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朱玉壽走出山洞的時候,山洞里已經徹底安靜了下來,里面被關押了數月的高手,都已經變成了干尸。
而朱玉壽的臉上,卻掛著無比滿足的笑容。
就好像一個從沒吃飽過飯的乞丐,忽然有一天,一口氣吃了整整一桌滿漢全席一般,感覺有一點撐。
事實上,他此時身上的氣機充盈無比,真氣滿溢。
一身修為,在吸噬了一名通竅境大圓滿,十三名洗髓境高手的功力之后。
已經以一種坐火箭般的速度,從洗髓境小成一路突破至了洗髓境大圓滿之境。
像吸功這種靠吸他人功力提升自我的功法,哪怕每吸一人,只得兩成功力。
但是只要有足夠多的高手作為食糧,積少成多之下,修煉速度,也遠非自己一個人苦修能夠比得上。
而這時候,就能夠體現出吸功遠超諸如吸星之類邪功的優勢了。
由于吸功在吸人功力的時候,是連精氣神一起吸走都。
因此,他此時不僅真氣滿溢,就連精血和靈覺都大幅度強化,并沒有出現那種修為大增卻難以操控的現象。
再加上吸來的功力以八成消耗為代價,進過煉化提純,達到與他之前的真氣完全一致的程度。
所以他體內并不存在所謂的異種真氣一說,自然就更不會有真氣沖突之類的問題。
唯一的讓他不爽的,就是洗髓境武者,每提升一次境界,便是一次伐毛洗髓。
這次他一口氣提升兩個境界,體內雜質大量排出。
雖然沒有傳說中那樣渾身惡臭那么夸張,但身上黏糊糊的也的確難受。
“我去后山那邊洗個澡,趙無極他們回來之后,就讓他們到后山來見我。”
修為大進,連帶著心情都舒暢了很多的朱玉壽笑著對元浩吩咐了一聲。
然后身形一閃,施展御風弄影身法,便徑直往后山而去。
隨著修為的精進,朱玉壽的身法也比過去更加迅捷。
充盈的真氣在體內流轉,身形飛速向前縱掠而去,周圍的風景不斷向后飛逝,山間的狂風在耳邊不斷呼嘯。
片刻之后,朱玉壽耳中傳來一片轟隆隆的水聲。
待轉過一道拐角,眼前,便出現了一條高達十余丈,從山頂飛流而下的瀑布。
如同一條雪白的玉龍從山頂之上怒沖而下,一頭扎進瀑布地下的一片水潭之中。
那水潭經過瀑布不知多少歲月的沖刷,深不見底,但水質卻是是清澈無比。
“哈哈…”
朱玉壽歡笑一聲,脫光了衣服,一頭扎進了水潭之中。
現在正值寒冬,這山中的氣溫更低,潭水冰冷徹骨。
但是朱玉壽此時的修為,早已經到了寒暑不侵的境界,自然不懼區區寒氣。
痛痛快快的洗了個冷水澡之后,朱玉壽神清氣爽的穿上衣服,看著飛流直下的瀑布,有心一試功力。
只見他手掌凌空一抓,插在一旁的葉上秋露自動出鞘,施展身法,腳下在水面之上輕輕一點,猶如凌波微步一般飛向那奔流直下的瀑布。
然后運足了十成功力,葉上秋露斜挑而上。
一道龍吟之聲響徹,葉上秋露之上,劍氣綻放,如同一道怒龍沖天而起。
中華傲訣之龍跨千山。
劍氣劃過水潭之上,周遭水汽被劍氣所牽引,凝聚成一條完全由潭水構成的白色巨龍,迎著飛流而下的瀑布,張牙舞爪,逆向對沖。
“轟!”
巨大的瀑布被劍氣水龍怒撕開來,直接分開兩邊,露出了瀑布背后光滑的山壁。
那龍形劍氣直沖起五六丈高,方才勢道用盡,劍氣消散之后,那水龍頓時崩潰,再度化作流水,隨著瀑布飛流直下。
“哈哈哈!”
看著自己這一劍之威,朱玉壽不禁滿意的哈哈大笑。
“恭喜家主功力精進。”
就在這時,幾道整整齊齊的恭賀之聲傳來。
朱玉壽回過頭,只見無敵,曹正淳,龍兒,趙無極,顧惜朝,奪命書生,董天寶和元彪等得力屬下,正整整齊齊的站成了一排,抱拳向他恭賀。
“哈哈哈!”
朱玉壽心情大好,開心的一笑道:“我能有如此進境,還是全靠了諸位之力啊。”
曹正淳等系統召喚而出的人物,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只有元彪一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明白朱玉壽修為精進,跟他又有什么關系。
朱玉壽并沒有在這件事上過多糾纏,而是笑著問道:“這次行動,結果如何?”
趙無極抱拳道:“依照您的命令,這次負責護送黃金的高手,已經盡數被屬下等人擊殺。唯有巡防營將軍衛武疾拼死護著城主霍遲逃跑了。”
“衛武疾有跑了?”
朱玉壽眉頭微微一皺。
“家主恕罪!”
趙無極連忙道:“因為您吩咐過,要留霍遲一條性命,那衛武疾與霍遲一同突圍,若是單殺衛武疾而放過霍遲,屬下擔心做的太過明顯,惹霍遲疑慮,所以便自作主張。”
“嗯!”
朱玉壽點了點頭。
行動之前,他的確吩咐過要放過霍遲。
一來,若是短短半年之內,江寧城連死了兩位城主,這動靜未免太大,勢必引起朝廷的重視。
萬一再派出什么更厲害的強者前來鎮壓,對朱玉壽的發展甚為不利。
二來,那霍遲為人圓滑,又是憑借裙帶關系上位,本身并無過人之處,相對也比較好拿捏。
至于那衛武疾,乃是前任城主的心腹,又是軍人出身,性情剛毅,寧折不彎,又掌控巡防營,算是一個小小的麻煩。
朱玉壽原本打算乘此機會,將之鏟除,以絕后患。
誰想此人竟然如此命好,跟在霍遲身邊,誤打誤撞逃過一劫。
不過好在經此兩役,巡防營精銳盡喪,想要恢復戰力,恐怕非數年時間,重新招募高手,嚴加訓練不可。
在此期間,朱玉壽完全可以從容觀察其之后的表現,考慮是重新找機會將之除去,還是留著他。
總而言之,經過今日一戰,江寧城中,能夠威脅朱玉壽的勢力皆受重創,短時間內,算是可以高枕無憂了。
當下,在黑風山大寨之中,朱玉壽命人大擺宴席,為眾人慶功。
席間,朱玉壽看著眾人奪回來的數十萬兩黃金,心懷大慰,當場宣布道:
“上次奪取稅金之時,諸位曾經申請資金作為發展之用,由于當時那比稅金,我另有用途,所以沒有允準。如今這一筆黃金,便按照當初所議的比例,由趙無極負責分配。”
眾人聞言,皆是眼前一亮,紛紛起身道:
“多謝家主(主子),屬下(奴才)愿為家主(主子)肝腦涂地,死而后已。”
慶功宴過后,朱玉壽命顧惜朝將第一次所劫的稅金盡數裝車,在戰堂弟子的護送之下,回到了江寧城。
入城之后,朱玉壽并未回到朱府,而是直奔城主府而去。
此時的城主府中,霍遲與衛武疾死里逃生,霍遲倚為長城的兩位罡氣境強者,以及巡防營最后的精銳,皆已傷亡殆盡。
二人正值悲憤欲死,有惶惶不安,六神無主之際,忽聞門外朱玉壽求見。
霍遲長身而起,連忙道:“快請,哦不,我親自去請。”
說完,顧不得下人驚訝的目光,直往府門外走去。
待見到朱玉壽之時,上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激動道:
“真是天幸,朱家主你還活著。”
朱玉壽則是一把抓住了霍遲,一副心有余悸更兼惱羞成怒的道:
“城主大人,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不是說好了你和嚴前輩引蛇出洞,伏擊黑風寨精銳,由我朱家人馬乘機攻占黑風山。
然后待黑風寨殘部被你們擊敗,倉皇逃回黑風山之際,我們前后夾擊,一舉殲滅之的嗎?
為什么我攻下黑風山之后,沒多久便遭到了黑風寨大隊人馬的攻擊。你和嚴前輩卻不見了蹤影。
嚴棱呢,這狗日的老小子是不是算計老子。”
朱玉壽一番話,說的怒氣填胸,口氣又快又急,噴的霍遲一臉的口水。
霍遲此時心里頭苦的跟黃連一樣,被朱玉壽惡人先告狀的一通埋怨,臉色都要哭出來了。
只見他哭喪著臉,將事情的前因后果都仔仔細細的說了一遍。
朱玉壽心里笑開了花,但是臉上確實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道:
“你們是說,嚴前輩死了,除了您和衛將軍,其它人全都沒回來,黃金又被劫了?”
“是的!”
見到朱玉壽那“難看”的臉色,霍遲羞愧的點了點頭,站在他身邊的衛武疾連忙道:
“朱家主息怒,那黑風寨賊人的實力遠超我們意料之外,我等拼盡全力,但雙方實力差距實在太大,我們實是不敵啊。”
朱玉壽聽完,神情一陣變幻,最后長嘆一聲,斷然道:
“兩位什么都不要說了,自古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此次圍剿黑風寨不勝,實乃天意,非戰之罪。”
霍遲感動道:“朱家主深明大義,霍某佩服!”
朱玉壽忽然又道:“此次行動,我們朱家奇襲黑風山,成功攻下了賊匪的老巢,雖然最終被返回的黑風寨精銳擊退。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