝止,卻被夏騰一個眼色阻止。
朱玉壽疑惑的看著夏騰,道“夏寨主愿意告訴在下其中的秘密?”
“這個秘密說來也沒什么。”
夏騰笑道“于修當年橫行北荒郡,殺戮強者無數。
而在這些人中,有一位剛好是當初來到北荒郡發展勢力的玄冥教少教主。”
“玄冥教少教主?”
朱玉壽眉頭微微一皺,想不到早在五十多年前,玄冥教就已經派出了少教主前來青州發展業務了。
夏騰接著道“這位少教主當時年紀輕輕,卻是天賦異稟,在玄冥教中聲望極隆,如果不是命喪于于修之手,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下一任教主。”
朱玉壽笑著道 “教主繼承人?想來這位少教主的身上,定然有著玄冥教了不得的寶物了?”
“不錯!”
夏騰點了點頭。
朱玉壽疑惑道 “你直接將秘密告訴了我,而我又有《于修手札》在手,就不怕我直接找到那少教主的尸首,取走寶物,讓你們竹籃打水,一場空?”
夏騰搖了搖頭,道“少教主當年的身份十分隱秘,連于修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挑戰的是玄冥教少教主。
我若是不說出他當時在北荒郡行走之時,所用的化名,你是不可能知道,被于修所殺之人中,哪位是玄冥教少教主。”
朱玉壽笑著道 “《于修手札》之中的死者,總共不過數十人,多花些時間一個個查,總會找到的。”
夏騰搖了搖頭,道“少教主身上那件寶物,只有我們玄冥教的人,才有可能找得到,你就算找到了他的尸首,也是無用。”
“如此說來,我是只有與你合作不可嗎?”
朱玉壽眉頭微微一皺道。
夏騰笑著點了點頭,誠懇道“如今《于修札記》在朱兄弟手中,但朱兄弟想拿到寶物,卻還需要借助我的力量。
既然我們雙方離開了誰都無法成事,朱兄弟何不與我們聯手合作,待得到了寶物之后,你我兩家平分如何?”
“這個提議聽起來,倒是頗為誘人啊。”
朱玉壽摩挲著下巴考慮了片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