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道白色的身影,如驚鴻飛燕,翩然飄上擂臺。
臺下觀眾無奈的發現,這兩人一眼看上去,竟是頗有幾分相似之處。
一樣的白衣勝雪,一樣的風度翩翩,英俊瀟灑,風流倜儻。
丘士元和鄭綸,這兩個丹陵郡年輕一輩中的顏值擔當一上擂臺,立即就引得臺下觀戰的一眾少女們眼中泛起絲絲異彩,癡迷不已。
一眾男性觀眾,則是在心中暗罵二人小白臉。
也不知哪位吃味的家伙說了一句:“這兩個家伙還打什么呀,比一比臉蛋不就好了。”
竟引得臺下觀眾一片轟然叫好的贊同之聲。
臺上二人似乎已經習慣了這種萬眾矚目的感覺,臺下之人的議論,完全不能動搖他們的心神。
只聽丘士元淡然一笑,道:“想不到一向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鄭兄,也會來參加夢葉露小姐的比武鑾婿,鄭兄此舉,不知要傷了多少仰慕鄭兄的佳人之心了。”
鄭綸卻是貌似無奈的搖了搖頭,道:“在下也不愿如此,奈何師命難違,不得不…”
鄭綸話才說到一半,就聽到看臺之上,虞山派的涼棚之中,畢梵氣急敗壞的聲音傳了過來:
“臭小子,你愛打就打,不想打就滾下來,把黑鍋扣老子頭上算怎么回事?”
被自己的師父如此訓斥,尋常門派的弟子,這會應該是誠惶誠恐,跪下請罪才是。
誰知鄭綸當著如此多武林人士的面,竟是毫不客氣的頂了回去:
“老家伙,這么多仰慕小爺的佳人都看著呢,你當我一回擋箭牌會死啊?”
看著這對活寶師徒,所有人都情不自禁的捂上了臉。
站在畢梵身邊的弟子們,都不著痕跡的與他拉開了一段距離,無聲的表示,我們跟這個不著調的家伙,沒什么關系。
這場事關夢葉露終身大事,嚴肅的比武鑾婿,眼看就要被這幾個活寶,把氣氛帶跑偏了。
負責主持比武的葉總管急忙站了出來,高聲道:
“諸位有什么話,請比試過后再談,現在,比試開始。”
隨著一聲悠長的羅鳴,二人照例拱手施禮。
就在眾人在想,這兩人會不會跟朱玉春他們一樣,一施禮,便拱手個半盞茶時間,然后來個一招定勝負。
誰知道,二人皆只是將禮數施到一半,便同時身形一閃,直接悍然出手。
“我靠,就知道你小子會這樣。”
“我靠,就知道你小子會這樣。”
大庭廣眾之下,同時很不要臉的使用了偷襲手段,卻又雙雙失敗的兩人。
非常自我感覺良好的,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斥責了一句對方的無恥行為,然后一分即合,迅速的纏斗在了一起。
看著臺上糾纏的兩人,法癡捂著前額,痛心疾首的說出了所有觀眾的心聲:
“做人怎么可以不要臉到這種程度?”
朱玉壽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這兩人交手的方式,與朱雨辰和薛亮那種強硬對拼不同。
他們都是久歷江湖的老手,打斗經驗極為豐富,出手之際,招式絕無用老之說。
縱然偶爾拳腳交拼在一起,也是一觸即分,絕不硬拼。
再加上他們姿勢優雅,舉止輕盈,身法更是翩若驚鴻。
乍一眼看去,這哪里是在比武,分明是兩位濁世佳公子在隨風起舞呀。
但稍有見識的高手,卻看的是冷汗直流。
兩人那看似優雅的招式之中,拳掌指爪,皆蘊含著十成的功力,斂而不發。
而且舉手投足,招招不離對方要害,每一個動作,每一片衣角,似乎都是足以致命的陷阱。
只要一個不小心,稍有貪功冒進之舉,立即就會有骨斷筋折之危,身死敗亡之險。
這種將真氣內斂于拳掌之中,純以招式對拆的打法,看似不及朱玉春和薛亮那般聲勢驚人。
但其中的兇險,卻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更令人心驚的是,這兩人偶爾還會一時興起。
在各自的武學之中,夾雜一些撩陰腳,猴子偷桃等下三路的招數。看的觀眾更是頭皮直發麻。
二人小心翼翼的試探了近百招,對手的武學路數,心中都略有了然之后,忽然之間,二人不約而同的加快的交手的速度。
拳來腿往之間,帶起了陣陣凌厲氣芒,呼嘯的勁風。
兩道白色身影飛快閃爍,漫天的掌影,拳勁,將二人身形籠罩,看得人眼花繚亂,分不清楚誰是誰。
戰況瞬間變得異常激烈,幾乎立馬進入了白熱化的狀態。
“嗚…嗚…!”
戰圈之中,一陣低沉悠揚的簫聲裊裊傳出。
朱玉壽凝神望去,卻見丘士元不知何時,手中多了一管兩尺長的碧玉簫,在虛空中劃出層層簫影,直指對手要害。
那玉簫揮舞之間,真氣灌注簫身之內,簫孔之上,發出陣陣簫聲。
宮角商徽羽,五調俱全,竟是演奏出了一曲靡靡之音。
曲調婉轉,好似情人在耳邊軟語低吟,如泣如訴,動人心弦,令人不知不覺間,斗志消散。
那玉簫之上,碧光流轉,靈氣十足,竟是一件靈器。
“呵呵!丘兄的簫聲,當真繞梁三日,只是有樂沒舞,未免遺憾。”
激斗之中,鄭綸輕笑一聲,右手一揮,一把折扇在手中緩緩打開。
只見那扇面之上,畫著五位栩栩如生的美人,神態各異,或嬌嗔,或淺笑,或嫵媚,風情獨具。
更加令人驚異的是,隨著鄭綸真氣灌注,折扇揮舞,那扇面之上的美人,仿佛活過來了一般,從扇面之上款款而出,隨著鄭綸的招數,翩然起舞。
這是一場別開生面的比試,沒有刀光劍影,血濺五步的殘忍酷烈。
反倒像是一場歌舞表演。
有的只是簫聲亂耳攝魄,舞姿迷眼奪魂,于這無盡旖旎的表象之下,暗藏著的無形兇險。
漸漸的,簫聲音律,美女舞姿,都已經到了最精彩的階段。
鄭綸折扇連揮,五位美女虛影忽然一齊寬衣解帶,玉體橫陳,雙臂舒展,向丘士元撲去。
那優美的動作,嫵媚的神態,絕妙的玉體,皆在無聲的表達著一種異常香艷的邀請。
而那蘊含著雄渾真氣的折扇,卻是緊隨其后,招式飄忽,籠罩丘士元周身要害。
丘士元仿佛被美色所迷,眼中露出一絲茫然之色,手中玉簫微微一頓,婉轉流暢的簫聲曲調頓時一偏。
行云流水般的招式之中,頓時露出了一絲破綻。
鄭綸眼中神光一閃,飄忽的折扇全力揮出,直點向丘士元的破綻之處。
就在鄭綸以為自己即將得手之際,卻見丘士元眼中迷茫之色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絲奸計得逞的笑意。
鄭綸心中一沉,想要變招,卻已經為時已晚。
只聽丘士元口中輕輕吐出兩個字:
“驚夢!”
“嗡…”
丘士元的玉簫之中,猛的發出一聲如黃鐘大呂般的巨響,蕩人心魄。
聽到這一聲簫音之人,皆是精神一震,迷離的神色瞬間清醒。
鄭綸幻化而出的五道美女虛影,頓時消散一空。
那勢道凌厲至極的折扇已經遞到丘士元的胸口,卻忽然之間氣機凝滯,勁力全失,停在那里,再也無法前進半分。
而丘士元的玉簫,卻已經輕輕點在了鄭綸的咽喉之上,真氣凝而不吐。
丘士元神情淡然道:“你輸了!”
“嗯,我輸了!”
落敗的鄭綸臉上,非但沒有絲毫沮喪之色,反而滿是驚喜的道:
“剛剛的,就是傳說中的醒神古曲——驚夢?”
丘士元笑著收回玉簫,笑道:
“除了驚夢,還有什么曲子,能夠在剎那之間,將鄭綸兄的《幻心霓裳舞》破去呢?”
鄭綸點了點頭,雀躍道:“能夠敗在驚夢之下,在下輸得心服口服。”
“此戰,丘家丘士元勝。”
隨著葉總管高聲宣布了比試的結果。
丘士元和鄭綸惺惺相惜的對視一眼,皆是淡然一笑,施展美妙的輕功,飄然回到各自的位置坐下。
勝者固然瀟灑,敗者亦是從容。
單是這一份胸襟氣度,已是令觀戰眾人,心折不已。
“第三場,朱家朱玉壽,對萬獸山莊張放。”
葉總管高亢的聲音響徹全場。
看臺之上,萬獸山莊的涼棚之中,血色氣芒爆發,一股野獸的氣息沖天而起。
張放腳下狠狠一踏地面,整個人如同一只獵豹,彈跳而起,姿態狂野的臨空飛躍十余丈,砰的一聲落在擂臺之上,濺起一地灰塵。
只見張放斜眼瞥了朱玉壽一眼,傲然道:
“朱玉壽,給老子滾上來吧!”
看著張放那先聲奪人的入場,法癡嗤笑一聲,對朱玉壽道:“玉壽兄弟,加油,打他個王八翻蓋。”
朱玉壽輕笑一聲,淡然道:“對付這貨還用得著加油?”
然后,在眾人鄙視的眼神中,朱玉壽仿佛一個不會武功的普通人一般,一步一步,踏著臺階慢慢走上了擂臺,從容不迫的站在了張放的對面。
張放眼中寒光閃爍,仿佛一只正盯著獵物的野獸一般,寒聲道:
“拖延時間,可改變不了你注定落敗的命運。”
面對張放的宣言,朱玉壽翻了個白眼,口中輕輕吐出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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